第22章 這該死的青春期!
易綽然發現,最近沈嬌有點奇怪。
沈嬌每天放學回來,都會坐在沙發上傻笑,然後莫名其妙的臉紅,吃飯也是匆匆扒了幾口就回房間,還把門給鎖上了。
開始易綽然以為沈嬌是因為考了全校第一,高興壞了,並沒有多在意,可是漸漸他發現有點不對勁了,沈嬌好像是……戀愛了!
易綽然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如臨大敵,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某一天,沈嬌放學回來,進門的第一件事就是和易綽然打招呼,可易綽然和往常不一樣,沒有回應,甚至沒有抬頭。
沈嬌疑惑的走過去,問:「綽然哥哥,你怎麼了?」
易綽然低著頭沒有說話,沈嬌看著易綽然手上的紙,覺得那張紙有點熟悉。
良久,易綽然揚起手上的信紙,質問:「這是什麼?」
沈嬌臉上一白,客廳里涌動著緊張的氣息。
沈嬌都能聽到自己心臟的聲音,撲通撲通地跳著,雙眼盯著那張信紙,半天說不出話。
易綽然見沈嬌不說話,冷笑一下,只聽「撕拉——」幾聲,頃刻之間,那張被沈嬌珍藏的信紙就在易綽然手中撕成碎片,易綽然似乎還不覺得解氣,非要撕成渣渣還肯放手。
沈嬌的淚水漸漸濕潤了眼眶,她咬著牙,沒有說話,只是背著書包,跑上了樓,用盡了力氣關上門,聲音大到房子外都能聽見,以給易綽然示威,表示抗議。
易綽然怒極,沖著樓上喊:「有本事你別出來!」
沈嬌竟然還回了他,也是大喊:「我不!」
易綽然氣得捂住胸口,臉色鐵青,想找雞毛撣子,又半天找不到,只能對著已經被撕成渣渣的信紙又踢又撕,他要把這酸不拉嘰的情書撕得渣渣都不剩!
劉媽躲在暗處看著易綽然氣急敗壞的樣子,猶豫半天,不知道該不該去醫院給他買包心速救心丸,她真怕易綽然氣得暈倒。
兩人爆發了有史以來第一場冷戰!
沈嬌如往常一樣,吃飯上學,回家睡覺,唯一的不同點,那就是把易綽然當不存在。
易綽然就鬱悶了,這丫頭膽子越來越大,竟然敢無視他,既然她不跟他說話,那他也不好跟她說話,不然不就是他先認輸嘛。
有時候,易綽然偷偷觀察沈嬌,發現沈嬌的心可真大,不僅當沒事人,還開心的和溫暖打電話,一點也沒把他這個正在生氣的哥哥當回事。
當初說好的約法三章,全忘得一乾二淨了,明明出爾反爾的是她,她還有脾氣了。
當看到沈嬌又一次無視他,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華麗麗地從他面前經過時,易綽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易綽然想,最近他是不是太仁慈了?
易綽然忍住把沈嬌綁在家裡的衝動,跑去向蘇陌求助,蘇陌一聽,把沈嬌的情況判定為:青春期!
青春期的孩子會對異性產生朦朧的好感,並且會對家長感到厭煩做出叛逆的舉動,越是跟她對著干,她越是要唱反調,雖然沈嬌一直都是這樣做的,但這次顯然更加明顯,連表面功夫都不做了,是打定主意要和易綽然撕破臉皮。
易綽然頭疼,這該死的青春期!
沈嬌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他們眼中「青春期的孩子」,在易綽然眼中冷漠的她,坐在學校操場,卻無比憂鬱。
她心裡其實也很難受,自上學以來,她就經常為了各種事情和哥哥吵架生氣,甚至開始了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冷戰,不和哥哥說話對她來說,難受至極,可是她不得不假裝無視哥哥,因為哥哥把她收到的第一封情書給撕了。
她早就拒絕了那個男生的愛意,但是那是她收到的第一封情書,她活了十八年,身邊並沒有什麼人,除了哥哥也沒有人愛她,關心她,溫暖是一個,那個男生也是一個,而那封情書,是有人愛她的證據。
但哥哥不但侵犯她的隱私,而且還把她的信給撕了,她已經長大了,又不是小孩子,為什麼他要這麼對她?
「沈嬌,你坐這裡幹嘛,心情不好?」溫暖坐在沈嬌身邊,疑惑地問。
沈嬌撇撇嘴,「沒什麼。」
「別騙我了,我又不是瞎子,這幾天你的狀態一直不好,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溫暖想了想,促狹道,「該不會是因為見不到李飛,所以傷心了吧。」
沈嬌一愣,「跟李飛有什麼關係……哦,對了,我最近好像確實沒怎麼見到過李飛。」
溫暖嗤笑,「誰知道他怎麼得罪老班了,老班說他這次期中考試考得太差,把他叫去補課了,每天一放學就要去老師家裡補課,連周末都不能休息,考得差的又不是就他一個,唉,真是可憐。」
「原來是這樣啊。」
「阿切!」溫暖口中的班主任打了個長長的噴嚏,嘟囔道:「誰在念叨我啊!」
班主任吸了吸鼻子,看向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的李飛,無奈地搖搖頭,這娃子也不知道怎麼得罪校長了,校長非要讓他給他補課,每天的放學時間都不能放過,還意味深長地跟他說:「李飛這孩子最近應該是作業布置少了,給他的作業也加到一倍吧。」
媽呀,這簡直就是不讓這孩子活了!
班主任懷著悲憫的心情叫醒李飛,和藹地說:「李飛,不早了,你可以回家了。」
李飛如遇大赦,背上書包給老師連聲說了幾句:老師再見!就慌不擇路地跑了出去。
班主任好心提醒,「門在左邊。」
正往廁所走的李飛停下腳步,從左邊的大門出去了。
班主任長嘆一口氣,「這孩子,補課都補傻了!」
沈嬌回到家,還是沒有搭理易綽然,自顧自地上樓回了房間。
不久,劉媽來敲門,沈嬌打開門,劉媽笑了笑,「小姐,先生找你下去呢。」
沈嬌冷哼一聲,終於忍不住要訓她了吧,下去就下去,誰怕誰啊!
於是乎,易綽然就看到沈嬌一臉殺氣地走到他面前,冷冷的問:「你有什麼事?」
沒大沒小!
易綽然剛要把這四個字說出來,想到自己的目的,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換上了淡淡的笑容,「哥哥有事跟你說,你坐。」
沈嬌筆直地坐下,眼睛直視易綽然,就等著易綽然說出朵什麼花來。
易綽然被沈嬌看得不自在,這個死丫頭還真越來越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