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大相徑庭
「完全不一樣。」宋昭緊緊盯著這兩張圖片，喃喃自語著，「怎麼會完全不一樣呢……」
「您說什麼完全不一樣？」林蕭聽到了宋昭的自言自語，很疑惑他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
「沈靜茹告訴我，你是因為出門接我的電話，才被徐清月發現的。」宋昭的表情十分凝重。
聽完宋昭的話，連林蕭這樣都無法保持冷靜了，音量放大了不少：「接您的電話的時候我已經離開咖啡廳了，她怎麼可能因為看到您跟我打電話發現我呢？」
宋昭糾結的不是誰的話更可信，毫無疑問，他當然更偏向於林蕭的說法。
林蕭的描述比起沈靜茹，明顯要更合乎邏輯一些。
林蕭沒有欺騙自己的動機，宋昭不會因為鬼鬼祟祟，意圖不明的沈靜茹，懷疑自己最信任的助理親口說出的證詞。
宋昭知道，沈靜茹看似對自己什麼都說，實際上，對於自己的真實意圖，她一直藏著掖著。
沈靜茹不可能百分之百對自己說實話，但她描述的前因後果，竟然能與林蕭所說的內容大相徑庭，是宋昭完全沒有想到的。
「然後呢？你遇到車禍又是怎麼一回事？」宋昭嘆了口氣，不打算一直糾結這個問題，打算在知道更多線索之後，再做判斷。
「在我離開咖啡廳，打算給您送鑰匙，並且將被沈靜茹發現的事情當面跟您彙報的時候，我注意到一輛車跟上了我。為了甩開那輛車，我在穿過人行道的時候分了心，差點撞到了一個闖紅燈的小男孩，為了躲開那個孩子，我的車撞到了路燈上。」描述完車禍的經過，林蕭瞟了一眼自己的傷腿，少見地嘆了一口氣，「之後的事情您也知道了。」
「你還記得那輛跟蹤你的車的車牌號和特徵嗎？」宋昭看向自己的傷腿，決心一定要為自己的屬下討一個說法。
林蕭的態度卻很不樂觀，回憶了一下在自己身後窮追不捨的車子，搖了搖頭：「那輛車的顏色是白色，是一輛款式和品牌都很常見的大眾貨。至於車牌號，後面的幾個數字都是一樣的，應該是假牌照。」
宋昭聞言陷入了沉思，這樣看來，跟蹤林蕭，就不是徐清月的突然之舉了，而是經過深思熟慮和精心準備的。
由此看來，一時半會，他們是無法通過跟進這條線索，知道更多信息了。
「她們都說了什麼？」宋昭不打算在暫時無法處理的線索上浪費太多時間，於是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錄音筆上。
「這個……我想還是你親自聽聽比較好。」林蕭看向宋昭手中的錄音筆，語言並不是他的強項，很難把兩個女人的對話完全描述出來。
與其他來概括，還不如讓宋昭直接放出來聽。
宋昭點點頭，正準備摁下錄音筆的開關，病房門口響起了敲門聲。宋昭一個激靈，錄音筆掉在了林蕭床上。
「抱歉，林蕭，我來晚了。」林熙然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病房裡面面相覷的兩個男人同時鬆了口氣。
聽到林熙然的聲音，林蕭條件反射一般，習慣性準備起身給林熙然開門，勉強坐直后才意識到自己行動不便。
「林小姐，門沒鎖，請進吧。」
「現在也不是高峰期，怎麼會堵車堵那麼久？」宋昭深吸一口氣，不想在其他人面前表現出異常，起身去迎接剛開門走進來的林熙然，「你找的那個司機是不是故意繞路想訛你？」
看到宋昭，林熙然不自然地張開了嘴巴，又立刻恢復了平靜，若無其事地回答他的問題：「我也不知道，我沒來過這家醫院，對路不是很熟，反正我這幾天是不想再坐計程車了。」
兩人四目相對，又在下一秒十分默契地避開了對方的眼神。
在這短短一秒鐘的對視中，他們決定將之前的不愉快摁下不提，至少要先解決眼前的事情，再去處理。
「一路上也累了，坐下歇會兒吧。」宋昭走到另一個凳子跟前，打算將它搬到自己對面。
林熙然正巧也去搬凳子，她的動作比宋昭慢了一步，不小心碰到了宋昭的手。
像觸電一般，林熙然面色略帶尷尬，小心翼翼地將手縮了回來。
宋昭眉頭緊鎖，他的臉色並不比林熙然好看多少。
對宋昭來說，林熙然方才這個退讓的動作，比她剛才那個忘了輕重的玩笑，還要更加傷人。
他有些失落地低下頭，搬著凳子轉身看向林蕭時，才勉強擠出了一個鎮定自若的微笑，不想讓外人察覺到自己的情緒。
看宋昭落座，林熙然才躊躇著走到宋昭對面，心懷忐忑地坐在了椅子上。
「讓你們等很久了吧？」除了客套話，她實在不知道這個場合能說什麼好。
「不，你來得正好，我正要放點好東西出來聽聽。」宋昭撿起床邊的錄音筆，在林熙然眼前晃了晃，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興奮。
林熙然看著宋昭手中的跟普通中性筆沒有太大差別的錄音筆，有些疑惑地歪了一下腦袋：「什麼好東西？」
看著林熙然歪著腦袋，全神貫注盯著這支錄音筆的模樣，宋昭捂住了有些發燙的臉頰，一時說不出話來。
林熙然這個動作實在是太可愛了。
或許是因為林熙然平常不喜歡撒嬌，偶爾露出一次嬌憨可人的神態，格外動人。
林蕭看出了些許端倪，不想讓老闆在女友面前過於失態，非常體貼地代宋昭回答「我們正打算聽徐清月和沈靜茹交談的錄音。」
「錄音，是今天的嗎？」聽到錄音筆中的內容，林熙然猛地抬起頭來，毫不遮掩地看向了林蕭，「這是你錄到的嗎？」
見他點頭后，林熙然不免興奮起來。她本想稱讚林蕭的功勞，但當著宋昭的面，她不想誇獎其他男人。
林蕭又是宋昭的助理，很多話輪不到自己來跟他說。
思來想去，林熙然只對宋昭點了點頭：「林蕭這次做得很好，不愧是你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