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 你可敢
所有的人沒有看到,剛剛開槍的那輛黑色賓士車上,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上的兩個人,太陽穴那邊,都有一個血孔,在往外冒著血。「砰!」一聲巨響在喬以琳兩人的身後炸響,喬以琳早有預感,雙手捂住了夜謹默小盆友的耳朵,她自己的耳朵卻是被震得有點兒耳鳴。
索性夜非言的保時捷改裝過,隔絕性較好,而且夜非言他們的車子已經駛出了一大段距離了,所以喬以琳只是暫時性地耳鳴了一會兒而已,倒是沒有其他的什麼癥狀。
等到換過神來的時候,喬以琳連忙看向懷裡的夜謹默,果然,夜謹默小盆友已經睜開了雙眼,只是他被喬以琳保護得很好,倒是沒有收到什麼傷害,就是剛剛的爆炸聲比較大,所以就從睡夢中被吵醒了。
本來逛街逛了好一會兒,夜謹默小盆友是累了的,上車的時候是睡著的,沒想到在中途竟然會遇到危險,所以此刻被吵醒了。他睜著一雙大眼睛,就這麼看著喬以琳,不哭也不鬧。
「沒事了默默,乖。」喬以琳這才鬆了一口氣,輕輕地抱著兒子哄著,然後看向了駕駛座的夜非言,「非言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夜非言搖了搖頭,然後將保時捷車身上的東西都收了回去,緊接著打通了一個電話,吩咐了人去清理現場,當然,並不是幫那些人善後,而是清理掉現場他們留下的痕迹還有那些路邊的監控錄像什麼的。
當然,通話最後,夜非言自然是吩咐了找一找看,還有沒有什麼線索,雖然說現場發生了車禍跟爆炸,基本上不會有遺留的線索了。
「非言,你有懷疑對象了?」喬以琳問道。
「只是猜測,還不確定。」夜非言搖了搖頭,「你剛剛說,這些人跟在雲輕的時候襲擊你跟小青的是同一批人?」
「嗯,雖然沒有近距離地看過那些人的面孔,但是,車型跟車標,還有那些人的行事風格跟手法,肯定是同一批人。」喬以琳蹙眉回憶著,「而且,我懷疑當初你跟冷心然做戲那會兒,就是你從以嵐島接我回來那天,當時也有其他的人在,我懷疑跟這些人是同一批。」
「那麼早的時候嗎?」夜非言眯著眼呢喃著,思考著腦子裡的訊息以串聯起來。
「不,也許更早的時候也有過一次。」喬以琳腦海里的記憶突然間像是蘇醒了過來一樣,閃過了幾個細碎的片段,喬以琳眯了眯眼說道,「我記得在更早之前,有一次我叫了一輛車,結果那個司機,本來想綁我到哪兒去的,但是我不去,最後那人差點兒就跟我同歸於盡了,是我推開了他然後自己跑掉了,最後那人因為車禍所以死亡了。雖然那次的事情不太一樣,但是我總有感覺,這些人都是一個性質的,他們背後的人,也許都是同一個。」
「該死的,那些人的手竟然敢伸那麼長,那麼這次,一定要徹查。」夜非言的眸子里閃過一抹寒光,他竟然都不知道,喬以琳這麼早以前就受到了那些人的攻擊。
夜非言的心裡有了一下想法,但是他沒有證據,所以母親他也只是猜測而已。
「非言你放心吧,接下去我會好好保護自己跟兒子的,那些人現在竟然這麼明目張胆了,那麼很快就會露出破綻的。」
「嗯,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你跟兒子的。」夜非言並沒有說出自己的猜測,畢竟那只是猜測,也許真兇隱藏在其他人之中,夜非言不希望喬以琳忽略了其他人,所以並沒有說出自己的懷疑,想讓喬以琳能夠對所有的人都有防備之心,這樣才不至於遇到危險。
兩人沒再說什麼,夜非言開著車朝著夜家住宅前進,等到回家的時候,夜非言便去找了夜擎天,夜擎天像是知道夜非言會去找他一樣,早就等在書房了。
喬以琳抱著夜謹默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既然兩人已經決定了要去面對這一切,那麼夜非言自然是要為接手夜家做準備的。
喬以琳一邊給夜謹默小盆友餵奶粉一邊想著事情。其實她不太能理解夜擎天的想法,夜擎天一直都想確定夜家的繼承人,但是一直又搖擺不定,這次他們回來,態度上本來就對夜家不感興趣,要是夜擎天順水推舟直接將繼承人的位置給了夜非珩,那麼不是一了百了嗎?
