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失蹤的小孩

啟文翰懷裡抱著雞，「你怎麼罵人？」

「嘿哈哈哈！抱雞取暖，我從未聽說！」王老六笑得前俯後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你是第一人！」

五婆一個眼神掃過去，王老六立馬止住了大笑，有效果得很。

「蠢貨，他那是取暖？！」五婆一隻手提溜起王老六的耳朵，嘴巴對著耳朵吼叫，「他想吃咱家的雞！！」

聲音震耳欲聾，啟文翰隔了幾尺距離都覺得耳膜轟隆作響，更何況是近在咫尺的王老六……

「僅僅抱你一隻雞而已，就叫個沒完！摳門到家了！」啟文翰把雞往地下一扔，不顧五婆怒目而視的狠毒眼神，徑直朝外走。

五婆聲音陰森森的，從他的身後傳來，「你去哪？」

啟文翰頭也不回，翹著腦袋說道：「關你屁事！」

若是往常有人說出如此放肆無理的話時，五婆一般是火上心頭，怒氣沖沖，一定要上前將那人痛罵一頓，罵得那人哭爹找娘，方才肯罷休。

但此刻五婆卻聲音平緩，絲毫沒有怒氣，她問啟文翰，「人妖跑了？」

「他死了！」啟文翰說完頭不回逃也似的往外奔，就跟楚言慎真的死了不在人世一樣，而極度傷心悲痛的他，則以奔跑來發泄自己的情緒。

「死了？」隔了好遠，啟文翰依舊能聽到五婆的聲音，猶如在耳邊詢問。

「怎麼死的？」五婆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像是能穿透他的耳膜，嗡嗡作響。

老天爺啊！

啟文翰「嘭」地一聲，雙膝跪地，仰面朝天，哀嚎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村子，裡面是一群什麼怪物啊！」

他在來大湯村之前調查過不少此地的奇事怪物，所謂的奇事怪物，無非是誰家丟了小孩，被另一家村民撿到了；不然就是誰家孕婦難產大出血了，被好心村民搭救了……

小孩子生性貪玩，多玩一會跑到同村人家中，有啥大不了的；孕婦產子本就危險，難產被大夫醫治痊癒，乃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啟文翰當時在想：什麼鬼？這些雞毛蒜皮，屁大點小事好意思說是奇聞異事，放一嘴的屁！

現在仔細想想，不禁渾身發涼，後背驚起一片冷汗。

小孩生性貪玩，如村長的兒子，迷路被另一家人撿到了，同村之人，在接下來的十多年間，不曾被找到……

那麼小孩則有很大幾率不在世間了……

在大湯村內，楊樹林發生了什麼？

大湯村彎彎繞繞，小路崎嶇，整個村莊盤根錯節，好在啟文翰方向感強，順著原路走到了村口。

把守村口的村民換了另外兩個，他們攔住啟文翰，「禁止外出！」

啟文翰道：「我出去辦點事。」

「禁止外出！」守在村口的兩個村民眼珠不轉，看也不看啟文翰，只是面無表情道：「禁止外出！」

啟文翰怒道：「我是楊樹林！你們誰敢不給我出去！？」

聽到楊樹林三個字時，兩個村民不約而同地轉動了眼珠子，看了啟文翰一眼，表情出奇一致，但還是那一句，「禁止外出！」

他們動作緩慢，伴隨著極慢的轉頭動作，他們都眼白也在往上翻，如同殭屍惡鬼。

啟文翰心裡發毛，大半夜的誰知道這兩個東西是人是鬼，「老子就要出去！你他娘的給老子爬遠點！！」

他腳下出力，雙腿用力一蹬，試圖彈跳著飛出去。

啟文翰蹬了一次，他整個人紋絲不動……

啟文翰蹬第二次的時候，低頭朝身下大吼一聲，「滾開！」

一個村民抱住他的腿，另一個村民對他上下其手。

兩個守村口的動作迅速，很快啟文翰被捆成狗，扔在地上。

「你是楊樹林？」遠方天空漸漸翻出魚肚白，那村民左臉上有顆黃豆大小的黑色痦子，臉上不算粗糙，看起來估摸著有三十幾歲的樣子，他問啟文翰，「你是外地來的？」

啟文翰掙扎著，跟個瀕臨死亡的泥鰍一般，在地面上死氣沉沉地蹦噠，道：「我是楊樹林！」

另一個村民大龍進身後的小木屋裡拿了一塊破布，髒得辨別不出顏色，塞在啟文翰嘴巴里，對長痦子的男人道：「死鴨子嘴硬，大虎你甭問他。」

「唔唔唔……」

啟文翰被嘴裡破布的惡臭味道熏得頭暈腦脹。

兩人進了木屋，把啟文翰獨自扔在木屋外頭，大虎對大龍道：「楊樹林是村長的兒子，他怎麼知道楊樹林？莫非是村長跟這小子說的？」

「你怕啥！」大龍說話豪氣得很，「村長讓咱們倆看村，就是信的過咱倆，綁了就綁了，你怕甚！」

大虎轉身坐在板凳上，臉上帶有憂慮，「據說上頭有人下來查咱們村了，你說會不會是外頭那小子。」

大龍想了想，然後咂咂嘴，搖搖頭，很肯定說道：「不像，外頭那小子蠢得跟驢蛋一樣，不會是他。」

大虎道：「大智若愚，這小子會不會在裝蠢，好讓我們放鬆警惕？」

「你甭杞人憂天，老得快！」大龍朝大虎猥瑣一笑，「房事頻繁，人老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