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要做逃跑的王妃
「哼,現在知道錯了有什麼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跟三王爺的事情,皇上那邊,你要我怎麼交代。」原本想著讓女兒進宮,只要能夠懷上龍子,以後大夏朝就是他沈家的天下了,可是現在倒好,跟三王爺扯上了關係,要他以後還如何在朝堂自處。
沈思煙抽泣,背上火辣辣的疼著,「爹,是女兒的錯,害爹爹為難,爹爹今日便殺了女兒吧,算是給皇上的交代。」她淚流滿面,沈幕看著也沒了火氣,正想說些什麼下人忽然來報,三王爺來了。
沈思煙心中一驚,不行,她不能看見他,實在太尷尬了,這樣想著,她忽然一晃,便倒了下去,開始裝暈。
沈幕皺了皺眉頭,大概也猜到了三王爺的來意,看到沈思煙昏了過去,不耐的擺了擺手道:「扶小姐下去休息。」接著讓人請了三王爺進來。
祁睢樘穿著一身黑色錦衣走了進來,看也沒看沈幕一眼便坐到了上座,目光掃過地上的鞭子,大致也猜到了剛剛發生了什麼,原本打算捧上枝頭做鳳凰的女兒一夕之間打破了他的美夢,肯定是氣的不輕。
「不知靖安王爺前來,有失遠迎,還請王爺恕罪。」沈幕臉上露出了偽善的笑容,嘴裡說著客套話。
祁睢樘眼帘抬了抬,看向了他,眸中冷光閃爍,「無妨,本王此次前來,是有要事和丞相共商,」不想拐彎抹角,他直截了當的將話題提了出來。
「哦,不知王爺有何要事?」沈幕裝傻,即便女兒失了身子,可是他還是不想讓女兒嫁給祁睢樘,他和祁睢樘之間的不和朝堂中人盡皆知,也正因為如此,皇上忌憚祁睢樘的同時才會重用他,如今要是和祁睢樘扯上什麼關係,難保不會懷疑他。
「相爺何必裝傻,我可是聽說,今天早上,是相爺親自把令千金從酒樓接回來的,相爺應該不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吧。」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只要跟酒樓的人一打聽便可一清二楚。祁睢樘似笑非笑的看著沈幕,這人多次在皇兄面前彈劾他,怕是沒有想到會有今天吧。
沈幕畢竟是在朝堂中沉浮多年之人,聞言,也不再裝傻,斂袖俯身恭敬到:「那按照王爺的意思……可是要對煙兒負責。」
祁睢樘勾唇,「這個自然,畢竟是丞相千金。哪怕是令千金故意勾引的本王,可是本王怎麼也要給丞相一個面子吧。」故意勾引這四個字簡直像在刻意打沈幕的臉。
沈幕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可是只能咬牙忍著,因為他說的的確是事實,只能怪自己的女兒太不爭氣。
「是劣女頑劣,王爺寬宏大量,微臣在此謝過王爺。」
「聘禮不日就會送到貴府,本王已經向皇兄請旨娶沈小姐為妃,今日便是來找相爺定個婚期的。」祁睢樘看著沈幕神色巨變,心情甚好。
沈幕沒想到祁睢樘動作會這麼快,原本還想要拖延一下,現在看來是不可能的了,皇上親自賜婚,就是不嫁也必須得嫁了。
沈思煙心神不寧的坐在屋子裡,猜測著祁睢樘這次的來意,肯定是和她有關的,可是會是什麼事呢,發生了這種事情,他應該盡量避嫌才對,還主動到丞相府來,難不成還打算對她負責不成。沈思煙被自己的想法下了一跳。不會真的是這樣吧!
