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箜篌引琴,謝家雙絕
雲錦瑜卻是面色微動了一下,心裡對這謝家長女更是欣賞。
「謝小姐,所言極是,在下也是覺得這蓮花美感十足,卻也是少了幾分內涵,自然是比不上那首金風玉露一相逢。」雲錦瑜則是負手而立,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只是在下卻是識的那詩作者,他還有一首詩,名為竹石,在下是極為的欣賞,不知悠然姑娘和悠若姑娘可曾聽說過這首詩?」
謝悠若見雲錦瑜卻是有興趣下筆寫詩,自然是順手將那毛筆遞給了雲錦瑜。
雲錦瑜接過那謝悠若手中的毛筆,大手一揮,便開始寫了起來。
筆下生風一般,動作行雲流水,揮毫間儘是肆意洒脫,那謝悠若的一雙眼睛卻是再也捨不得從雲錦瑜身上挪開。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雲錦瑜最是欣賞謝輕謠作的這首詩,那般情懷是他望塵莫及的,這詩作也是他寫不出來的。
謝悠然看到這首詩也是極為的驚訝,她雖是知道那首蓮花,但這竹石卻是不曾聽說過的,不知這江寧何時出了一個這樣的才子。
謝悠若看著雲錦瑜寫下了這詩,自然是急著想表現一番。
「雲公子,這詩果然是非同一般,比那蓮花更是上個意境,這竹子長在破岩之中,卻還是自有一番骨氣在其中,這詩人的詩風格果然多變,悠若佩服。」謝悠若方才聽到那雲公子識的這個詩人,想來誇讚一番卻是沒錯的,將那詩句表象寫的竹子,她也是表述了出來,也並未想的太深。
雲錦瑜聽完了謝悠若的話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看向了謝悠然。
謝悠然自是會意,也是說出了自己理解。
「我瞧著,這詩人定是將他自己當做了那方翠竹,雖是在破岩之中,也是有一番傲骨在其中,任憑雨打風吹,也是毫無在意,更是有幾分洒脫不羈之意,這詩人想必是處於了什麼困境當中,還能保持這等風骨,倒是讓悠然有些欽佩了。」
謝悠然雖是養在深閨,卻是熟讀詩書,對著鑒詩自然是有自己的一番見解,這麼一對比,那謝悠若卻是是不如謝悠然的。
「悠然小姐所言極是,倒是與在下想到一處去了。」雲錦瑜聽了謝悠然的一席話,頓時覺得這謝家長女真是有幾分才情。
裴煜聽了那謝悠然的話卻是輕笑了一下,那謝悠然自然是不知道這詩是謝輕謠所寫,那方困境卻是他們這個偌大的謝府。
三人正說著,那翠如卻是拿著箜篌回來了,交到了謝悠若的手中。
謝悠若接過箜篌便走到謝悠然的旁邊悄聲的說。
「姐姐,我今日學來一首湘妃竹,是箜篌中的名曲,只是如今我一人來展示,略微有些枯燥,不若姐姐與我合奏一番如何?」謝悠若雖是近日學的這一曲子,但是她自知這技巧還是差了些,便拉著自己姐姐一起合奏,也是能彌補一些琴弦上的差錯。
謝悠然看著這個妹妹,為了這雲錦瑜也是煞費苦心,不過也是答應了妹妹。
正好這花廳之內放置著一個古琴,謝悠然也是聘聘婷婷的走到了那古琴旁邊坐了下來。
「雲公子,趁著這夏日光景不若我們姐妹二人為二位公子彈奏一曲,如何?」謝悠若卻是朝這雲錦瑜和裴煜福了福身。
雲錦瑜想著那姜之洋也是沒有回來,左右現在也沒什麼事,聽這二位小姐奏上幾曲也無不可。
想到這裡雲錦瑜又坐回了方才跟裴煜對弈的地方。
翠如也是給謝悠若端來一個木凳,方便謝悠若彈奏。
謝悠若此刻坐了下來,手指輕輕撥動開了一個略微平穩的頭。
那謝悠然緩緩跟上,以這古琴之曲融入了這箜篌之音。
謝悠若的手此刻隨著那樂譜的是漸漸加快了速度,謝悠然也是跟著加快了手下的速度,轉眼這箜篌與那古琴更是不相上下。
這撥弦速度時快時慢,謝悠若此刻卻是已經感覺到了壓力,自己那手已經有些跟不上了,她一個音之間陡然就錯過了,沒有彈上。
謝悠然本就注意這悠若的琴聲,自然是聽出了那一音不對勁,瞬間便下手換了一個相對平緩的音,謝悠若也是極快的反應了過來,順時接著融了進去。
過了片刻,一曲終了。
雲錦瑜此刻也是點了點頭,表示讚揚,這謝家長女果然是名不虛傳,不僅能用古琴彈奏這箜篌之曲,還能緊跟這謝悠若的手法,謝悠若有了錯誤之後,還能及時變調修補,果然是極妙,看向謝悠然的是時候更是多了幾分欣賞。