但是夜擎天並沒有那麼做,而是偷走了夜謹默,然後將喬以琳跟夜非言引到了書房,然後又跟兩人說了那麼一些話,分明就是想讓他們也去爭取夜家繼承人的位置的。
「夜擎天,你到底想做什麼?」喬以琳實在是看不透夜擎天的想法。
「咚咚咚。」這時候,外面傳來了敲門聲,聲音比較輕,像是有人刻意放輕了敲門的動作一樣。
「誰?」喬以琳看了一眼嬰兒床上的夜謹默小盆友,他的雙眼已經眯上了,於是喬以琳便起身走到了門邊輕聲問了一句。
「以琳,是我。」門外傳來了林熏兒平和的聲音。
門內的喬以琳微微一愣,林熏兒怎麼會在這會兒過來找自己?
「...媽,你怎麼過來了?」喬以琳只好打開了門,林熏兒已經對她示好過了,喬以琳也不好再不開口叫林熏兒一聲尊稱了,「非言找夜家主去了,現在不在房間里。」
「我是來找你的。」林熏兒輕聲說道,然後往房間里看了一眼,「不請我進去坐一坐嗎?」
「快請進,是我失禮了。」喬以琳只能讓開了去,然後讓林熏兒走了進去。
林熏兒坐在外間的沙發上,喬以琳也跟著坐了下來。
「孩子睡著了?」林熏兒問道,雙腿交疊,坐得端正,脊背挺直。
「是的母親,因為上午出去逛街,雖然孩子是我抱著的,但是小孩子就是比較容易累,所以現在已經睡下了。」喬以琳點了點頭說道,說起自家兒子的時候,喬以琳的眼睛裡面是含著笑意的。
「以琳,你老實告訴我,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林熏兒臉色有些複雜地問道,問完了之後又補充了一句,「其實我今天就是趁這非言不在的時候過來的,我已經想通了,既然非言非要跟你一起,那我也只能接受你,但是,我還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我希望你不要瞞著我。」
「孩子真的是非言的。」喬以琳沒想到林熏兒會來找自己說這些話,她竟然能夠等到林熏兒接受自己的這一天,喬以琳心中突然很是感觸,「媽,雖然這件事情很巧合,但是,孩子確實是非言的,我當初嫁給白天哲,他其實並沒有碰過我。」
「什麼?」林熏兒驚訝地問道,「那,你的意思是說,非言其實很早就認識你了?」
「不是的,其實當時是一個誤會,陰差陽錯的我就跟非言圓房了,但是當時我們都不知道是對方,甚至我在孩子出生的時候,我都以為那孩子是白天哲的。」喬以琳見林熏兒親自過來詢問了,想了想還是說出了實情,「也許,這就是我跟非言的緣分吧。」
「但是以琳,你怎麼確定,那天晚上要了你的人就是非言?」林熏兒問完了之後又解釋道,「以琳啊,我是多疑,但是這畢竟是因為非言是我的兒子,所以我才會...你們兩個老是說孩子確實是非言的,但是畢竟你是二婚的,你當時還是有別人的,我不得不納悶。」
「我能理解你。」喬以琳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畢竟要是林熏兒二話不問就相信了她才覺得奇怪呢,「我們討論了當時兩人各自的所在地,是一樣的,其實最主要的證據是,非言跟孩子做過了DNA鑒定,不管我們的感覺是不是正確的,但是醫學的手段一定不會騙人的。」
「這,這是真的嗎?」林熏兒一激動連忙再次確認。
「是真的。」喬以琳點了點頭,「默默確實是非言的兒子。DNA鑒定並不是什麼很難的事情,請的醫生也是行醫多年的、有經驗的醫生。如若不是非言的兒子,我完全沒有必要騙你不是嗎?畢竟我知道非言是愛我的,她一定會選擇我。」
「是這個道理...我知道,就算孩子不是非言的,但是他也會選擇你。」林熏兒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什麼性子,只是她的眉宇間還有著疑慮。
「如果你要是不行的話,你可以等孩子長大一點兒了之後取孩子身上的毛髮或者是指甲,再去做一次鑒定。」喬以琳直接說道,對於林熏兒這種人,讓她親眼看到結果,比告訴她多少話都有效,喬以琳知道孩子的父親就是夜非言,自然是不怕再次去驗一次的。
林熏兒的眼神落在了喬以琳的身上,定定地看著她,像是在檢驗喬以琳說的話有幾分真實性一樣,而喬以琳毫不畏懼,就這麼坦坦蕩蕩地任由林熏兒審視,眼神沒有退縮。
「以琳,為何要等到以後?那如果我說,現在我就要取孩子身上的東西去鑒定呢?你可敢現在讓我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