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其樂融融
張大仙KTV頂層包間中
光線昏暗，唯有一張大屏幕亮著，屏幕上播映著一個俏皮的小狐狸精，正賣力扭動著小細腰，兩顆大眼睛俏皮閃爍，含情脈脈的盯著比她高了一個個頭的青年。
這不是別人，正是張九凡。
熒幕中張九凡頭戴斗篷，身披蓑衣，如同一位垂釣老翁，可一臉陽光之氣，頗有幾分後街男孩的帥氣。
兩人惟妙惟肖，彼此呼應，頗有幾分曖昧，歌詞在兩人神色間緩緩流動，如同那春日江水，流進一眾生靈心間。
看著熒幕上的兩人，就連阿青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低頭看著坐在真皮沙發上的張九凡，那是一種平實，她不可信的重新打量著屏幕，確定是同一人。
可現在她仍覺得生活在夢裡一樣，僅僅月余，獅駝嶺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的。
從黃倉出現，她們姐妹倆從一樓走到了頂層，儘管每一層都光線昏暗，可每一層都緊麻麻的，尤其修士，平日里這些不可觸碰的存在，卻擁擠在每一個小房間中。
各種各樣吶喊聲層出不絕，走廊之中更是站著不少成精的狐狸精，這些小狐狸們俏皮的在每個修行者之間流轉，那媚態姿容，似已習以為常。
狐狸精過多，整個樓道的狐臭味頗重，可更讓阿青印象深刻的是各種酒香，這些詭異息在昏暗的環境中不斷流轉，配合著那沉重音樂，卻又有一股獨特的融合感。
眼前這位讓他們看不起的大仙，短短月余便聚攏了五百多號修士。
尤其在聽到在短短一月之內，這間所謂的『張大仙KTV』已有三十枚九品仙石進賬的時候，更是忍不住摸了摸口袋裡的菩提根。
她在想還有必要掏出來嗎。
時間已過了午夜，本該是安靜下來的時候，可在獅駝嶺的中心地帶才剛剛進入高潮，這裡的生靈如同復活殭屍般，集體喧鬧起來。
今天所發生的一切，讓阿青覺得太過離奇，到現在都有幾分腳底懸空感覺。
或許張九凡還不知道這間小小的KTV代表這什麼，這間KTV的出現，不僅是將賺取仙石，更關鍵的是緩解了現在神仙和修行者的矛盾衝突。
在大仙榜頒布以來，四大部洲無不是戰鬥頻繁，如同南瞻部洲這般妖邪之地，死亡事件更是數不勝數。
在她剛從仙庭下來的時候，木德星君還特意叮囑要小心妖邪與宗門修飾。
可現在這獅駝嶺中，神仙和修行者和睦相處，妖怪和人類擠在一起，完全沒有半點為何之感。
阿青只不過是在木德星君府上呆過的仙女，見識有限，但這次進入天庭見到多位功曹仙使，也未見到哪個封地其樂融融。
不是在招兵買馬，就是在暗暗蓄積實力，無不是想靠著強硬手腕實現封地統一。
不過，至少阿青此刻是清醒的，眼前這位張大仙貌似還停留在自娛自樂中，在仙庭呆過多年的她，敏銳的察覺出眼前這個KTV擁有著無比廣闊的發展空間。
忍不住再次看了一眼靠在沙發上的張九凡，只見此人弔兒郎當，和旁側的小狐狸正秋波互動，如若實在不是因為神仙之體無法碰觸，情到深處，兩者似已摟在一起，真是費解，這種人怎會有這重手段。
到底是不是有意為之。
如果是，那這份眼光和手段實在太厲害，就是仙庭中的那些成名星君也未必能比得上，日後跟著，說不定又是另一番光景。
可如果不是，那運氣實在有些逆天。
「大仙，這些歌都是你寫的。」她自然清楚KTV核心是什麼，除了獨特氣氛之外，直擊靈魂的歌曲才是吸引這些修行者的關鍵。
所謂的狐狸精和酒水，不過是外在皮毛。
「嗯！」張九凡點了點頭。
「你怎麼想出來的，就像那首妹妹坐船頭。」火舞急不可耐的問道，似早已控制不住要體驗一番。
「沒什麼啊，隨口就來了。」張九凡自然不能說是以前聽過的，況且這些歌詞添油加醋過，不過為了讓兩個女人心實，隨口來了一句，「天上掉下個林妹妹，嗯嗯啊啊啊。」
完全是隨口按照黃梅戲的唱法，可惜他就會這麼一句。
「嗯，很好聽啊。」火舞笑眯眯的湊到了張九凡身邊，絲毫沒半分彆扭，甚至還用發育的極為豐滿的小翹臀在老張邊上蹭了蹭。
弄得老張火繚的厲害。
阿青站在門口沉默了很久，看著已經和火舞說笑的張九凡，心底越發難以揣摩這位大仙是個什麼樣的人。
初次見面時，張九凡完全就是個愣頭青，對著一群最低身份的山神土地都唯唯諾諾，像個書獃子一樣。
之後也接觸過幾次，這位大仙不但對仙家體系一無所知，更對現在仙家宗門強勢更是一塌糊塗，更認不清楚獅駝嶺現在局勢。
