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可憐阿公

「嗯，那我明天也過來。」他得過來看著那幾人守規矩了才放心。

「好了，我這裡也沒啥事了，你回去忙活吧「

「好，等下我過來接你回去。」

送走他們后，蘇芥沫去將雲姐的針給取掉，再教了下馮程程她們，畢竟不是誰都像她感悟高。

第二天一大早的時候，蘇芥沫去衛生處，就看到幾個人在門口規規矩矩的蹲著等，其實衛生處那扇門沒有多少阻礙性，所以這麼一看，倒顯得十分乖巧。

他們正在用石頭在地上畫圈圈呢，看蘇芥沫一來，當即各自拍了一下提醒，然後朝著蘇芥沫看過來，整齊的一喊：「老大。」

蘇芥沫不由想到了之前大牛那些小屁孩，嗯，這個比較有氣勢。

「不要這麼喊，叫我蘇醫生就好。」

「是，老大。」

「……」蘇芥沫一時無言，然後走過去把門打開，他們就乖乖的跟著進去。

蘇醫生，你需要我們幫你做什麼？你儘管交代，不要和我們客氣。」齙牙少年有些迫不及待，就等著展示自己。

「那你們去村東頭，去把那裡的木頭弄過來。」蘇芥沫說，她已經和大隊長打過招呼了。

「好叻。」他們應著就雄赳赳的去了

蘇芥沫看了看，就轉身進去，馮程程她們接連到來，把衛生處收拾了下，然後就有病人來了。

這次來的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他的眼睛紅腫起來，說是在山頭上被毒蜂蟄的，本來以為只是普通蜜蜂，就是疼了那麼一陣就沒反應，他也就沒啥在意，畢竟在山裡面幹活，難免遇到。

但是過了幾天，他的眼角周圍就開始刺刺麻麻的疼痛，然後開始紅腫起來，他就抹了一點土方子藥草，但是還是沒啥用，就去找赤腳醫生看了下，也沒有個所以然。

老爺爺沒錢去醫院看病，就只能忍著，後來聽說梨花大隊有個特別厲害的赤腳醫生，而且收費不貴，他忍受不住疼痛了，也就試探性的來看看。

此時他就算坐在這裡，還是十分局促的搓手：「那個蘇醫生啊，俺，俺沒啥錢，要不你隨便給我開點葯俺回去試試看能不能行。」

蘇芥沫看出他的囊中羞澀，笑著說：「阿公啊，沒有確定你是什麼情況，怎麼能隨意給你開藥呢，我先檢查下，你放心，檢查我不收你錢。」

「這，這怎麼好意思。」阿公是個老實人，不佔人便宜。

「放心吧阿公，不過是順手的事情，我先看看，您別急。」

「蘇醫生人真好。」阿公十分感激。

「那好，阿公你躺在椅子上，我給你仔細檢查下。」蘇芥沫看著那紅腫的程度，都把阿公的左眼給擠成一條細縫了，這其中肯定讓阿公承受了極大的疼痛，蘇芥沫看著也十分心疼。

她拿來醫用電筒，選了個光線最好的位置，然後仔細的給阿公檢查了下，又按了按，臉色凝重了些。

「阿公，好了。」蘇芥沫說。

阿公看向蘇芥沫：「怎麼樣啊醫生？」

「阿公，你這個情況比較嚴重，你當初被蟄了后，應該沒有注意，那毒針有沒有落在你肉裡面吧。」蘇芥沫問。

「沒有，俺沒啥感覺。「

蘇芥末點頭，這毒蜂雖然說她摸不清是什麼蟄的，但是是有劇毒的，當時阿公沒有啥感覺，估計是因為產生了麻痹，而阿公因為老了經受風霜，眉骨處估計因為以前受傷有硬痂，所以才沒發現。

但現在因為時間久，這毒針的毒在他眼角甚至臉上都蔓延開了，所以才有類似蜘蛛網一般的痕迹，尤其是眼部紅腫起來，更加難了，所以她估計得開刀放血，然後將毒針取出，否則這樣下去阿公的眼睛會看不到，也會承受更多的痛苦。

」開刀？這得要多少錢啊？還是算了，蘇醫生，你就給俺開一點止痛的葯就好了。」阿公搖頭。

「阿公，你這情況，不動手術不行的，你現在其實已經視線模糊了吧？再這樣下去，估計毒就得徹底覆蓋視網膜了，你以後可能就看不到了。」蘇芥沫解釋。

「看不到，這可咋辦喲。」阿公頓時著急了，他們家本來條件就不好，兒子好吃懶做不管用，兒媳婦也是不管事的，他們靠不到小輩，就只能自己賺自己的口糧了，這要是看不到了，這以後豈不是餓死。

