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落井下石
張繼仁彷彿被剝奪了靈魂一般，獃獃的站在那裡，嘴唇直哆嗦。
他本來以為，秦川就是個擺地攤的，可以隨意拿捏。
沒想到轉眼之間，對方就變成了一個參天巨擘，他仰頭都望不到邊。
一次性拿下了興茂100%的股份……
擁有這種財力，絕對是商界大佬，哪是他能招惹的！
而自己……剛才居然還想讓對方跪下道歉。
現在光是想一想，張繼仁就感覺雙腿發軟、冷汗直冒……
「嗯？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張繼仁心驚膽戰的時候，蔣方突然看見那兩個躺在地上哼哼的打手，瞬間眉頭一皺。
周圍商戶此時也從震驚中微微緩過神來。
雖然還弄不明白秦川到底是什麼身份，但都察覺到一件事。
張繼仁……
恐怕要倒霉了！
「蔣經理，是張繼仁！他想漲租，開口就是十倍租金，土匪都沒這麼狠！」
「沒錯，而且他還讓人打秦……秦總！還好秦總身手厲害，一拳就把這兩個狗曰的干翻了！」
「什麼！」
蔣方聽到這些，太陽穴猛地一跳，心都涼了半截。
老闆第一天上任，就差點在夜市被人揍了……
自己肯定難辭其咎啊！
麻痹啊！
老子還想著怎麼才能巴結好新boss，結果你張繼仁就給我來這麼一出！
你特么腦子裡裝的是大糞嗎！
對於張繼仁這個大租戶，蔣方當然認識，關於他欺行霸市的事情也略有耳聞。
不過之前念在他在公司里有點關係，而且也經常上供，所以懶得過問。
但他萬萬沒想到……
在今天這麼重要的一個節骨眼上，這傢伙居然給自己捅出這麼大一個婁子！
「蔣經理，還不止呢……」
周圍的攤戶受了這麼久的氣，有機會落井下石，那是絕對不會手軟，而且都是挑大的扔。
「張繼仁還說了，整個興茂夜市都是他說了算！如果秦總不想滾蛋的話，就要給他下跪道歉，還要拿五萬醫療費！」
「就是就是，他還說整個興茂集團都是靠他吃飯的，別提秦總一個擺地攤的，就算是公司里的領導，在他的面前也要乖乖聽話！」
「沒錯！張繼仁還說，他跟總經理你是鐵哥們，如果秦總不賠錢，以後就讓他在安州市都混不下去！」
聽到這些話，張繼仁頓時目瞪口呆，見鬼似的看向那些人。
什……什麼玩意兒？
第一句話是我說的我認，但後面幾句我什麼時候說過？
潑髒水也不帶你們這麼狠的吧？
這是嫌我死得不夠快啊！
果然，聽完這些之後，蔣方一張臉扭曲到了極點，看向張繼仁的眼睛里血絲纏繞。
區區一個夜市租戶……
居然敢讓董事長下跪認錯？
而且還跟自己硬扯上關係？
要是秦總相信了，只怕自己一家都要喝西北風去！
當下，他一個箭步上前，直接一巴掌甩在張繼仁臉上。
啪！
一聲脆響，扇出張繼仁一顆牙。
「讓秦總下跪認錯是吧！」
「整個興茂都是靠你吃飯是吧！」
「我跟你是鐵哥們是吧！」
「張繼仁……你個王八蛋自己想死就算了，居然還想拉老子墊背！」
蔣方恨得咬牙切齒，說一句扇一巴掌。
張繼仁的右臉很快就高高腫起，嘴裡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話來。
雖然他平時橫，但也只是針對那些攤主。
在蔣方面前，他那點勢力背景根本不值一提。
更何況……現在還有個不知深淺的秦川！
此時的張繼仁，早就沒有了之前的囂張跋扈。
甚至連辯解半句都不敢。
因為他明白，現在不管怎麼解釋，都只會越描越黑。
所以他只能硬著頭皮將所有黑鍋背下，只希望能平息蔣方與秦川的怒氣……
那兩個打手此時也緩過勁來，但是一看張繼仁凄慘的樣子，都是臉色煞白，嚇得魂都沒了。
平時都是他們欺負別人，誰敢對他們說三道四。
原本看秦川年輕，根本沒放在眼裡。
結果沒想到居然是塊鐵板！
直接把自己給踢折了！
二人悄悄對視一眼，立刻默契的趴在地上，繼續裝死。
「那什麼……大家都是文明人，不要動手嘛……」
直到張繼仁徹底變成了豬頭，連眼睛都快睜不開的時候，秦川才緩緩開口。
蔣方眼神中依舊滿是憤恨，但秦川一開口，他還是立即停了下來。
等轉向秦川時，已經掛上一副恭敬的笑臉。
「秦總，這次是我的失職！但我保證，我跟他絕對沒有任何關係！」
蔣方說的是斬釘截鐵，恨不得發個毒誓。
他怕啊……
現在整個公司都被秦川收購了，只要對方一句話，自己就得捲鋪蓋走人。
「沒事，別緊張……謠言而已，我不會往心裡去的。」
秦川一句話出口，蔣方頓時鬆了一口氣，心裡的石頭也落下一半。
感受到周圍恭敬的目光，秦川表面穩如老狗，實際上卻是心潮澎湃到了極點。
就在十分鐘之前，他還準備打包走人，從此離開興茂夜市……
沒想到轉眼之間，自己居然就成了興茂集團的大老闆！
這轉折來得也太猛了吧！
自己擺了一周攤，已經拿了300多萬的獎勵。
原本在他看來，全勤能再獎勵個百八十萬就很開心了。
但是萬萬沒想到，系統居然直接送了自己……一個市值幾千萬的集團公司！
有系統，就是牛！
「嗯……蔣經理是吧？」
秦川深呼吸幾次，強壓下激動的心情，看向蔣方。
蔣方立刻面色一肅，「秦總有什麼吩咐？」
「也沒什麼，只是我來夜市這幾天，發現存在不少問題啊……特別是這轉租的問題，相當嚴重啊……」
既然對方以為自己是來夜市卧底的，那秦川乾脆就按照他的思路來。
果然，聽見這話，蔣方的額頭上立刻滲出細密的汗珠。
「是是是……屬下工作疏忽，立刻整改！立刻整改！」
說完，蔣方立刻叫來手下秘書，大聲說道：「馬上清查所有租戶，凡是有轉租行為的，一律驅逐出市場！」
「什麼！」
張繼仁全身一個激靈，就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一下從地上彈起來。
「蔣經理，你不能這麼做啊……我們……我們可是有合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