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4章 成景延穿蒙古服飾
車輛行駛了將近兩個小時,突然車速慢了下來,緊接著,成蹊看見前方的雪地上,出現了幾匹馬,以及幾個穿著蒙古族服飾的男人。
幾人看見車輛靠近,紛紛上馬,御馬前行,速度也不快,就一直跑在車的前方。
望著對此毫無反應的幾人,成蹊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
這應該是到了呼倫貝爾市附近,馬的速度遠不如車輛的速度,為什麼開車的男人不加速超過他們,反而配合著他們的速度,把車速降下?
疑惑越生越大,成蹊隱隱覺得不對,扭頭望向窗外,極力用眼睛去尋找可能出現的路人或旅人。
這個車速跳車,有很大的生還率。
然而讓她萬念俱灰的,是這條國道上除了呼嘯而過的車輛以外,並無其他停在路邊的車輛或人。
又行駛了將近二十分鐘,右前方的雪地上,突然出現了一道絢爛的景色,稍微令成蹊平靜了些。
那是蒙古族用於祈福跪拜的敖包,全是石塊壘成,上面掛滿了鮮艷的彩旗,隨著距離縮短,成蹊發現這個敖包很大。
車輛行駛到敖包對應的車道上后,突然停了下來,與此同時,前方馬匹也停了下來,幾個男人扯著馬在原地來回走動,時不時地看向他們。
後座的喇嘛僧睜開了眼,轉了一下菩提:「下車吧。」
隨後駕駛座上的男人轉頭看成蹊:「下車。」
成蹊不知道敖包那邊有什麼等著她,在這荒郊野外,決不能輕易被丟下。
她扭頭望著男人,平靜地問:「你的老闆不是在呼倫貝爾市?為什麼要在這裡下車?」
男人顯然沒有什麼耐性,剛想用強硬的手段把她推下車,後座的老闆娘突然開口:「成小姐,敖包是內蒙古人眼中非常神聖的建築,你是外省人,路過這裡碰上了敖包,按照他們的傳統,必須下車進行跪拜,求得保佑,才能和他們同一車繼續前行,否則會引起天神的不滿,我們這一車人都會非常危險。」
成蹊想說這是封建迷信,轉念一想,這個所謂的傳統,也許根本就不存在。
他們的目的,只是為了讓她在這裡下車。
看開車的男人脾性不好,若是堅持不下,恐怕他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來。
再看後座老闆娘面容慈祥,她一咬牙,暫且順從他們:「原來是這樣,那我的確需要跪拜一下。」
老闆娘哎了聲,與老闆對視了眼,打開車門跟著下車。
成蹊走在前面,眼尾偶爾打量後方。
除了他們三人以外,一直坐在車上念經的喇嘛僧也跟著下了車,那個男人就站在車外抽煙,遠遠地看著他們。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如果真有什麼危險,她也絕不會讓他們落得好處。
收起多餘的心思,全神貫注地打量著敖包,走近了才發現,除了敖包不遠處放著一個祭拜用的案桌和香爐以外,沒有任何異樣。
難道真的只是祭拜?
心中狐疑,她走近案桌后停了下來,問:「要怎麼拜?」
老闆娘走了上來,抽出幾根香點燃,插在香爐上。
隨後轉身看著她,說:「你只要跪拜天地就好。」
聞言,成蹊跪在雪地上,雙手合十,再次打量敖包幾眼。
雙手張開,手背靠在雪地上,她彎腰進行跪拜,一連重複了三遍,期間喇嘛僧又開始念經了,老闆和老闆娘只是站在一側,什麼也沒做。
跪拜之後,還未起身,老闆娘就走了過來:「等一下。」
成蹊嗓子眼一提,警惕地看著她。
她走到成蹊跟前,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梳子,嘴上說:「成小姐別動,這是習俗,請成小姐入鄉隨俗。」
說著便用梳子將她前額的頭髮從中間分開,撥至兩側。
隨後老闆也走了過來,遞給老闆娘一把小剪刀。
老闆娘捏著剪刀說:「我會剪下你一段頭髮,放心,不會影響外觀,這是習俗。」
接連兩句習俗,讓成蹊沒有說不的餘地。
只聽得「咔嚓」一聲,老闆娘當真剪了她一小撮頭髮,隨手放進了一個小小的塑封袋中。
事先準備更換衣服、準備的木梳、剪刀,甚至還有專門用於裝頭髮的塑封袋,陰謀之意昭然若揭。
難道真的是習俗,讓他們隨身攜帶這些東西?
然而讓成蹊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做完這一切,幾個人沒有任何行動,而是讓她回到車裡。
在這裡下車,好像就真的是為了祭拜天地,以防天神發怒一般。
上車后馬匹又開始帶路,最後行駛了十多分鐘,成蹊看見了路邊出現好幾個蒙古包。
有蒙古包,證明有人。
像是黑暗中終於發現了一道曙光,她剛準備在離蒙古包最近的點跳車,車輛卻突然偏離了國道,直直地朝蒙古包駛去。
完了,這是窩點吧?
男人將車輛停在距離蒙古包不遠的地方,熄了火,道:「我的老闆就在蒙古包里,你自己下車找他吧。」
彼時一直走在前方的馬匹已經停下,幾個男人從馬匹上下來,正用藏語拉扯著嗓子喊了什麼。
隨後喇嘛僧開門下車,老闆娘也跟著下車,催促她:「成小姐,下車吧。」
看著一群著裝打扮統一的人,成蹊不好的預感發揮到最大。
開門下車,女主人立刻親近地挽上她的胳膊,有點拉扯的意味,拽著她往蒙古包走。
周圍都是他們的人,成蹊此刻要逃,沒有任何成功的可能性。
咬著牙靠近蒙古包,望著近在眼前的厚重布簾,成蹊的緊張感提到最大。
老闆娘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看了眼後方跟著的老闆,抬手將布簾掀開。
一掀開,她看見蒙古包布簾后,有著兩堆正在燃燒的木炭,燒得通紅。
而木炭旁邊,成景延穿著一身綠色的蒙古袍子,頭戴一頂黑色高帽。
成蹊扭頭望去,失而復得的喜悅、被成景延新形象的驚艷等,所有的情緒,都寫在眼中隱隱閃動的淚光中。
所以,成景延並沒有拋棄她,並沒有要害她是嗎?
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是只她的臆想是嗎?
只見成景延邁開腿,款款走上前。
牽起她的手,他低頭親吻她的手背:「也許以後都沒辦法給你一場婚禮,那麼,現在給你一場蒙古族婚禮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