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母親病危
「她連我的生日都記不住,滿腦子都是錢錢的,我憑什麼記她的生日啊?!」
沈圓圓用力吸了吸鼻子,跟著沈國維離開寢室,「爸,我跟你說,你要是敢在遺囑上給她留一分錢,我就跟你沒完。」
好一個親生女,就差沒把對方當仇人算計的。
有句話是怎麼說來著?
——不是一家人,就不進一家門。
陸高芝會算計,她生出來的女兒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沈國維則是一隻狡猾奸詐的老狐狸,這一家人還真是相親相愛。
沈圓圓跟著沈國維離開,那輛黑色的寶馬七系乍眼的在學校校園裡開過。
而回到自己宿舍的沈韻,直接爬到上鋪,把蚊帳拉上,整個人捲縮在被子里,緊咬住下唇,忍住那不斷向外竄的哽咽聲。
他們誰都沒有發現,一直有一雙閃著精光的眼睛,在暗地裡瞧著剛剛發生的一切,手中的相機無聲得拍下數張照片。
「嘿嘿,這回可賺大發了。」
一日後。
沈韻沒有去顧廷琛的公寓,而是把那幾千塊放在信封里,偷偷放到辦公室去。
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前腳離開,後腳,那裝著錢的信封就被人家拿走了。
「小韻,最近你可有點不在狀態呀。」
坐在自習室里的陸文遠把手中的習題集丟給沈韻,又用圓珠筆在幾道題上敲了敲,「你自己好好看看,這都多簡單呀,以你的學習成績,不至於做錯呀。」
眼看著就要到大三了,大家都在加油鼓勁搞學習,成績上來了,才能被分到好的實習點。
可沈韻倒是好,不進步反退步,隨堂小測把把全班墊底兒,好歹也是班級的學習委員,這回可是把臉給丟盡了。
「學長,我真挺累的,能讓我回去嗎?」
沈韻沒精打採的趴在桌上,雙手墊在下巴下,連連打了好幾個哈欠,熊貓眼更是連睜都睜不開。
「你是不是又去打工了?」
「嗯。」
她點了點頭,又在桌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那猶如墜了千斤重的眼皮,不大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哎……
陸文遠一臉心痛的嘆了口氣,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繞道沈韻的一側,披在她的身上。
嗅到了淡淡的體香,只覺得自己心底有一股燥熱襲來,他竟是無法控制那吻上去的衝動。
只是……
「陸文遠!」
就在他的唇快要落在沈韻的額頭上時,顧廷琛的怒吼聲從一側傳來,只覺身子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推出,重重的跌在地上。
而趴在桌上熟睡的她,更是被這一聲喊叫聲驚醒,猛得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發生什麼事兒了?!」
突然被驚醒,沈韻只覺得自己的心快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可一對上顧廷琛那雙冒著寒氣的眸子,便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
「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拿了錢,卻又玩起失蹤,沈韻,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顧廷琛生生在公寓里等了整整三個小時,卻一直不見沈韻的影子,打她的電話,又是關機。
實在沒轍了,顧廷琛只能開車回學校找人,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會看到剛才的那一幕,一直以來的沉著冷靜瞬間被瓦解。
「沈韻,為了錢,你還真是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
聽著那咄咄逼人的話,感覺著無數雙眼睛落在自己身上的焦灼感,沈韻突然大笑起來。
哈哈……
那笑聲中到底參雜了多少苦澀,又有幾分無奈,估計也只有沈韻一個人清楚。
「顧老師,像我這種不要臉的女人,還真的是讓你白費心思了。」
沈韻一字一頓的說著,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雙刃劍,狠狠傷著顧廷琛的時候,也讓自己傷痕纍纍的心再次劃上血口。
「文遠,你不是說要送我去醫院嗎?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親昵的挎上陸文遠的胳膊,當著顧廷琛和眾人的面,兩人並肩往自習室門口走去。
顧廷琛剛想追上去,卻被不知何時冒出來的陸文鳶扯住胳膊,「你這個智商一百,情商負一百的傢伙,真是一點都不懂女人心。」
「讓開!」
他壓根沒心思和陸文鳶在這浪費時間,甩開她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別多管閑事。」
「老爺子心臟病犯了,你趕緊去醫院。」
顧廷琛才走出沒兩步,便被陸文鳶的話叫住,「哪家醫院?」
「阜康醫院,三樓,302病房。」
「謝謝!」
他始終沒有回頭去看陸文鳶一眼,而是直線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瞧著那沒入電梯的背影,她無奈的搖了搖頭,「廷琛,要是再這麼彆扭下去,你可真就得把沈韻弄丟了。」
轟隆!
8月的新城市,一個月31天,幾乎有一半都在陰雲的籠罩之下。
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回蕩在空曠的校園裡,沈韻推開身旁的陸文遠,很是抱歉的說道,「剛才讓你見笑了。」
「小韻,我能幫你,是件挺開心的事兒,可看到你難過,我心裡也跟著不得勁。」
陸文遠上前一步,沈韻就向後退一步,兩人之間永遠隔著一段距離,「陸學長,你別這麼說,會讓人誤會的。」
「我不怕誤會,我……」
鈴鈴鈴!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沈韻的手機鈴聲打斷。
趕忙從衣服口袋裡掏出電話,瞧著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是醫院的號碼,沈韻一刻都不敢耽擱,趕緊接通放在耳邊。
「喂,我是沈韻,是不是我母親出了什麼事?」
「楊夫人出現了很嚴重的排斥現象,我們建議你現在過來一趟,也好談談接下來的治療方案。」
「好好好,我現在就過去。」
沈韻趕緊點了點頭,掛斷電話,便要往大雨里沖,好在陸文遠及時把人攔了下來。
「你瘋了嗎?」
「你放開我,我媽出事了,我得……」
「我送你去。」
陸文遠二話不說,直接扯著沈韻往電梯間的方向走去,「我的車就停在地下停車庫,現在雨下的這麼大,你連車都打不到,怎麼去醫院?」
「我……」
「沈韻,你要還當我是朋友的話,就什麼都別說。」
「不是,陸學長,我是說……」
聲音漸弱,沒了下文,但尷尬卻呼之欲出,她一臉無奈的越過陸文遠的肩膀,看向站在不遠處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