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暴富老爸
我不知道天瞳有情緒跟我有什麼關係,但明顯柳莫如認為和我有關。
但天瞳能來,我還是鬆了口氣的。
「佛心廟那條蛇走了,你守著的神殿那條蛇也不見了。」天瞳卻又不再生怒,只是用十分平穩的聲音道:「石根去神殿守著了,你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柳莫如抱著我的手突然一松,好像猶豫了片刻,跟著我感覺自己被輕輕的放在卧鋪上。
天瞳幫我將眼上的蛇皮拿走,看了我一眼道:「你沒有生下蛇子,又與他成了婚,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明明我可以不和柳莫如成婚的,我張嘴想說什麼,就見天瞳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原本潔白如玉的臉皮下面,好像有一條條的青筋閃動,又好像是一條條的蟲子。
他身子一晃,就倒在我身上。
「天瞳?天瞳?」我忙將他扶起來。
卻見對面床上的人,轉身看了過來,見我們兩抱在一塊,趴在床上,一臉鄙夷,卻又轉過身去。
我見那人的神色,不像是被蛇控制,這才鬆了口氣。
將天瞳扶倒放在床上,低頭看去,卻見他痛苦得說不出話來,雙唇緊抿,不只臉皮下,連手上胳膊上都是那種蟲子。
「天瞳,你怎麼了?」我試著伸手去探天瞳的額頭。
他說不是人,也不知道會不會發燒什麼的。
但我手一放在他額頭,那下面一條遊動的青筋猛的昂起頭來。
好像要戳破皮鑽出來,隔著皮我都能我看到一個東西張開了嘴嘶叫著,看上去似乎是一條蛇。
「蘇知意。」天瞳重重的喘著氣,一把拉住我的手:「給我一滴你的血。」
他聲音再也不如原本那樣的清醇,好像有點沙啞無力。
一說到血,我就想到了,石根讓我滴到石墩子上的那滴血,心裡有點發虛。
可看著天瞳難受的樣子,我咬了咬牙,也顧不得找刀,把手指咬破,就朝天瞳嘴邊遞去。
他直接張嘴咬住我的手指,用力的吮、吸著。
他舌頭也是微冷的,軟軟的纏著我的指尖,對上他那張天人般的臉,看得我心頭一盪。
我也不敢再看,忙扭過頭去。
柳莫如長相是妖孽,可這天瞳長相當真是,又禁又欲。
光是看著就讓人春心發盪,卻又不敢褻瀆。
真不知道他爸媽是誰,怎麼生出這樣個人來!
天瞳並沒有吸多少血,吸了兩口就放開了,然後站了起來,握著錫杖坐在一邊並沒有起身。
淡粉的雙唇輕啟,似乎還是有些氣喘不定的看著我道:「你要去哪裡?」
我詫異的眨眼,他這是什麼意思?
卻見天瞳沉沉的看著我:「柳莫如會來找你,我跟著你,就能抓到他。」
這理由就是我說的那個,可那時天瞳卻認為我想利用他保護自己。
光我就知道他碰到過柳莫如幾次了,都沒有抓到,明顯柳莫如雖鬥不過他,可天瞳也抓不到柳莫如。
在我的注視下,天瞳居然也眨了眨眼,那一直平靜無波的眼中,好像閃過窘迫,跟著復又變得平靜。
這會到了後半夜,火車上的人都在睡,要不就是在玩手機,並沒有人過多關注我們。
柳莫如來的時候,好像所有的人都被迷住了。
「坐吧?」我拍了拍卧鋪,努力往邊上挪了挪:「你是怎麼上車的?」
看天瞳那個樣子,都不像是會買票的樣子。
「走上來的。」天瞳似乎並沒有理解我問的什麼意思,平直的回了一句。
我只得磨了磨牙,但實在是撐不住,眼皮朝下耷拉。
憑這幾天的相處,我知道天瞳是個話少且嘴嚴的人,我乾脆朝他點了點頭:「我睡一會,到了我們一塊下車去找我爸,問他從哪裡知道嫁蛇定禮的事情,看有沒有辦法解除。」
人和人結婚都是能離婚的,和一條蛇結婚,不過就是拜了兩拜,難道就沒辦法離嗎?
