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傷情難卻
只是,雲蘿整個人還是迷迷糊糊的,嘴裡呢喃著「爹。。娘。。。」
喬松聽見了,微微蹙眉,章媽媽和小秋小冬心裡捏了一把汗,只得在旁邊解釋道「大概是病了,像孩子似的,偶爾念叨一兩句爹娘罷了,少爺莫惱。」
喬松沒有說話,只是握了握還沒有醒過來的雲蘿的手。
親自替雲蘿餵了葯,又叮囑章媽媽等小心照看,便離開了。
此後,喬松似乎很是忙碌,每天雖然也來,但是來的時間比較少了。
後來的幾天,雲蘿便慢慢的好了起來了,雖然還是有些疲倦無力的,但是用膳倒是沒啥問題了。
章媽媽等人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來了。
章媽媽等人也不知道,那天杜若到底是跟雲蘿說了些什麼,導致雲蘿突然心情抑鬱,近而發了高熱。
章媽媽打探了一會兒,雲蘿只說自己只是中暑了,熱病了而已,並不曾將杜若跟自己說木槿的事情告訴章媽媽。
不過,章媽媽也不是個傻的,她去打聽了一會兒,據說雲蘿病了沒幾天,杜若也病了,而且病得還比雲蘿要重一些。
大概就是因為杜若病了,所以喬松才沒有興師問罪,也沒有將杜若挪出去吧。
還是讓杜若在府里養著,只是,杜若就沒有雲蘿待遇了。
雲蘿病的時候,喬松在忙的話,還是會每天都來看望雲蘿的。
即使有時候回來的時候,都已經深夜了,喬松滿臉倦意,有時候一身酒氣,但是,怎麼都會來雲蘿的鳶尾閣,看望雲蘿,問問她的近況如何了。
偶爾回來得早,還會親自給雲蘿喂葯,顯得很是關愛雲蘿了。
至於,杜若,病重的時候,喬松只是人小廝請了大夫去診脈,自己沒有再去看過的。
再加上,杜若來找雲蘿的前一晚上發生的事情,也不是什麼秘密,章媽媽使了些錢,很容易就打探出來了。
知道前一天杜若,木槿,荼蘼三個人奉了喬松的吩咐,去見了一些他生意場上的朋友。
木槿當天晚上便被看中,帶走了,第二天杜若就來了找雲蘿,雲蘿晚上就病重了,沒幾天杜若也病重了,這幾件事情聯繫在一起,章媽媽自然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也明白了雲蘿的心結了。
章媽媽便好生安慰勸道雲蘿,道「姑娘也是的,這幾年來,年紀大了,心思倒是越發的重了。」
「老奴不是都跟姑娘交代了么?姑娘是個有福氣的,又生的這樣好的相貌,加上如此溫柔的性子,少爺再是喜歡不過的了。」
「這幾年來,少爺待你也好,吃的住的,穿的用的,哪樣不盡心照拂,月例份例從來都是只多不少的。」
「頭面兒,首飾,衣裳,料子,還有那些個銀錁子什麼的,從來都沒有少過你的。」
「都做到這個份兒上了,姑娘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你瞧瞧,這整個後院兒,除了咱們鳶尾閣,還有哪家有這個待遇的?」
「便是秋水苑那邊兒也分到一些個東西,也不值當什麼的。」
「又不影響少爺待你好,姑娘莫要眼皮子淺,不說好生服侍少爺,討了少爺的歡心。」
「倒是跟那起子上不得檯面的人拈酸吃醋的,沒得惹了少爺不高興的。」
雲蘿木然的聽著,然後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道「不,我不是因為表哥待朝顏。。。而是因為。。。因為。。。」
章媽媽嘆氣道「老奴知道,是因為木槿走了,是不是?」
雲蘿一驚,沒想到章媽媽竟然知道了這件事情。
章媽媽瞧著雲蘿的神情,便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便繼續開導道「老奴說的沒錯,姑娘實在是心思過重了。」
「莫說,不過是走的一個木槿而已,便是離府的是杜若,又如何?」
「離府的是朝顏又如何?姑娘何須如此傷心,應當高興才是呢。」
「畢竟,那木槿跟杜若,對少爺,可都是另有心思的,如今她們二人要是都走了的話,對姑娘可是好事情的。」
雲蘿語氣晦澀不明的說道「不,我不會高興,我心裡只是難受。」
「我跟杜若一同進府的,家裡離得近,坐同一輛馬車,同一艘船來的江都,進的喬府。」
「木槿也差不多時間來的,幾年的姐妹情誼,哪裡能夠說釋懷就釋懷的呢?」
章媽媽嘆氣道「老奴知道姑娘是重情之人,可是,姑娘是,旁人不一定就是啊。」
雲蘿憂愁道「我不是在意她是否真心將我當做姐妹。」
「而是,而是。。。我們一同進府,足足六年了。」
「木槿也叫了六年的表哥了,如今,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表哥便能夠將她隨意贈與他人。」
「六年了。。。六年了。。。六年的時間,表哥一點都不顧念。」
「才多久前的賞花宴,木槿也在,然而,才多久,表哥便將她贈與了旁人。」
「我入府也六年了。。。如今。。。木槿這樣的下場,匆匆離府。。。我。。我。。。。」
章媽媽連忙止住了她的話頭,瞧著她泫然欲泣的模樣,搖搖頭,安慰道「姑娘,此話便是在咱們中間,悄悄說上那麼一次,也就罷了。」
「以後萬萬莫要再提了,若是讓旁人聽見了,告訴了少爺去。你是無心的,但是少爺聽了,難免有心。」
「若是讓人添油加醋的說給少爺聽,少爺心裡想著,你莫不是因為木槿的事情,怨懟,遷怒於少爺的話,少爺難免心裡會不高興的。」
「若真是少爺誤會了你的話,只怕以後的日子,你可是艱難的了。」
「姑娘可還記得初初進府的時候,帶著你們進來訓話的婆子是如何說的?」
雲蘿愣了愣,努力回想著,似乎是說「今後你們的前程,就是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章媽媽笑道「姑娘啊,你既然還記得當初那些婆子交代的話,如何今兒就想不開了呢?」
「個人都有個人的命啊,姑娘,咱們只能夠管好自己,旁的人的前程,只能由她們自己去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