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5章 用不著關心

「用不著你瞎好心來關心我的事情，我的事情用不著你現在來考慮。」

虞城修嘆出一口氣來：「既然你都如此說了，我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他只好認命了，無論接下來要面對什麼，虞城修都做好了準備。他原本就活了很長的時間，已經不在乎生死了，但可憐的是自己的母親，恐怕是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虞城修不願瞧見這種事情發生。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哪怕只有一點一絲的希望，自己也要活下去，他不能浪費一點希望。

……

過去了五日，虞城修總算被何大人送到了京城，在牢房裡待了十日之後，虞城修被送往了宮中，已經有一年沒有回到京城，虞城修對一切都還是熟悉的，但卻是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顧乾軒在書房，瞧見虞城修來，放下手中的筆墨，朝著虞城修走了過去。

「愛卿，你過得可還好么？」顧乾軒問話道，語氣中夾雜著一抹嘲諷的意味。

「過得好不好，聖上明明心中是明白的不是么？還用得著來問我么？」虞城修回答道，「微臣一直覺得，微臣並未做錯什麼事情，一直都是任勞任怨的，被聖上如此對待，微臣心中也是有怨念的。

虞姝的事情微臣與聖上已經解釋清楚了，虞姝並不知曉自己的身世，若是虞姝知曉，虞姝不可能會留在南淵，虞姝與王爺的婚姻，當初是聖上你親手安排的，你如今還能說出什麼話來？這不都是您安排的事情么？」

想不到，都過去這麼久了，虞城修還是對自己說著這樣的話，顧乾軒笑笑，他自然是清楚顧燁寒與虞姝的婚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畢竟婚約是自己親自下達的，他當然明白虞姝並非是知曉自己的身世。

「愛卿，朕想對你說的並非是這件事啊，」顧乾軒笑著道，「你也不用緊張，朕把你安排過來，並非是要了你的性命，若是朕真的想要殺了你的話，就不會留你到了現在不是么？朕是有正事想要與你說。」

「你想說什麼？」虞城修道。

「你寫一封信，寫給虞姝。」顧乾軒說。虞城修一頓：「聖上知道虞姝現在在哪兒么？虞姝在魏朝，已經不是南淵的人了，就算收到了微臣的書信，虞姝也不會回來的。」看著顧乾軒嘴硬的模樣，顧乾軒心中不是個滋味，虞姝還真是，明明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小丫頭，卻是有這麼多人願意幫助她，真不知曉她是哪裡來的這麼好的運氣，有這麼多人為了她這個小丫頭拼上了性命。

顧乾軒道：「你何必在我面前說道這些欺騙我的話，虞姝在哪裡你心中清楚，我心中也是清楚的？何必在我跟前表演什麼，你想說的話，你想做的事情我都清楚。

虞城修，你也跟著朕十年了，也跟著父皇這麼多年了，朕想問你一句公道話，你覺得朕到底有沒有能力做這個皇帝？」

虞城修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說道真心話，畢竟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拍著顧乾軒的馬屁，顧乾軒也不會饒了自己的性命，何不說一句公道話，讓自己心中安定下來，至少不後悔。虞城修如此想著，便是張口道：「聖上自然是有能力做這個皇帝了，甚至這個皇帝從一開始原本就是聖上您的，就算聖上不做那些事情對付王爺，先皇也是會將這個位置給您的。」

顧乾軒頓住：「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聖上，您是不是覺得，先皇一直都不公平，對你是這樣的嚴厲，對王爺始終都是欣賞？」虞城修問話道。顧乾軒抿著薄唇，淡淡的望著他。虞城修嘆出一口氣來：「這是因為，在先帝的眼中，是將你當做接班人培養的，先帝自然要對您嚴苛一點，但王爺並不一樣，先帝之所以對王爺慈祥，是希望王爺能惦記先帝的恩情，不與您爭奪這個皇位，先帝是這樣良苦用心的。先帝從未想過，將皇位給你之外地人。」

「虞城修，你何必在我面前說道這些騙我的話，真相究竟是如何，我心中自是清楚明了的，你何必說道這些話來騙我，你當朕真的好欺騙的么？」顧乾軒是真的動怒了，虞城修的意思是這麼多年來都是自己想錯了？是自己再多想，而正是因為自己多想，所以自己才丟掉了性命？這算什麼理論？他不相信，他死都不會相信虞城修的話，他一定是在欺騙自己，為了能欺騙自己，虞城修還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顧乾軒冷笑一聲：「虞城修，還有什麼話是你說不出來的？你以為朕是白痴么？你可知曉，朕是親耳聽到了，父皇說過，若是顧燁寒是太子就好了，你一定不會忘記吧，畢竟這句話可是當著你的面說過的。你知曉當初為何朕會將虞姝嫁給顧燁寒么？朕也是想要看看你，在顧燁寒與朕之間，你會如何做選擇，虞城修，你真是讓朕失望啊，沒有想到……」

「微臣選擇的是聖上，當初也是，但現在不是，微臣並非是選擇了王爺，而是微臣選擇了自己的女兒，」虞城修道，「聖上，你是真的誤會了先帝了，先帝當初是說過這樣的話，可是那時候的聖上是惹怒了先帝。先帝讓您做的事情，您可有去完成過，除了怨天尤人之外，你可有做過一件讓先帝感到開心的事情么？你沒有。」虞城修嘆出一口氣來：「我從未效忠過王爺。當初先帝無非是說道一句氣話罷了，但是您卻是當了真，您卻因此而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虞城修咬重這句話，雖然顧乾軒是瞞著天下人做的這件事，但沒有不透風的牆壁，虞城修是如何得到這個皇位的，他們心中都是知曉的。

顧乾軒並未想到虞城修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咽下一口唾沫，道：「虞城修，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聖上，你欺騙了所有人，但是您能欺騙您自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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