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玉佩

第三章 玉佩

「哎,小少爺,來買燈?」正擺弄著河燈的小販一抬頭,便看到一個溫潤如玉的男童站在自己的攤位前,那男孩眉目如畫,姿容似雪,一雙桃花眼幽深似海,穿著打扮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公子。

「恩,我要這隻。」溫良初指著攤位正中央的兔子河燈,那小兔做的栩栩如生,十分可愛。

「喲,小少爺好眼光,這兔子河燈可是本店的招牌,每年的燈會可都有人搶著要那!」小販邊說著,邊從攤子下掏出一盞新的兔子河燈遞給溫良初。「來,拿好了,總共十文錢。」

溫良初伸手接過河燈,打開錢袋。

「嘩啦」銀錢灑了一地,溫良初被一股力量撞到了地上,兔子河燈也一併滾遠了。

溫良初扶著腦袋起身,視線落到埋在自己腰間的一雙小手,那雙手帶著被鞭打后的紅痕,還有泥土沾染的痕迹,視線再落到對方破爛的衣服時,溫良初幾乎可以立刻肯定,撞倒自己的是一個小乞丐。

「對…對不起!」那小乞丐仰臉看著溫良初,眼底劃過一抹震驚,但隨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成片的淚珠。

九歌沒想到自己訛上的小公子竟長得如此好看,一時愣神,差點毀了計劃,好在她及時反應過來,以哭來掩飾自己的震驚。

溫良初打量著趴在自己身上的小乞丐。凌亂如雞窩的黑髮,皮膚黑黃,臉上還有乾涸的血痕,除卻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外,再無一處惹人注意。

九歌哭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對方有什麼反應,當下由無聲流淚,改為嚎啕大哭。

周圍圍觀的路人也越來越多,溫良初心中一急,抓著九歌的手便跑了。

「哎!小少爺,您的河燈!」身後的小販喊著,兩人的身影卻消失在了街角。

九歌一直被溫良初拽著,一路跑到一處暗巷子,她剛要喘氣,嘴巴便覆上一雙柔軟的手,身子也貼近一個溫暖的懷抱,一股葯香撲鼻而來,九歌貪戀地多吸了兩口。

「別哭了。」男孩溫柔的聲音響起,九歌忽然想起自己的計劃,剛點頭又迅速搖頭。

溫良初被對方的反應逗笑。「那你要怎樣才肯不哭呢?」

九歌抬手扒開男孩的手,啜泣道。「那你賠我錢。」

「好。」溫良初一口答應下來,伸手去摸錢袋子。

九歌愣了一下,沒想到今天竟然碰上了一個冤大頭,但隨著男孩掏錢袋的動作越來越久,九歌漸漸挑起眉毛,料定男孩是在騙他。

「對不起,我的錢袋不見了,可能是方才遺落在了攤位上。」溫良初一臉歉意地看著九歌。

九歌看著溫良初,雙眼再次湧上淚水,作勢就要抽搭起來,溫良初趕緊捂住對方的嘴。「你別哭了,我拿東西跟你抵可好?」

九歌轉念一想對方身上的東西都價值不菲,於是點頭同意。溫良初微微一嘆,將腰間的玉佩一把扯下來,遞給了九歌。

「這個玉佩給你了,待我回家后便拿銀錢來贖,一百兩夠不夠?」

「夠夠夠!」九歌點頭如搗蒜,立刻收聲不哭了。

「你住在何處,我好去尋你。」

九歌當然不能告訴對方自己住在萬花樓,她只好微垂著頭,作出一副悲傷的模樣。「我沒有家。」

溫良初愣了一下,望著低頭的九歌,忘記了對方是乞丐的身份。「那就明日午時,還在這條巷子里,我會帶著銀錢來尋你。」

「恩!」九歌笑著抬頭答允。

兩人商定好后,溫良初便離開了巷子。

九歌當即擦掉臉上的紅痕,蹦跳著拿著玉佩回了青樓小院,誰知她剛一踏進小院,那廂彩蝶便拿著戒尺站在了後院門口,與回來的九歌正好撞到了一起。

「阿媽!」九歌一見彩蝶滿臉怒氣地瞪著自己,趕緊將玉佩藏進了袖子里。

「你去哪兒了?秋月的胭脂呢?怎得臟成這幅樣子!」彩蝶一把將九歌拽進了院子里,砰得一聲將大門關上。

門內,響起戒尺落下的聲音。

深夜,九歌躺在自己的床鋪上,兩隻手高高舉著,生怕落了地。

「嘎吱——」門被打開,九歌頭也沒回地說了一句。「夢夙姐姐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嘿!你這皮癢的,在媽媽那兒討了打,還想讓我打你一頓不是?」夢夙走到床邊,一手打在了九歌的屁股上。

九歌鼻子一動,便聞到了玫瑰酥的香甜,一轉頭,又看到夢夙手上拿著的白藥瓶。「原來夢夙姐姐是來看我的,真好!」

「我的香粉呢?」夢夙眉毛挑著,手下功夫卻不停,將白色粉末沾著酒精,待酒精溶解了白色粉末后,用白帕子沾上藥酒。「手攤開。」

「嘿嘿,夢夙姐姐的香粉在路上呢!哎喲喲,好痛好痛。」九歌乖乖攤開手掌,不想藥酒剛碰到肌膚,九歌就痛得抽回手,卻被夢夙緊緊攥在了手上。

夢夙一手抓著九歌的手,另一隻手直接拿起一塊玫瑰酥,塞進了九歌的嘴裡。

玫瑰酥的甜香瞬間俘虜了九歌,手上的痛感也輕了不少,九歌就這麼一口接著一口吃起玫瑰酥來。

「鬼丫頭就會欺我,吃光了我的玫瑰酥,也不見承諾的香粉。」夢夙上完葯,低頭去拿盤子,那玫瑰酥竟是一口沒剩,全進了九歌的肚子里。

「夢夙姐姐別憂心,你那香粉我明日就給你買到,嗝——」九歌話還沒說完便打了一個飽嗝,一條腿翹著,在空中盪悠來盪悠去。

「你看你一個女兒家,怎麼這般不知規矩,媽媽平日里就是太寵著你了。」夢夙將九歌的腿放了下來。

「阿媽才不寵我呢,板子打得九兒痛死了!」九歌到底是個孩子,脾氣一上來,小嘴一嘟,將臉沖向了床里。

「媽媽還不寵你?怕是樓里的姑娘最嫉妒的就是你這個鬼丫頭了。」夢夙橫了九歌後腦勺一眼,將藥酒放好。

九歌原本被打得委屈,一時間被好奇心取而代之,她連忙從床上滾下來,看著夢夙問道。「夢夙姐姐怎麼如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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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盜小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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