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理由
「現在不是上課時間嗎？那孩子能跑哪裡去啊？」發現徐嘉澄的失蹤，宋昭比余博延還要緊張，「莫名其妙少了個人還能照常上課，你們學校管得那麼松的嗎？」
「沒搞清楚怎麼回事之前，請不要這麼著急攻擊我們學校的紀律。」余博延眉頭緊鎖，實在想不通徐嘉澄到底能去什麼地方，「你過來的路上，有沒有看到徐嘉澄？」
「當時門口那邊堵著的學生太多了，我著急往這邊趕，沒太注意這邊的情況。」宋昭搖了搖頭，怎麼也想不起今天在什麼地方見過沈靜茹這個倒霉弟弟。
余博延握緊拳頭，心中頓時驚慌起來：「既沒有跟出去看熱鬧，又不在教室里……那這孩子到底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該不會是被人趁亂帶走了吧？」宋昭握緊了拳頭，焦急地向教室內部張望著，那個空蕩蕩的座位簡直要被他看出火來。
「我去問問上這節課的老師，知不知道怎麼回……」余博延大步走到門口，正準備將門推開，看到走廊盡頭的一個熟悉身影，他的手停在了門把手上，「嘉澄？」
「余老師？您怎麼在教室門口？」徐嘉澄捧著一摞厚厚的試卷，看到門口的兩隻熱油上的螞蟻，愣在了原地。
雖然不是余博延的課，但作為這個班級的班主任，他出現在教室門口沒什麼奇怪的。
真正令徐嘉澄奇怪的，是宋昭的存在：「你……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們學校？」
余博延迎了上去，緊緊捏住了徐嘉澄的肩膀：「嘉澄？你剛才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小聲點，小聲點，裡面還上課呢。」宋昭也跟了上去，提醒余博延注意音量，「你小子要是再不回來，你的班主任就要被你急死了。」
徐嘉澄想不通宋昭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也不知道對面這兩個沉不住氣的大人為什麼急成這樣。
看著兩人焦急的目光，他只能老實交代自己之前的去向：「因為下午就要把這些題講完，數學老師讓我幫他批了一部分卷子。」
「你上午一直在他辦公室嗎？沒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吧？」余博延張大了嘴巴，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
「嗯，一直在。我沒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就是樓下有點吵。不過我一直在聽音樂，沒聽清下面到底在吵什麼。」徐嘉澄點點頭，小聲問道，「余老師，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事了，快回去上課吧。」確認徐嘉澄並不知道這件事情，余博延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了，放學記得來我辦公室一下，宋先生給你買了一個蛋糕，你記得拿回去。」
徐嘉澄抬頭看向一旁的宋昭，一頭霧水：「蛋糕？為什麼突然買這個？」
宋昭擠出了一個盡量和善的微笑，自然地解釋道：「是你姐姐讓我們多照顧你一點的。怎麼，你不喜歡蛋糕嗎？」
「不是不喜歡……」徐嘉澄猶豫了幾秒鐘，還是搖了搖頭，「但今天也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沒有吃蛋糕的理由，還是請您拿回去吧。」
「蛋糕難道不是想吃的時候就可以買嗎？」宋昭怎麼都沒想到，這小子拒絕蛋糕的理由，竟然是因為吃蛋糕需要一個理由。
對宋昭來說，美食的意義就是讓人感到身心愉悅，這也是品味美食最充分的理由。
宋昭說得如此理直氣壯，徐嘉澄沒有拒絕的理由。
看了一眼余博延面帶笑意的表情，他還是點了點頭：「那……多謝了。」
目送著余博延抱著卷子敲門進教室，余博延忍不住問道：「這孩子也太害羞了，他姐姐也是這樣的性格嗎？」
「他姐姐一點也不害羞。他們家裡人的性格都很有趣，我也想不知道他到底是像了誰了。」宋昭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都這個時間了，我也該回去了。」
將這個蛋糕送到，又幫學校的人制服和趕走了那些小混混，他的任務基本上也就完成了。
雖然沒怎麼跟徐嘉澄說上話，但既然能確認這些小混混就是奔著徐嘉澄來的，就已經不算是一無所獲了。
婉拒了余博延想要送他下樓的美意，宋昭獨自走在樓梯上。
因為是上課時間，除了教室中偶爾傳來的朗朗書聲，整個學校里一片寂靜，他下樓梯的腳步反而是最明顯的聲響。
完成了任務，宋昭的心也跟著身邊的氣氛一起平靜下來。知道外套兜里的手機突然響起，打破了這難得的安靜。
拿出手機，宋昭眉頭緊鎖，瞬間變了臉色。
宋昭沒有在通訊錄里存下這個人的名字，但這個令他心煩意亂的號碼，他早已牢記於心了。
走到樓梯口空無一人的地方，宋昭充滿厭惡地將手機舉到了耳邊，不情不願地摁下了接聽鍵。
在對方開口前，宋昭首先發難道：「今天太陽打哪邊出來了，怎麼突然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這是你對父親說話的態度嗎，宋昭？」宋宏偉冷漠低沉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邊傳來，顯得宋昭更加激動。
宋昭冷哼一聲，並不吃他這一套：「我還以為你已經忘了我們之間還有這層關係了。」
宋宏偉同樣一點都不客氣，直截了當地反嗆了回去：「我要是真的忘了你這個兒子，你早就被我趕出家門了。」
他的語氣比宋昭平靜很多，話里的意思，卻明顯已經是威脅了。
宋昭毫無畏懼，再度杠了回去：「還有這麼好的事情呢，那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呢？」
「你要是聽我的話，你我父子二人也不會走到今天相看兩厭的一步。」宋宏偉隱隱流露出幾分落寞之情，但中短短几秒的真情流露，只會讓早已深知他本性的宋昭感到厭煩。
他們本就不是一對普通的父子，兩人的感情實在過於淡漠，甚至還不如在公交車上讓了個座位的陌生人。
正因為沒有任何感情，即使說出再傷人的話，他們也不會方生氣。
沒必要，也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