「果然不愧是謝家雙絕!這箜篌配以古琴,這特殊音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交融,聽起來也是極好。」雲錦瑜也是真心的誇讚,那謝悠若的只是一個小小的失誤,而且也被那謝悠然給圓了回去,也是沒有絲毫問題的。
謝悠若得了那雲錦瑜的誇獎,心下更是喜悅,眼睛裡面都是帶著笑的。
正在此時姜之洋已然走到了花廳裡面。
「咦,姜大夫回來了,我那姨娘的病如何了。」謝悠若見那姜之洋回來立刻詢問道,她就想知道這姨娘到底死沒死。
「謝小姐,那姨娘不過是有些失了元氣,沒恢復過來,不是什麼大事,無須操心。」姜之洋心知這事也不能太過伸張,只得說道。
「前幾日府內大夫已經瞧過了,也是如此說,依我說那三姐定是不知從何處得知了雲公子和裴公子要來這謝府,隨意找的這一個借口罷了。」謝悠若此刻更是陰陽怪氣的諷刺了起來,她才不關心那姨娘,這謝輕謠今日突然來鬧,定是想來見雲錦瑜一面。
「悠若別說了,想來是三妹年紀尚小,聽聞有貴客到,心中好奇也實屬正常。」謝悠然想了想也是,這謝輕謠本就沒有到大堂的借口,估計也是聽說了這雲錦瑜要來。
雲錦瑜此刻看到了姜之洋,也是想起了什麼,出言道。
「謝小姐,在下忽然想起來,今日下午還有一件事要辦,瞧著這時日也已不早了,在下就先走了。」雲錦瑜說著朝著這謝家姐妹二人,拱了拱手。
謝悠然也是不便挽留。
一行人邊走去了謝府門口,雲錦瑜向這二位小姐辭別後,三人就離開了。
……
謝府,明玉閣。
這明玉閣三字是當日謝天陽和阮明玉成親之時,謝天陽親手所寫,然後由城中工匠,根據那字跡所裱的牌匾。
院內兩側皆是種著各色的牡丹,正是開的時節,一時間這各色牡丹爭奇鬥豔,一入院皆是牡丹香氣。
在往前便是這明玉閣這主院,主院的門窗皆是由上等楠木做成,這裡面的擺放的桌椅板凳都是用百年沉香木做成,價值不菲。
在那側邊的花柜上更是擺放這不少的稀世花瓶瓷器,不過大多上面都有牡丹花。
這邊阮明玉正躺在那方軟塌上面,手法緩慢的繡花
這軟塌上面倒是放著一方靠墊,正好是能容的下一人。
阮明玉此刻是邊繡花,邊回想今日早晨那庶女來鬧的場景,越想越是生氣。
「蘭茜,那雲家公子一行走了沒有?」出聲喚了一下身旁的嬤嬤蘭茜。
這蘭茜是這阮明玉的陪嫁丫鬟,一直伺候這阮明玉,也已有幾十年了。
阮明玉此刻卻是在尋思,這謝輕謠早不來晚不來,卻偏偏趁著雲家公子來的時候來鬧。
「回夫人,雲公子他們剛走。」蘭茜立刻回應了出來,她也是幫夫人關注這那邊的情況。
「去,差人把那玉蘭苑的小丫頭給我叫來。」聽到那雲公子一行人走了的消息,阮明玉才登時讓這蘭茜去差人把那丫頭帶來。
想到那謝輕謠,阮明玉的面色也變得十分不好看,這個庶女近日是張狂了許多,不敲打一下是不行了。
……
玉蘭苑內,謝輕謠剛剛才會回到房內,剛坐到娘親的床邊歇息了一下。
這時大夫人派來的人已經來了,面色甚是刁鑽,直接昂著頭對著謝輕謠說夫人有請。
謝輕謠也是猜到了,此次去必是不能輕易回來,定會受些苦頭。
但還回頭看了看娘親,心中這些擔憂也是沖淡了不少。
便跟著那管事嬤嬤到了這阮明玉所居的明玉閣。
這一入內,謝輕謠更是感覺到了一絲涼意,在這個處暑季節,這個明玉閣卻是一點都不熱。
她剛一進去就跪在了地上給阮明玉請安,只是阮明玉正坐在那方軟塌上,甚是悠閑的繡花,似是根本沒有注意到謝輕謠一般。
過了差不多有一個多時辰,謝輕謠的雙腿感覺都要跪麻了,那阮明玉似是才發現她。
「輕謠,你何時來的,母親都忙著做活了,都沒有看到你,快起來吧。」
這番話在任何人聽起來這阮明玉像是個好人一般,似是真的沒有注意到那謝輕謠一般。
「多謝母親。」謝輕謠卻也只能說這句話,如今的阮明玉在府里權利極大,稍有不慎就會被她抓住就是一番教訓。
「你那姨娘身體如何了?」阮明玉狀似不經意的開口,只是那眼神里卻是夾雜了一些狠意。
這個庶女的膽子近日是越來越大了,今日還敢直接闖進那大堂,當真是不知所畏,不敲打敲打也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