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殺天殺你
從青言說蛇族第三神殿並不是在這一界的時候，我就已經麻木了。
喝著湯，卻感覺碗里的湯喝了一大口后，依舊還是這麼多，再喝一口，好像也沒少。
「唉！」蘇撳好像沉嘆了口氣，瞪著蒼天：「我都這麼大年紀了，還要在孫女面前出醜，你這樣多不好！」
我不知道他要出什麼丑，就見蘇撳身後突然冒出九條尾巴。
說是尾巴，卻又好像是虛幻的，每一條極長極軟，如同一條條白練，在房間四處遊盪。
「喝吧，爺爺幫你鎮住，要不然你這湯喝到肚子里，時間往前一移就沒了。你這才喝兩口，喝了一口他給你往前推一口的時間，等於沒喝。」蘇撳瞪著蒼天：「不要逗我孫女玩，小心我孫女婿打你！」
蒼天卻只是挑了挑眉，用筷子夾著花生米吃，落筷還要在魚身上轉轉，好像在考慮要不要吃魚。
「咳！咳咳！」柳莫如卻低咳，一臉敬佩的看著蘇撳。
蘇撳幾句話，看上去好像在維護我，其實他一隻狐狸佔盡了便宜。
我是他孫女，這是沒辦法。天瞳是他孫女婿，因為我牽連著，也是沒辦法了……
他說蒼天欺負我，這還不是把蒼天放在孫子輩。
「你先喝湯，要不呆會就沒得吃了。」天瞳卻催著我喝湯，沉聲道：「你別看蒼天沒動，可他和昆照在一起不知道多少年了，所以合作默契。」
「昆照的根扎滿了整個小區，蒼天只不過是意念一動，整個一方水土都受昆照影響，所有時間都在往前移。」天瞳不時給我夾著菜。
一邊跟我解釋：「可如果往前移的話，我們還好，畢竟活得都長，可你和青言怕是受不了。」
「這麼看得起我？」柳莫如呵呵的笑，聽著天瞳沒點他的名，好像很高興。
不過一想他自己也是條滅世之蛇，他又笑不出來了。
「你們兩個過來坐，一塊吃點，該動手的都動手了，你們反正打起來也沒什麼用，過來看熱鬧吧。」蘇撳背後幾條尾巴一晃一晃的，卻朝著柳莫如和青言招手。
他手指一勾，還真拉了兩把凳子過來。
這嫌棄的意味十足了！
「一桌坐六個人剛好。」蘇撳手裡捧著的羊腿還沒放，看著外面道：「離太遠就別怪我沒管你們啊。」
陽台外面高山之上，巫師被蘇建業引著弱水一道道的衝擊，卻又好像縹緲得只是一個虛影，那些弱水化成一條條巨蛇，盤山昂著而上，可卻怎麼也碰不到那些巫師。
祝九問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只有青語獨/立在天空那壓頂而下的水面下，身上那些細絲依舊在空氣中飄著，卻又好像受風所引，全部朝著蘇建業涌了過去。
但到了蘇建業面前，卻又好像被什麼阻隔著，怎麼也扎不進去。
「不用擔心，弱水鴻毛不浮，可融萬物。就算祝由家再厲害，弱水也能攻下來。」天瞳居然還幫我裝了一碗飯：「你負責吃飯就行。」
「就是，打架的事情，交給我們就行了。」蘇撳一臉坦然的看著我。
對面的柳莫如卻在低咳，眼睛不停的朝外擠。
青言整個人好像都不太好了，緊緊的捂著小/腹，直接看著外面。
陽台上，蘇建業已然伸出了九尾，無數狐毛飛出，將青語的那些細絲擋住。
可他對面，原本的那棟樓不見了，只有一片荒草。
隨著蘇建業的九尾涌動，那荒草那裡就又變出了荒山。
青言看得氣息微喘，跑到陽台朝下看，然後扭頭看著我。
柳莫如似乎也驚到了，也不管蘇撳為什麼叫他過來，也跑過去看，嚇得蛇尾巴都出來了。
這貨直接用蛇尾游到桌邊，看著天瞳：「你拘著她做什麼啊，看看吧，這種情景，活的話，以後再也見不到了。到死都看不到的話，也挺可惜的。」
說著扭頭看著我，我立馬和柳莫如共情。
這一看，碗差點都沒捧穩。
柳莫如剛才低頭往下看了一眼，我們這套房子已然漂浮在半空中了，下面一切都毀滅了。
「不是毀滅，是回到原本根本不存在的時候。」天瞳幫我撫了下碗，無奈的道：「你去看看吧。」
「你也真是的，人家是你老婆，又不是你女兒，管這麼嚴。」蘇撳冷呵呵的笑。
