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參台 第十章 青牛背上
路上,孫橋跟徐長生講道:「昨天我和阿虎就收到了消息,今天下午李寒冬會叫上古零清他們幾個在青牛背那邊野炊,打的名號還是慶祝截了我的道。」
「到時徐長生你先在遠處用彈弓搞定一個,至於扁人,交給我和阿橋就行了。」巫維虎一臉的不在乎。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他和孫橋兩人對付李寒冬他們幾個問題也不大,頂多自己多吃點虧。
要不是孫橋為了保險,一定要叫上徐長生,他是肯定不會去叫的。
「其他人交給你們,古零清交給我就好了。」徐長生獰笑一聲。
孫橋和巫維虎倒是想知道古零清到底對徐長生做了什麼,竟然讓他這麼記恨。難道就是因為前些天發現徐長生「偷課」的小秘密?可這根本就沒什麼嘛,這才多大點事。
不過這樣也好,徐長生和他矛盾這麼深,肯定是不可能會站在他們那一邊了。
青牛背,顧名思義就是像青牛脊背一樣的一座平矮山丘,在山丘頂部有一塊平地,平時小鎮里的小屁孩也喜歡去那玩。
徐長生三人靠近平地的時候就能看見飄起的一縷炊煙,還能聞到被風帶來的陣陣香味,三人小心的伏在草堆上。
李寒冬幾人則在有說有笑,邊上還放著一小壇狀元紅,儼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徐長生盯著他們思量了一下,低聲說道:「你們從這慢慢摸過去,我繞過那邊去,等下我會用彈弓同時打中火堆和古零清,你們看見我動了手再動手,不然別被誤傷了。」
這下就連巫維虎都震驚了,「你竟然能一發兩子?準頭怎麼樣。」
徐長生想了想,還是不敢託大,「打別人不一定,但打古零清,穩中。」
「那成,就看你的了。」
「對,打他們一定要打狠一點,專門往臉上打,千萬不要留情。」
說完徐長生就往後退了下去,從低點的地方繞到了另一邊,正對著那堆柴火。
看著古零清得意至極的那副嘴臉,徐長生腦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在荷花巷時的那副場景,那張扭曲的臉。
徐長生咬著牙,身體都有點顫抖,但握住彈弓,身體就平穩了下來。估摸著巫維虎兩人也到了差不多的位置,拿起彈弓,包好兩顆石子,對準了火堆。
徐長生感受著牛筋在慢慢的被雙臂拉長,直到盡頭,雙指一放。
對面的火堆轟然炸開,幾人趕緊回頭撲倒在地上躲避著四濺的火星,古零清也連忙捂住右手,只感覺右手背火辣辣的疼,像是被鞭子狠狠地抽了一下。
不遠處的孫橋和巫維虎已經來不及驚訝徐長生的技巧,從後面的樹叢中跳了出來,孫橋逮著李寒冬就是一對招呼,而且主要的對象還是李寒冬的臉,他也要讓李寒冬嘗嘗頂個豬頭,走到哪都被人圍觀的感覺。
徐長生則起身迅速掏出一枚石子,一邊朝著古零清跑去,一邊打中了他的另一隻手,隨即把彈弓往腰間一插,借著衝勁,狠狠給了他一個膝撞。
古零清看見徐長生簡直目眥欲裂,前幾天還被盡情嘲笑的他,現在竟然壓著自己打,其實剛剛看到那石子之後他就知道是徐長生。
但顧及顏面,不好承認,現在對他來說簡直是肉體和心靈的雙重打擊。
古零清艱難躲過徐長生的一拳,順勢抱住他,準備將他放倒,沒想到徐長生出手更是狠辣,直接揪著他的頭髮就是一拔,疼的他只好放手。
徐長生一腳勾住他的腳踝,一拉,手則勒著他的肩膀往反方向一推,古零清就被打倒在地上,不再起來,只是死死地盯著徐長生。
徐長生也平靜的看著他,彷彿在說,有本事你就別起來,你起來我就繼續打。
古零清低吼一聲,用力一撐,拿頭對著徐長生撞了過去。
「嚇」
徐長生沒想到古零清竟然還要動手,順手抱住他的腦袋,止住沖勢,提起膝蓋,撞在了他的小腹。
古零清悶哼一聲,也沒鬆手。
徐長生怕他再反抗,又狠狠地撞了他一下,才將他扔在地上喘著粗氣。
彭齊銘和呂品則完全是被巫維虎壓著打,在他的拳頭下被迫逃竄。
不消片刻,對面幾人就完全被制服,孫橋覺得還不解氣,拿起一塊冷卻掉了的木炭,一手勒住李寒冬的脖子,就在他臉上亂塗亂畫。李寒冬也不反抗,就像是認栽了。
等孫橋終於扔掉了手中的木炭,李寒冬頂著黑漆漆的一張臉,壓著嗓音開口道:「孫橋,你以後做好別落單了,不然有你好受的。」
徐長生不在意他們之間的矛盾,他這次本來就是來找古零清的,古零清也發現了這一點,索性讓徐長生出了口氣。徐長生氣也出的差不多了,「古零清,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的事就算兩清了,我也不想和你扯上關係。」
古零清微低著頭,陰沉地看著徐長生,「算了?揍了我就想了事?沒門,徐長生,我跟你沒完!」
「那行,有本事就來,我都接著。」對付古零清,徐長生還真是不懼。
三人氣出的都差不多了,也算給了他們一個教訓,揚長而去。
……
夜晚,高母又在氣急敗壞的說自己的老母雞丟了,在家中到處翻找,一陣雞飛狗跳。高薦之不知怎麼就想到了昨天徐長生拉著李軟的手離去的樣子,脫口便出肯定是徐長生偷了。
高母自是對自家兒子說的話深信不疑,於是便半夜敲開徐長生的門,質問他。
徐長生也不說話,冷著臉,任他們在家中搜尋,最後無果,便說是徐長生把雞放進了他爹娘的房間,還想強行進去。
徐長生從廚房拿來根木棍,就在他們身後站著,一言不發,兩人只好離去。
而夜晚的青牛背,那堆被徐長生打散的火堆又重新燃起,梁米拿著現成的烤架串著個肥的流油的老母雞在轉烤,油滴在下面的木炭上滋滋作響,目光也死死地盯著那老母雞,一直咽著口水。
談笑坐在不遠處,唐宋則躺在地上,以手做枕看著天空,偶爾和談笑說幾句話。
但梁米聽不到的是兩人的靈識不停地在交流著。
「談道長,那壺酒味道怎麼樣?」
談笑砸吧了一下嘴巴,「味道挺好的,就是量有點少,不夠幾口喝。」
唐宋揉了揉拳頭,「聽徐小子說,你談道長可威風呢,說什麼『就算唐宋站在我面前也照樣喝』。」
「沒有沒有,徐生誤我啊。貧道乃脫俗之人,怎麼會說如此粗魯地話呢。」
梁米喊了聲,「雞烤好了,可以吃啦。」一邊說還一邊咽著口水。
談笑立馬拍著屁股爬了起來,嘴裡嘀嘀咕咕地罵道:「他娘的,還冤枉貧道偷雞,今兒個本道長就偷給她看。」
唐宋在身後仔細對比了一下,覺得還是打不贏,非得要踏出那一步才行。
談笑和唐宋一人撕了只雞腿,梁米只能撕了個雞翅,但雞翅也極香,特別是吃的還是那個高薦之家的。
早看他不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