天瞳看了看我,眼色也有些疑惑。
我也不知道他疑惑什麼,抬腳就縮到了床裡邊,從背包里找了買的感冒藥,也沒拿水,直接干吞了下去,倒頭就睡了。
明天還得去找我爸,我必須睡一會,要不然哪來的精神?
或許是藥效,或是白天走了一整天的路,或是有天瞳在,我一閉眼,就安心的睡了過去。
車到站的時候,叫我起來換票的還是昨晚那個後頸窩裡鑽進一條蛇的乘務員。
我昏昏沉沉的被叫醒,嚇得猛的坐了起來,但見天瞳依舊挺直後背平靜的坐在那裡,就重重鬆了口氣。
他的裝扮太招眼,白袍光頭,錫杖俊顏,車廂里的人都不時湊過來看幾眼。
連乘務員都朝天瞳看了又看,將我的車票遞給我的時候都遞到牆上去了。
只是在她要走的時候,天瞳突然睜開了眼,看著她的後頸:「回去後用硫磺泡澡,泡上三天,脖子就不會再痛了。」
「你怎麼知道我脖子痛?」乘務員驚奇的扭了扭脖子,滿眼欽佩的看著天瞳:「那大師,你再幫我看看手相,我還有什麼問題。」
她說著就將手朝天瞳面前湊,恨不得他立馬抓著她的手看相。
果然長得好,就是招人啊!
天瞳卻緩緩閉上了眼,手握著錫杖跟入定一樣坐在床邊。
「小妹、妹,這位大師什麼來路?」乘務員卻又湊到我面前,朝我道:「那法子真的有用嗎?」
我看著她被絲巾遮住的脖子,想到那條蛇從皮下爬出來的樣子,點了點頭。
「為什麼要用硫磺啊?」乘務員皺著眉有點疑惑,可見天瞳那樣,也不好再說話,嘀嘀咕咕的就走了。
換了票沒一會就到站了,我帶著天瞳下了車:「那條鑽進脖子里的蛇是什麼?」
「傀儡蛇。」天瞳握著錫杖舉目朝四周看去,聲音發冷:「從後頸鑽入,靠蛇鱗控制著脊椎,跟傀儡牽線一樣控制著人,人如傀儡。」
「怎麼這麼多怪蛇,和我平時見的不一樣?」我只要想到乘務員被控制時的怪樣,就后怕。
「普通人見的就是普通的蛇,色蛇、傀儡蛇是蛇王轄下六部,輕易不會出現,而且隱藏得深。」天瞳的目光定在一個身穿衫裙,卻裹著絲巾的女人身上。
那女人走路十分妖嬈,可臉色看起來卻並不見詭異。
我湊過去看了看:「她身上也有蛇嗎?」
「很久了,那條蛇已經將她掌控得很好。」天瞳看了一眼,握著錫杖不再看。
火車站人來人往,眼看眾人朝他看來,我也不敢久留,直接打了個車去我爸所在的工地。
計程車司機聽著去那麼遠,還吃了一驚,看了看跟著我的天瞳,卻又好像沒什麼吃驚的了。
我打開手機,看了一下微信里的餘額,雖然不多,可應該夠車錢了,這個時候也不是計較錢的時候。
我爸在城郊的一個工地上做事,那邊正在修高鐵站,他重活不會幹,就是幫人看工地。
只是我到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工地上的人都聚在一塊吃飯。
我問了一個包工頭模樣的人:「您好,我是蘇衛國的女兒,他電話打不通,您可以幫我叫一下他嗎?」
「蘇九指的女兒?」那包工頭看了看我,我爸被砍斷了一根手指,所以外號就叫「蘇九指」。
包工頭似乎確定了我身份,這才嘿嘿的笑道:「你還不知道啊?你爸前幾天買彩票中了大獎了,一夜暴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