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循環報應
顧君安拍了拍她的背，「不怕，是小野貓叫。」
蘭清淺微微皺眉，「我倒是覺得像是人的聲音，只是有些凄厲和怪異。」
兩人對視了一眼，順著聲音的來源探去。一路往後院的宅子走，越走越發僻靜。
聲音越發近了，像是女人的悲戚，但是又感覺不像是人的。
人不會發出這麼單一的嚎叫，倒像是獸類悲鳴一樣。
蘭清淺不知從哪裡找到一截歪七八扭的樹桿抬著。
示意顧君安抱著孩子在後面，她去探路。
顧君安瞧見她那比和頤手臂還粗的樹枝。
心裡暗暗道，也不知是哪裡的惡鬼要倒霉了？
遇著她這武器和怪力，只怕「魂飛魄散」都是輕的。
蘭清淺小步快快往前，瞧清楚時大吃一驚。
一棍子招呼上去，隨後和顧君安道，「老駙馬，別帶著和頤過來！」
伴隨著幾聲慘烈的叫聲。
幾個衣著不堪的男子被蘭清淺一棍子甩開，發出一聲聲哀嚎和痛呼。
顧君安心有靈犀的抱著和頤轉身。
地上躺著一個衣不遮體的女人，青絲亂的不成樣子，糟成一團。
一張臉都被毀了大半，目光獃滯，只是嘴裡發出狼狽的嗚咽。
蘭清淺看見此情景，頓時明白了人們所傳聞的鬧鬼是什麼動靜。
扯過其中一個男人身上的衣服給地上的神秘女人蓋住。
將其中三五個男人拖到一起，「你們好大的膽子，敢在此瞞天過海，借著鬧鬼的事情欺辱婦人。看我不將你們送官法辦。」
有幾個傷得太重的，都難以起身了。
哀嚎著求饒，「不關我們的事，是她，是她鬧的鬼。我們只是偶然發現了，所以才起了色心歹意。我們見著她，她已經這樣了。要不是，不是我們給她吃的，恐怕她早死了。」
「還敢狡辯，你們還不實話實話，她是哪裡來的？」蘭清淺可不信他們這些花言巧語。
「我等，我等真的不敢隱瞞。」穿著土褐色衣衫的男子胳膊折了，單手捂著滿臉的痛苦。
「這是我們前幾年意外發現的，當時是想著宋尤死了，說不定他府里藏著些好東西，是沒被人收走的，哥幾個就想著碰碰運氣。結果在宋尤的密室里發現一個關著的女人，滿臉猙獰，似乎是瘋了一樣，被鐵鏈鎖著。我們將她救下來發現是個瘋子.......」
「你們這群畜生，就因為這樣你們就一起糟蹋她？你們是人不是，家裡就沒女眷嗎？」
最瘦弱邋遢的那個男人道，「話也不是這麼說，是我們救了她，不然早死了。而且她這個破樣，我們肯要她，是不是給她吃喝，也是她運氣好了。」
蘭清淺狠狠瞪了一眼，那小瘦子便不敢多話了。
「你們知道她是什麼人嗎？」
幾個男子瘋狂搖頭，「不，不知道。我們估摸著是以前被宋尤虐待的人。可不知怎麼回事，她被虐的很嚴重，還瘋了。想來宋尤那變態應該是很恨她。」
「你們這所作所為，和宋尤有什麼兩樣？」蘭清淺大怒，狠狠踢了他們幾腳。
「我非得將你們送官法辦不可！」
蘭清淺和顧君安找了星耀州的刺史來，將這幾人一併抓了。讓刺史找了個婦人來，重新給這毀容的女人梳洗了一番。
蘭清淺站著，看著婦人正在給她梳頭。
那猙獰的臉上只剩下一些未毀容的肌膚，顯得白嫩無瑕。
蘭清淺覺得她以前應該是個錦衣玉食養大的姑娘。
「你有沒有覺得她有些眼熟？」
顧君安站著，盯著那雙眸子看了許久，忽而朝著那毀容瘋魔的女人喊了一聲，「魏漣月......」
那瘋魔毀容女子忽而大驚小叫，帶著深深的恐懼，張口啊啊啊的叫著，發出凄厲的慘叫。
從小凳子上跌落在地，一直掙扎爬著，想逃走一般。
蘭清淺頓時明白了她是誰。
「她是魏漣漪！」
顧君安點頭，「看眼神很像。她聽到魏漣月的名字如此驚懼，定是與魏漣月有關的人。」
蘭清淺，「她竟變成了這樣，是因為宋尤嗎？」
顧君安，「等刺史找人來了不就知道了？」
片刻，就有兩個官兵帶著一個男人來了。
「兩位，這是從前在宋尤府里做事的，做了有十來年了，他或許會知道。」
轉身對那四十來歲的男子道，「阿大，還不老老實實的說。」
阿大被呵斥了一聲，趕緊上前去看，才走近兩步，瞧見她的臉，立刻道，「是，是魏小夫人的姐姐，就是，那個叫什麼魏漣什麼的。」
「魏漣漪？」蘭清淺問。
阿大點點頭，「對，對，就是這個。」
「她是怎麼變成這樣的？是宋尤虐成這樣的？」
阿大搖搖頭，「這有些是，有些不是。宋尤雖是喜歡折磨女子，可一直都喜歡美貌的女子，所以不會將他們臉弄成這樣。」
「那她的臉是？」
「是，是魏小夫人弄的。就是這個女人的妹妹。我記得有一日魏小夫人帶了一個極美貌的女子回來，說是她的姐姐，獻給宋尤的。
不只是宋尤會虐待她，魏小夫人也是。府里的人都說她們兩姐妹有過節，所以時不時的宋尤還會讓魏小夫人一起，兩人虐待她這個姐姐。
後來戰事吃緊，宋尤不常回來，魏小夫人便讓人抓了她這姐姐關去地牢里，整日鎖著，每次有不痛快或者是宋尤虐待魏小夫人了，她就在這個姐姐身上加倍要回來。
沒多久，她姐姐就瘋了，一直關著地牢了。再後來，星耀變了樣，魏小夫人自盡了，便沒人管這個無關緊要的人了。」
蘭清淺依稀有些感嘆，「想不到魏漣漪竟變成了這樣。到底是她害了魏漣月，還是魏漣月害了她，我竟一時也分不清了。」
顧君安，「自作孽不可活。她將魏漣月送去給宋尤的時候，必定會有這麼一日。」顧君安比誰都清楚，魏漣漪這個女人，表面上的好都是裝出來的，心裡無比的惡毒和自私。
這也是他自始至終瞧不上魏漣漪的緣由。
蘭清淺問官差，「你們這有沒有什麼尼姑庵？人也比較少，願意收留這樣女子的？」
「貴人稍等兩日，容等小人們去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