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她是殺人犯

沈嬌愣住了。

她不可置信地追問：「溫暖，你是不是搞錯了？姜曉安她……明明上個星期還好好的，她怎麼會死呢？」

這是沈嬌第一次接觸到死亡，她無法相信，一個前幾天還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的人，竟然會突然去了另一個世界。

溫暖卻把沈嬌拉出了教室，到了一個偏僻無人的角落，焦急地問：「沈嬌，上星期五，姜曉安找你是因為什麼事？你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她有沒有什麼異樣？」

沈嬌慌了下神，「我……我不知道，她帶我去鬼樓，讓我幫忙找她的東西，我……我把她關進那個教室里了……」

溫暖驚駭，「教室？什麼教室？之前死過人的那個教室嗎？」

「應該是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姜曉安為什麼會突然死了？難道那裡真的有鬼，她是被鬼害死的嗎？」

溫暖的眸子里充滿著震驚，用一種極其古怪的眼神盯著沈嬌看，良久，她緩緩說：「沈嬌，你闖禍了。」

沈嬌不明所以，溫暖繼續說：「姜曉安失蹤了兩天，老師和家長拼了命找人，可就是找不到人，電話也沒有人接，後來老師查監控，查到你和她去了鬼樓，到今天早上，他們才找到了姜曉安……的屍體。」

「怎……怎麼會？」

「據說姜曉安有幽閉恐懼症，再加上那個地方之前有鬧鬼的傳說，大概姜曉安受不了精神和心理上的壓力，所以崩潰死了。」

沈嬌腦子嗡嗡作響，一片混亂，怎麼可能，姜曉安的死，是因為她？

「可是學校不是每天都有保安巡邏嗎？難道他們沒有人發現姜曉安嗎？」

「拜託，那是鬼樓，學校都明令禁止的禁地啊，連監控攝像頭都沒有裝一個，保安一般是不會往那個地方走的。」

「可是我不知道她有那個病，是她先使壞的……」沈嬌快哭了，她不是故意的，她以為關起來沒事的，她以為保安會經過那裡，她真的沒有想到，姜曉安會因為她的一個舉動死掉。

「沈嬌，你要冷靜，你說的沒錯，是她先使壞的，等下老師肯定會問你，你就說你什麼都不知道，反正那裡也沒有攝像頭，沈嬌，沈嬌？」

沈嬌滿腦子都是她害死了一條人命，溫暖說什麼，她都聽不見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沈嬌……」溫暖忙給沈嬌擦掉眼淚，「你別哭啊，你這樣哭，我都心疼了。」

「沈嬌，原來你在這裡啊。」一個女生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語氣很不好，「老師找你，讓你去趟她辦公室。」

沈嬌看了看溫暖，眼底一片慌張。

溫暖安慰道：「沒事，我陪你去。」

「老師又沒叫你，他叫的是沈嬌。」

溫暖狠狠地瞪了那個女生一眼，「你再給我說一遍！」

女生害怕溫暖，態度溫和了不少，「又不是我說的，是老師說的呀，我……我走了……」

女生落荒而逃，臨走前嘴裡還嘟嚷著，「都殺了人了，還那麼囂張！」

沈嬌聽到女生的話，一股負罪感油然而生，是啊，她殺了人，她是殺人犯。

沈嬌的雙肩不可抑制地抖動，向溫暖求救，「怎麼辦？溫暖，我……我是殺人犯，他們會不會把我抓起來？」

「不會的，你先去，我來想辦法。」

「可是……」

「沒關係，有老師在，沒人會把你怎麼樣。」

沈嬌只好硬著頭皮去老師辦公室，可溫暖卻想不出辦法來，這可是一條人命，姜曉安的家長是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忽然，溫暖眼睛一亮，有了主意，忙打電話給雲海。

雲海看到溫暖破天荒的主動找他，奇怪地嘟囔，「這太陽還好好的掛在天上呢。」

猶豫半晌，雲海接了電話，不一會兒，臉上的表情就從奇怪到驚訝再到凝重，可謂變幻莫測。

而另一邊，沈嬌戰戰兢兢地走到辦公室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痛哭的聲音，沈嬌站在門口往裡面看了看，裡面有校長和班主任，還有一對不認識的中年男女，連李寧都在裡面。

沈嬌心下無比慌亂，她到現在還不敢相信姜曉安死了，也不敢面對姜曉安的父母，她太知道親人的重要性了，她沒有父母，那種傷痛是哥哥都無法彌補的，更別說是姜曉安的父母突然失去女兒，那種痛苦，更是難以言喻。

班主任發現了沈嬌，招呼著她進來，「沈嬌，你進來啊。」

還沉浸在悲傷里的中年男女齊刷刷地看向門口的沈嬌，沈嬌被盯得不自在，剛要跑走，那個女人幾步並一步，瘋了似得拉住沈嬌，表情猙獰，「你就是沈嬌對嗎？你告訴我，曉安為什麼會死，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為什麼你們一起去教學樓，最後就只有你出來了，曉安卻死在了裡面，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啊！」

沈嬌害怕的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曉安最後一個見的人就是你啊！」薑母歇斯底里的大哭，刺痛了沈嬌的耳膜。

沈嬌低著頭，默默承受著薑母的拳頭，直到姜父和班主任把她拉開。

「您先冷靜一下，也許這中間是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校長勸道。

姜父大怒，指著校長的鼻子開罵：「誤會？一條人命說沒就沒，你跟我說是誤會？我們曉安今年才十八歲啊，大好的年華就這樣沒了，你們學校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說完，他又指著沈嬌，「你說，曉安到底為什麼會被鎖在教室里，要是這件事真的跟你沒有關係，我們不會繼續糾纏你，可是，如果真的是你……」

「是我。」沈嬌說。

校長和班主任驚訝的看著沈嬌，校長在旁邊訕訕地說：「沈嬌同學，你要想清楚啊，這事可不能亂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嬌低著頭，咬了咬嘴皮，身子不住地發抖，她強忍著眼淚，緩了半晌，聲線隱隱有些發虛，「是我，把姜曉安鎖在裡面的。」

薑母看著沈嬌，眼底是難以言喻的悲痛，「你說，是你把她鎖在裡面的？」

沈嬌沒有說話。

「你說！」薑母激動地上前抓著沈嬌的肩膀大吼，「你說，你說是你把她鎖在裡面的？為什麼？曉安怎麼得罪你了？」

校長和班主任趕緊把薑母拉開，可薑母全身充滿了力氣，死死抓住沈嬌不肯鬆手，眼睛里全是血絲，「你知道嗎？曉安膽小，她最怕黑了，她從小就特別怕待在封閉的空間里，她連睡覺都要開著門，開著燈，不然她就睡不著，可是你，竟然把她關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教室里，你能想象曉安有多害怕嗎？她一個人，孤零零地靠在門背上，慢慢的死去，兩天啊，整整兩天都沒有人發現她……」

薑母說到最後，緩緩跪在沈嬌跟前，掩面而泣，「我可憐的女兒，她當時是多麼害怕啊，可是沒有人救她，她本來可以有大好的青春，可是最後，她卻孤零零的死了。」

校長和班主任也不禁為之動容，這確實是他們的失職。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突然響起，所有人都看向了沈嬌，只見沈嬌的右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清晰的印著一個巴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