她很想偷偷出去看看,可是背上的傷讓她寸步難行,香兒也和她一樣,也不能派他去,只能等著了。
靖安王爺和丞相千金即將成親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全城,不少女子羨慕沈思煙,沒想到一次自薦枕席還被三王爺給看上了,三王爺不但沒有嫌棄她的不知廉恥,竟然還要娶她為妃。
沈思煙是在第二天中午知道這件事情的,因為沈幕派了綉娘過來為她量身,她隨口問了一句,竟然是要給她縫製嫁衣。
「爹,您這是要將我嫁給三王爺嗎?」沈思煙在書房找到了沈幕,忍不住問道,她以為沈幕一定會極力阻攔,畢竟她嫁給祁睢樘隊沈家並沒什麼好處。
沈幕聽到這話黑了一張臉,「這不是正好如你所願嗎?三王爺求皇上親自賜的婚,現在你不嫁也得嫁了。」
皇上親自賜的婚,那就是沒有迴旋的餘地了,沈思煙心裡欲哭無淚,到古代失了身不說,現在又要多出一個便宜老公了。可是她真的不想這麼快嫁人啊。
沈思煙無精打採的回了自己的院子,祁睢樘為什麼要娶她,今天早上他那嘲諷不屑的眼神和語氣她至今都記得很清楚,要說祁睢樘對她忽然起了興趣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一定是有其他的目的,想起那人陰曆的眼神,總覺得嫁過去跟掉進狼窩好像沒什麼區別。
她不能就這麼妥協,一定要採取什麼措施。
看來只能逃婚了,只是沈府她現在根本就出不去,肯定沒辦法探查路線,以前的沈思煙很少出去,也沒辦法從記憶里探取什麼。
婚期定在一個月後,沈思煙還有準備的時間。
正值初春,天氣微涼但是陽光卻不錯,養了好幾天的沈思煙身上的傷終於好的差不多了,她開始謀划自己的事情。
在丞相府的後院她發現了一棵大樹,正好伸向牆外,她試著爬過,可以上去,從那裡她可以出去,到時候就直接買輛馬車往城外跑,天大地大,她就不信他們能夠找的到她。
這麼想著,沈思煙若無其事的裝了幾天的安心備嫁的樣子,然後趁著所有人放鬆警惕的時候偷偷收拾了行李,趁著月黑風高的時候開始了她的逃跑大計。
換了一身利落不顯眼的衣服,將頭髮幫成了馬尾,然後奔向了後院竄天高的大樹,沈思煙足足爬了有半個時辰才爬了上去,不是樹太難爬而是這小身板實在太弱了,完全不能跟她以前的身體比,內心有一點點的嫌棄,心裡打算著等她跑出去一定要好好鍛煉一下。
爬上牆頭,牆的另一邊有她前幾天扔出去的草垛,她狠了狠心看著有些高的距離閉上眼直接跳了下去。
很好!沒有受傷,她滿意的拍了拍身上的雜草屑,看了一眼牆頭,得意的勾起了唇角,伸出手擺了擺算作告別,接著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城門要在卯時才會開,她必須等到天亮,但願香兒半夜不會去她房裡,沈思煙在城門口找了一個避風的地方,開始了有些漫長的等待。
不到卯時的時候,便有陸陸續續的布衣商人駕著載著貨物的馬車等在了城門口,沈思煙觀察了一會兒,然後從地上抓了把土直接塗在了臉上,然後朝著一個看起來還算面善的商人走了過去。
那些商人打算去幽城採辦貨物,沈思煙跟他們商量了一下,然後便帶上了她,雖然不知道幽城是哪裡,但就當是四處遊玩了,這麼想想她又有些激動,以前特別想要出去旅遊可是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現在她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去做這些事情了。
然而此時的丞相府卻是一片大亂,香兒瑟縮的跪在地上,沈幕臉色陰沉的看和空蕩蕩的房間,「小姐去哪兒了?」
香兒嚇得顫抖了一下,哽咽道:「奴婢也不知道,早上過來叫小姐的時候,小姐就已經不見了。」
「是什麼時候發現小姐不見的?」沈幕翻看了一下屋子,發現梳妝台前的首飾盒全部空了,看來是有預謀的逃跑,沈幕眼中的怒火不可遏止的涌了上來,他這個女兒到底是想要做什麼,當初打死都想嫁給三王爺,甚至不惜做出那種荒唐事,現在終於讓她得償所願了,竟然還給他逃跑,是不是瘋了。
「是辰時。」香兒低聲道。
沈幕眸色沉了沉,如果她是半夜就跑出去的那麼現在八成已經出了城門,「來人!把香兒關進柴房,小姐失蹤的事情誰也不許透漏,現在立刻讓人去找,四個城門都不許放過!」
然而,這邊事情剛剛發生,靖安王府那邊立刻便得到了消息,彼時,祁睢樘正在院中練劍,聽到這個消息,他會見劈開了院中的一棵桃樹,然後收了劍勢隨手扔給了一旁服侍的小廝。
「跑了?」他側臉,陽光下顯得格外俊美,這倒是他沒有預料到的結果,原本以為那女人會欣喜若狂呢,沒想到竟然會逃婚?呵,有意思,
「來人,備馬!」
沈思煙一路上非常開心,哼著小曲兒坐在車廂外面和車夫閑聊,詢問哪裡比較好玩,車夫去過很多地方,也樂得有人陪他說說話,兩人聊的很是愉快。一路上倒也不顯的無聊。
古代的空氣很好,到處是青山綠水,出來遊玩兼職就是一種享受。
在外面曬了一會兒太陽,感覺有些累了,她伸了個懶腰然後鑽進了車廂打算睡一會兒。
在傍晚的時候車隊來到了一個小鎮,鎮上只有一家客棧,他們便在那裡住下了。
可是不知怎麼回事,一走進客棧,沈思煙心裡忽然感到一些不安,環顧了一下四周,並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店裡的人並不太多,只有兩個桌子旁有人,一個桌子旁坐了幾個武夫打扮的人在喝酒,另一個桌子上只坐了一個人,他穿著一襲黑色綉金錦衣背對著他們,所以看不到長什麼樣子,但是卻能看出來是個男人。
商人正在跟掌柜的討價還價,沈思煙屁顛屁顛的湊了過去,想跟著商人學學,以後她一個人的時候也不至於被坑,正聽得兩人吵得正歡,眼看著掌柜的就要妥協。
沈思煙身後忽然響起了一道聲音,「怎麼樣?一路上玩的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