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又中一箭
毒箭?
翟擎風和上官淺淺互相看了一眼,臉上都浮現出了一絲苦笑,沒想到,最先找到他們的居然是敵人。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清理石塊的聲音。
看樣子,敵人不僅僅是試探,是真的要掘地三尺來找人了。
空氣中隱隱還有交談聲。
「你說這底下能有人嗎?」
「誰知道!反正接到的命令是掘地三尺!」
「那就挖吧!我想那人也應該是這被埋了,若不是被活埋了,這麼多人鋪天蓋地的找,怎麼會找不到?」
「那倒也是!反正活人有活人的價碼,死人有死人的賞金,只要人在裡面就行……」
上官淺淺:「……」
尼瑪瑪!
被活埋了,都能找到!上官淺淺是真的要佩服敵人的執著了。
而且,不僅執著,還防備之心慎重,沒挖兩下,就往縫隙里射幾隻箭,還是毒箭,就像那箭不要錢是的。
她其實倒沒有翟擎風認知中的那麼弱,和高手相交或許缺少點能力,但是對付幾個販夫走卒、打雜跑腿的,上官淺淺還是有那麼一份自信的。
她現在不自信的翟擎風的另一個身份:康親王。
康親王是病弱的,據說身體孱弱不能習武,一年的時間裡有半年都纏綿病榻,所以她自己生死可以聽天由命,但是康親王卻不是說死就能死的,至少不能以現在這個樣子死在這裡。
「怎麼辦?」上官淺淺朝翟擎風眨了眨眼,比著口型,外面的人搬動石塊擾了灰塵,狹小的空間里塵土飛揚,惹得兩人喉嚨和鼻孔里都有一點癢,咳嗽或許還能控制,但打噴嚏就有一點麻煩。
翟擎風倒沒有多慌張,這裡本是前朝蕭家的家廟,是當年娘娘公主們還願的地方,據說他的母親就曾在這裡小住,地形他當然是了解的,昨夜他闖進這裡本想奔進秘道,只是流血過多,已然力竭,只好一揮手斬落門梁,造成被活埋的假象。
「那堆佛像下應該有條秘道,就是不知道通向哪裡……」
上官淺淺仰天翻了個白眼,有密道,不早說?
不過佛像就在那些人箭矢攻擊的範圍之內,上官淺淺撿起一塊碎石,猛地砸向另一邊的窗欞。
翟擎風和她倒也有幾分默契,兩人就勢一滾,就奔向了那尊佛像。上官淺淺手無寸鐵,只好脫下長裙外罩的輕紗,左右晃蕩,雖不成章法,倒也擋開了不少短箭。
「裡面有人……」
「那不是廢話嗎?」
「門窗都被封死,想來他們也出不去,就不要再放箭了,活的比死的值錢……」
破碎的聲音循著縫隙傳了進來,上官淺淺在心裡給這位會算計的精明生意人豎了個大拇指,沒有了弓箭的騷擾,翟擎風很快從佛像堆里撥弄出一條縫隙,兩人閃身而入。
「轟隆」一聲巨響僅剩的一堵牆壁塌了下來,風中傳來幾句罵娘聲,看來他們的工程量更大了。
「看來牆被他們搞塌了,我看一時半會兒他們是進不來了。」
「對了,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密道?」
「這麼說,昨晚你是特意來的這裡?」
上官淺淺深一腳淺一腳的隨著翟擎風往前走,密道並不寬敞,四周漆黑如幕,腳下高低不平,沒走幾步,上官淺淺就碰了一頭一臉的灰,額頭也腫了起來,這才悻悻閉了嘴。
翟擎風直到她不吭聲了,才伸手扶著她,將她攬入懷裡,手心裡傳來淡淡的溫暖,一如昨夜疾風驟雨里的奔逃,將她抱在懷裡才覺得心安。
約摸走了小半個時辰,濕悶的空氣漸漸散去,微風帶著淡淡光斑飄浮,看來出口就在不遠處,翟擎風突然頓住了腳。
翟擎風停下來,上官淺淺也就跟著停了下來。
但此時身後已有腳步聲隱隱傳來,這時不走停下來做什麼?
上官淺淺不解,推了推他,還是沒有反應,借著微光,上官淺淺這才看清,翟擎風的臉已成了青灰色,敢情這貨又中箭了,還是中的毒箭!
「你怎麼這麼二呀!這樣都能中箭,你不會是被箭射上癮了吧!你想玩自虐也得找個時間地點啊!你看我這人生地不熟的,你讓我怎麼辦呢?」
翟擎風倒是更無語了,剛才不知是誰幫忙擋個箭也能擋空,拿件衣服亂舞一氣,害得他一邊清理佛像,還得左撲右閃的躲避,沒被亂箭當場射死,想是他祖上積德了。
「傷到哪呢?」見翟擎風不回答,上官淺淺也不多問了,直接翻過他就開始檢查,尼瑪,竟然是在屁股上,沒有被爆了菊花,這貨是不是覺得不過癮啊!
「別摸……有毒!」
這人想說的是別摸他的屁股吧!切!你以為本小姐稀罕啊!
密道里的腳步聲漸漸近了,上官淺淺也有些心急,直接砍掉箭羽,不顧翟擎風的反抗,用匕首劃開一點皮肉,將箭拔了出來,這次的短箭因為煨了毒,雖有倒刺,卻沒開血槽,箭一拔,黑血湧出。
上官淺淺捏著他屁股上的白肉,狠心的擠了擠,血沒流多少,就已經是鮮紅的了。
「毒性倒是不強,應該煨的是麻藥。」
「嗯,我現在雙腳有些不聽使喚,是走不了了,出口就在前面,你先過去看看吧!」翟擎風出了一頭的虛汗,臉更是漲得通紅,他心裡那個鬱悶。
他一點也不想中箭啊!
一點也不想!
可偏偏就有那麼湊巧,他的一世英名啊!
翟擎風想想就很心累,一想到自己還將自己另一個身份給牽累了,心就更累。
昨天早上,淺淺看著康親王,那乖巧行禮的模樣可是看得他很受用的,怎麼一晚上,一切都傾覆了呢?
上官淺淺也很無語,司命里雖然有很多的藥物,毒藥或許還可解,但是麻藥卻是不可解的,只能依賴於時間。
「一起走!」上官淺淺拽著他就往前走,昨夜他重傷疾奔都沒扔下她,此刻她又怎麼能放棄他。
倆人步履維艱的走到洞口,撥開遮擋的生生草木,上官淺淺探身一看,頓時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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