我跟著柳莫如到陽台，放眼看去，卻見我們這一套房子如同漂浮在虛空之中。
房子下面，儘是彩色的根涌動，這就好像無數極長極細的熒光棒被灑落在半空之中，就那樣飄蕩著。
下面已經不是荒地了，而是一個個的荒草土坡，不時有著什麼動物飛快的奔過。
青言整個人都很緊張，扯著我道：「這要推到什麼時候？怎麼可能這樣推？」
時間對於我們而言，是看不見摸不著，卻一直流逝的。
可現在時間被定為四維，就證明時間跟空間一樣，是可以往前移的。
如果速度超過光速的話，那麼時間是會被逆向追趕的。
可我不知道蒼天要的是什麼……
不是要蛇族第三神殿嗎？為什麼要把時間往前移？
轉眼看去，就聽到外面傳來祝九問的沉喝。
她的聲音就好像九天驚雷，句句響在耳側：「蒼天，你當真要如此嗎？」
蒼天手裡握著的筷子，終於戳到了那條烤魚身上，他夾了一小塊魚肉，沾了點湯汁，輕巧、期待，又帶著絲絲害怕的抿了一下嘴。
那烤魚有多辣，我是深有體會了，是那種吃完能感覺到舌頭髮麻發痛的那種，渾身冒汗起火。
果然蒼天一臉詫異的眨了眨眼，抬頭看向我們時，眼睛瞳孔裡面，那鎖魂的細蛇好像都辣得朝外涌。
可他輕輕放下筷子，也就在同時。
有什麼轟然作響，整個空間都地動山搖，地面上無數昆照根所化的熒光絲，直接衝天而起。
蘇建業避之不急，差點被衝到，幸好九尾齊動，在空中擺動著，這才穩住身形，在空中飛快的縱躍穿過那些災光絲根。
昆照的根我見過兩次，所扎的樹木，全部成灰。
這扎入其他活物體內，怕也同樣。
眼看著蘇建業有著弱水和本命真火護體，可依舊在那層層卷卷的彩色熒光絲中避不開。
而青語的細絲如同空氣，無孔不入，被災光絲根沾上，青語整個人都不好了，就好像一個被急速放氣的充/氣/娃娃。
我忙推了一把柳莫如，心中意動，伸手引出九轉輪迴仗，化出蛇身，縱身而上。
柳莫如暗嘆了一聲，昂天長嘯，一道道驚雷落下，跟著雪白的蛇身一卷，就將蘇建業卷到了蛇身之上。
蘇建業在柳莫如身上，左手弱水，右手本命火，水火同攻。
但昆照的那些熒光根絲，卻半點都不怕這些，只不過微微避開了，直接朝著祝由家的那五座高山而去。
我驅著九轉輪迴杖往上，八首齊動，兩首銜住青語，跟著其他兩首將附近的熒光絲驅開。
「蘇知意！」柳莫如身上的鱗片很不經打。
就算有蘇建業護著，也被幾條熒光絲沾住了，所沾的地方，就已然發黑髮焦。
我引著護/法符，直接護住青語，跟著驅著九轉輪迴杖迴旋。
八首嘶吼，對著柳莫如沖了過去。
九轉輪迴杖蛇身太多，一經回首，所有的熒光絲都纏在蛇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九轉輪迴杖是救天之蛇所化，或者是昆照並不打算殺己方人員，所有的熒光絲只不過是滑過蛇身，就朝著四周的高山而去了。
蘇建業一個縱身直接躍到了我旁邊，柳莫如自然也化成了人形落了上來。
「這無差別攻擊太厲害了。」柳莫如拍了拍腿。
只見他用蛇鱗所化的白袍上，一拍就落出了一團黑灰，裡面巴掌大一片，也好像焦碳。
蘇建業就算是九尾之身，胳膊上也有兩處被沾到的，這種傷比莫家的情絲更厲害。
也有可能莫家的情絲就是從這裡轉化而來的！
「表叔也只不過是沾了一下。」柳莫如沉吸了一口氣：「連九尾之身就這樣了，這昆照到底是什麼來頭？山鬼可沒有這麼厲害的！」
我引著九轉輪迴杖回到陽台上，看著青語。
她那條青蛇又盤在了手腕上，可那些從鱗片里湧出來的細絲卻都收不進去了，明顯傷得嚴重。
那些細絲都是青語的經脈煉化出來的，被熒光絲輕輕一撩，就已經跟通電一樣，吸盡了青語的生機。
她這個整個人乾枯得好像個骷髏，雙眼大而無語，依舊露出了一種驚恐的表情。
手緊緊的拉著我：「走！殺天，既是殺你！蘇知意，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