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出氣筒先生與啤酒
()「首先,我要讚揚你的勇氣,因為你竟然沒有選擇逃跑。」
『……這話基修好像說過來著?』
不管怎麼說,總之這個貌似是叫盧修斯,或者是叫魯西斯的傢伙――反正也沒多大區別――說出來的話一點兒新意也沒有,作為對決前的開場白實在是讓人提不起一點勁頭。
『總之快點把廢話說完讓我揍上一頓才好。』易晨有些不耐地活動著手腕。光溜溜的軍用魔杖他總是用不順手,連刺擊用的尖頭都沒有算是什麼武器?真要說格鬥的話恐怕隨便找把鐵鍬也要比這好用的多呢。該說果然貴族什麼的,有了魔法就對平民的招式不屑一顧了么,還真是傲慢得可以……嘛,不過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麼需要堵上性命的決鬥,這樣的武器或許反而還好些。
那傢伙的宣言實在是太過冗長,易晨只好不停地用杖尖敲打著地面宣洩著自己的不滿。
這終於讓對面的那個傢伙結束了自己的說辭。
『竟然用被始祖賜予的力量的象徵敲打地面……這是何等的失態!』
「無禮之人,趕快停止你那褻瀆的舉動!」
「也就是說你打算開打了?」
按照舊時期軍隊的禮節,易晨把魔杖立在了自己的面前,然後用力地向身體的右側揮了下去。
他太用力了――
不知道是不是出於有意,總之他的這個動作把杖尖剛剛在地上沾上的泥土一點不漏地全部甩到了對面那個傢伙的身上。
『哎呀,這可真是不好意思……』
這實在是再明顯不過的侮辱,盧修斯的臉馬上就因為屈辱與憤怒而扭曲了。
「你既然這麼不知禮數,我今天就好好地教教你!」
「真遺憾,我對做『好學生』一點兒興趣也沒有呢。」
雖然不知道這個傢伙的實力,不過總不至於比瓦爾德還要厲害罷?
易晨若有所思地望著盧修斯詠唱著給自己的魔杖上面加持著魔法。
『原來如此,魔杖的本體並不承擔『刃』的作用而是交給魔法來完成了么……』
這麼一說的話之前瓦爾德也就是這樣削斷了他的劍,那麼就算是剛才的結論出錯了。
『居然這麼輕率地就得出結論,看來不知不覺地也沾染上了貴族們傲慢的習氣了呢。』
「來!」少年單手舉起了魔杖,揮舞之間一股熾熱的氣息就已經蔓延開來。
『總之先探探他的底好了。』這麼想著便向右假意格擋了一下盧修斯的魔杖,自己卻滑步向左移去。
兩人的魔杖相互碰撞著,發出「嗤嗤」地響聲,有大量白色的氣體冒了出來。
『水?』總之大致上是類似高壓水槍的東西了罷。
「竟然是用『水』的魔法使么,實在是榮幸之至呢。」
「馬上就把你那個華而不實的火焰給滅掉!」
嘴上這麼說著,但是盧修斯的動作倒也並不顯得凌亂,並沒有因為這點問題影響到戰鬥。
這種時候,該說是水火不容?兩邊你來我往地打得不亦樂乎,要麼是易晨打出的火球被一股水柱澆滅,要麼是盧修斯的水鞭被火焰活生生地
蒸干,除了使場地周圍水汽瀰漫之外實際上一點兒用也沒有。而且誰也不敢就在這裡使用更大威力的魔法,毀壞街道姑且不論,要是傷及周圍圍觀的路人那可就不是區區一句「決鬥」能夠搪塞過去的事了。
這樣打下去可就沒完沒了了呢,而且本來就是滿腹的火氣,這時候束手束腳地可怎麼行!
『還是用拳頭解決問題比較痛快。』
易晨偷偷地掂了掂手裡的魔杖,看上去並不是特別貴重的東西,大概是最普通的制式品一類。
對他來說,這就是「弄壞了關係也不大」的意思。
緊握著的魔杖再一次揮出。
在除了他以外誰都沒有注意的情況下,兩人再次相交的魔杖,從接觸的地方炸裂了開來。
雖然規模並不是很大,也沒有誰因此而受傷,不過倒是逼迫著兩人同時撒手護著自己的臉部向後退去。
盧修斯不屑地撇了撇嘴。
「來啊,你這個卑劣的傢伙,我就用拳頭來教訓教訓你!」
「正合我意!」
對陣的兩人發出了甚至比剛才還要響亮的怒吼,揮舞著手臂扭打在了一起。
單論徒手格鬥技巧的話,易晨有著充分的自信佔優,然而他們兩個打得實在是太厲害,而盧修斯本人也擁有著相當的經驗,所以非要統計的話,易晨自己身上挨得那幾下恐怕也比他好不到哪裡去。而且男人打架也從來沒有不打臉這麼一說,其最直接的後果就是在大約一分鐘之後易晨捂著流血的眉角而盧修斯擦拭著半腫的嘴唇被一雙強有力的手臂重新分成了兩邊。
「哎呀,堂堂衛隊里的小夥子們怎麼像是小混混一樣打鬥?」
「這樣子可就太過失態了啊~」這位身材高大的先生捋著修剪得整整齊齊的小鬍子這麼說道。
盧修斯不悅地說道:
「你……你這是在打擾我們的決鬥!」
「根據先王陛下的法令,貴族與貴族之間的決鬥是被禁制的哦。」
「那可真是抱歉,在下區區平民一個,想來是可以繼續打下去了罷?」打得正起勁的時候突然被人分開,易晨也表示非常不滿。
那位先生頗有興緻地用手指撫摸著下巴:「唔……平民么,這倒是少見。」
「不過因此就把我這個治安官的話給忽略掉的話可就讓人頭疼了啊。」
對應著他的話,一群戴著插著羽毛的帽子,腰裡掛著魔杖的人分開人群圍了上來。
易晨皺了皺眉頭,看這架勢,總之今天的架是打不成了,便索性把手在大腿上擦了擦站到了一邊。
另一邊盧修斯也老實了下來,但是依舊死死地瞪著他。
『看什麼看?』他毫不掩飾地對著盧修斯翻了翻白眼。
高個子的先生苦悶地嘆了口氣:
「還真是不安分地傢伙啊……也罷,阿拉密斯,你過來一下。」他召喚著自己同伴的名字。
「我去和這兩個小夥子喝上一杯,你繼續帶著人巡邏好啦!」
「始祖在上,酗酒是不對的,波爾托斯。」
出乎易晨的預料,那個叫阿拉密斯的人竟然一句責備擅離職守的話也沒有,看來是對這種事情習以為常了。
『不過呢,總之別再冒出來一個阿托斯才好……』
「你們有沒有意見?」波爾多斯帶著一副「敢不去就要你好看」的表情問道。
「沒有。」
「沒有。」
「那就這麼說定啦……啊,這麼久沒去還真是想念那些妖精們吶!」
名叫波爾托斯的男人爽朗地笑著,一手一個也不管兩個人是不是同意就搭著他們的肩膀走了。
「明明他前天才去過……」阿拉密斯習慣性地捏了捏自己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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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更,以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