很是木訥，她都擔心這位大仙怎麼在這個殘酷的世界活下去。
可僅僅一個月沒有她的日子裡，這裡修士雲集，土地山神恭敬有加，狐狸精喜笑顏開，一片其樂融融。
這位大仙還一口氣賺了三十塊仙石，而她呢，連土地基本的蟠桃也沒要全。
還好，火舞嘴快，問東問西，將這一月在獅駝嶺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問了出來。
『張大仙KTV』是半個月前竣工的，之後莫名吸引到一位名叫唐邪的修士，在初次碰面后，兩人一見如故。
唐邪暗地裡幫忙引流，而張九凡便讓土地將方圓鄰近的資源點盡數告知唐邪，用了不到三天，如意宗的低級弟子都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
之後張九凡讓土地們採購了一批水酒，同時更聯合附近一個猴山，定下了一批猴兒酒的買賣，在猴山附近正好有一窩狐狸精，張九凡看到狐狸精的第一眼就認定了。
直接簽訂協議，由她們作為KTV的服務生，每個月可以從張九凡這裡領到半塊仙石，至於客人打賞給他們多少，一半留給KTV，一半進自己腰包。
期間他們做什麼，張九凡完全不管。
在簡單試營業兩天後，不但如意宗子弟好評如潮，甚至將狂仙府和落月宗的弟子也吸引了過來。
張九凡直接和這一窩的狐狸精簽了長期合約，甚至將周邊十幾窩的狐狸精都找了過來。
這些狐狸精算不上真正絕色，可對付外門弟子綽綽有餘。
阿青心底盤算了一圈，按照這麼推算，三十塊仙石的凈利潤，只是在這兩天內才完成的，按照現在規模，眼前的『張大仙』KTV必然還要擴張，日後說不定能成為獅駝嶺的主流產業。
阿青都不知道如何從豪華包間離開的，出了KTV，已漸黎明，昨日午夜時分的喧鬧早已不見，偌大廣場上，除了幾個因為酒醉實在走不了的，基本看不到修士身影。
清晨已到，霧氣泛起，彌散了整個獅駝嶺。
儘管一個月的勞頓，此刻阿青卻沒一點睡意，按照昨日商量的結果，火舞要將此次KTV事件記錄下來，而阿青則要借著這次KTV的良好開頭，和三個門派進行接觸。
按照張九凡的交代，他們不碰三大仙門根本利益。
她需要和三大門派達成互不侵犯的共識，同時還要總領整個KTV，按照張九凡的說辭，作為仙庭派駐在獅駝嶺的仙使，他麾下的產業本就應該由阿青管理。
朝陽泛起，光芒開始一點點吞噬廣場上的陰暗，阿青知道，現在必須交接各種工作。
其實也沒什麼，KTV運營模式極其簡單，只需要管控好手頭上的曲庫即可，剩下的便是和猴山酒水的採購與狐狸精們的具體事宜，這些張九凡在開始的時候也已協商好了，也沒多少她操持的。
唯一需要用心的就是仙石，作為整個封地的重中之重，必須為張九凡管理好每一分錢。
有了仙石，讓他困擾的蟠桃短缺問題也解決了，特意請示了張九凡后，調撥出二十塊仙石，買了三十個蟠桃，暫時補齊了獅駝嶺基本消耗。
看到土地們拿到自己的蟠桃，喜笑顏開的樣子，阿青總算鬆了口氣。
對著張九凡，也有了一絲感激。
當真正接觸到錢財，她才清楚這間KTV到底有多賺錢，就在昨天一晚上的功夫，毛利潤就達到了二十六塊仙石。
除卻分給狐狸精和猴山的，加上一些內部消耗，單單利潤就落下八塊。
若是按照這個勢頭髮展下去，一個月下來差不多有兩百多塊仙石。
就是仙庭不給蟠桃，單單KTV就能把所有人養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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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時分，霧氣剛起。
張九凡在床上滾了兩圈后，怎麼也睡不著，只能從山洞裡出來，遠沒有想象中的神清氣爽。
他下意識的想要修習山神訣，可瞧著遠處走動的阿青，又將心思放下了。
昨夜唱了幾首，也添了兩首歌，可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儘管也不知什麼原因，KTV在獅駝嶺中一下火了起來，可他總覺得沒以前盡興。
其中緣由自然清楚，不近女色，不能喝酒，哪還有什麼唱歌情調。
「要是有具肉身就好了。」盯著遠處穿著一身翠綠色長裙的阿青，張九凡暗暗輕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