「阿公，不要急，只是一個小手術而已，花不了多少錢，我有把握的。」蘇芥沫安撫說。

「可是，可是俺不能占你便宜，畢竟你也不容易啊，我活了大半輩子，得對得起自己良心才行。」阿公有自己的堅持。

「阿公啊，我們蘇醫生向來人好，只要能幫到我們父老鄉親的，她都會儘力，而且你要是真失明了，以後豈不是更加痛苦。」蘇荷也跟著說。

馮程程和蘇康也符合，畢竟貧苦農民，靠的就是自己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幹活養活自己，要是失明了，雖然大隊不會看著不顧，但生活也會十分困難。

而且這個阿公蘇康知道點，就在隔壁的大隊的，他雖然有兩個兒子，但是誰都不樂意搭理的，是單獨開鍋，他和自家老伴本來就身體算不上好，賺的工分本來就只夠養活自己，但兩個兒子還時不時來他們家找吃的要錢，還動不動的就得打罵，他們那裡隊長不是沒有教訓過他們，但人家壓根就是左耳進右耳出，只會收斂一段時間就又繼續，可謂是十分不孝了。

他們將這情況偷偷的告訴蘇芥沫，眼巴巴的看著蘇芥沫，都希望她能夠幫忙。

「你們這麼看著我，弄的我好像很冷血一樣，放心吧，我會幫忙的。」蘇芥沫笑著說。

「沒有，我們也知道蘇醫生是十分善良的，就是怕阿公不接受。」

蘇芥沫想了想，走回去：「這樣阿公，我還是第一次做這種類型的小手術，阿公的情況我是第一次見，也十分想要嘗試累積經驗，阿公就幫我這個忙行不？」

「這……蘇醫生真是個性子善良的。」阿公哪裡聽不出蘇芥沫的意思，心中十分感動。

「阿公，彼此幫忙而已，而且我學醫，就是為了救死扶傷，我不願意看到阿公那麼難受，而且阿公是十分正氣的，為阿公治病，我十分樂意。」蘇芥沫安慰，不想讓他有負擔。

但阿公還是眼睛有些泛紅，快落出淚水，蘇芥沫趕緊說：「阿公可別哭，你現在傷口感染，會更嚴重的，我的本意可不是這樣。」

「是啊，而且阿公，蘇醫生幫你治病，肯定就是有把握了，這眼睛能好就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可不能哭。」蘇荷也說。

「說得對說得對。」

蘇芥沫看了下時間，覺得還是早點弄好早點免除痛苦，當即讓蘇荷他們去準備消毒工具，這樣的小手術不需要大器械輔助，所以蘇芥沫完全有把握，而且上次從京都買了許多器械來，可以給大家提供更健全的治療。

「阿公別擔心，我給你注射局部麻醉，你睡一下，就差不多了。」蘇芥沫打好麻醉，等阿公睡著后，拿起了手術刀切下去，深紅色的血就流了出來。

過了一個多小時，小手術才正式結束，馮程程她們都在旁邊看著，也是收穫不少。

「把這些都清理好，我來做最後封口。」蘇芥沫說。

「好。」馮程程把血水抬出去，就看見門口有兩個人在探望，不由疑惑。

「你們是誰？」

右手邊的矮胖婦人看過來，帶著一股調子問；「這裡可是你梨花大隊的衛生處？」

「你們有什麼事？」馮程程看著她們賊眉鼠眼的樣子，沒有回答。

那左手邊的青年看了下她手裡的東西：「這有紗布還有血水，應該就是這裡了，趕緊進去看看，可不能讓那老頭子把錢給了。」

「說的沒錯。」兩人趕緊走了進來。

馮程程覺得來者不善，當即顧不得那麼多，擋在門口兇巴巴的說：「你們不許過來，否則我就將這血水往你們身上潑了。」

「你這醜八怪啥意思，莫不是不許我們進去就是想坑俺們家老頭子的錢吧，俺告訴你沒門，你們想騙錢沒有那麼容易，趕緊讓俺老頭子出來，否則我就揍人了啊。」青年兇巴巴的說。

馮程程剛剛聽了蘇康說的話，頓時想到了他們的身份：「你們是於阿公的兒子媳婦？你們也不關心下阿公的傷怎麼了嗎？就知道錢。」

馮程程現在對於別人的語言攻擊已經不放在心上了，她已經看淡了臉上的疤，而且現在眼光不像以前那麼狹隘了，能看到更多有意思的東西。

要是以前，她聽了這些事，肯定沒什麼感覺，現在卻十分心疼於阿公的處境。

「俺們怎樣做關你啥事了，那老頭就是一點小傷，還來看醫生，不是瞎折騰么？家裡都已經窮的快要掀不開鍋了，每天都吃紅薯湯，他還有來被人騙。「

「就是，老說自己沒錢，沒想到還私藏了，這死老頭，心裡還有沒有俺這兒子。」那青年顯得氣憤的很，伸手就要上來扯馮程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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