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蓮兒的身份
蓮兒跑出了皇宮,避開了祁思樘的追趕,自己一個人在湖邊走著。
祁思樘對她太好了,讓她更加的愧疚,可是她想起魏鳶跟自己將的那些話,就如鯁在喉,每次鼓起勇氣想要告訴祁雎樘。沈思思和祁思樘的時候,想起魏鳶的恐怖手段,她總會放棄,其實她真正害怕的是,他們會不要她,嫌棄她。
靜靜的湖面照出蓮兒的影子,裡面的姑娘眼睛通紅,臉上的表情十分的悲傷,蓮兒胡亂抹掉了眼睛里的淚水。
「怎麼,你以為你逃避事實就能改變?」後面傳出一個溫柔的聲音。
這聲音彷彿是春天的柔風一般有著撫慰人心的力量,可是對於蓮兒來說,這個聲音是他不願意麵對的。
蓮兒轉過身去,果然看到了那個一席藍色衣服的男子。
「魏鳶,你來這裡幹什麼?」
「自然是來找你的。」魏鳶微笑的看著蓮兒,一步步的逼近,他整個人俊美的彷彿是天上的謫仙,可是對於蓮兒來說,卻是一個地獄般恐怖的存在。
因為魏鳶的存在,時時刻刻在提醒著自己,她其實根本不是神獸國的聖女,怪不得她在見到魏鳶的時候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親密感受,其實,她不過是上一代國師養在身邊的狼女,在十幾年前,被上一代國師送到了神獸國,冒充聖女的身份。
並且殘忍的抹掉了她幼時的記憶,就等著在遇到魏鳶的那一天,重新開啟記憶,而魏鳶,是她的主人。
可是,她已經愛上了祁思樘,有了新的身份,有了新的生活,她寧願一輩子被蒙在鼓裡,一輩子都不開啟自己從前的記憶,可是,魏鳶的出現成功的擊碎了她從前的生活,她不得不面對,她真實的身份。
亦楓遠遠地看見蓮兒和魏鳶距離很近的在講話,因為害怕魏鳶發現,亦楓並不敢跟的太近。
疑問不斷的盤桓在亦楓的腦子裡面,什麼時候,蓮兒和魏鳶變得這麼熟悉了?
看著蓮兒不像是有危險的模樣,亦楓打算回去迅速的將這件事情告訴沈思思,並且讓她親自來一趟看看。
「我來看看你不行嗎?」魏鳶的耳朵動了動,嘴角的笑意一如既往的溫柔:「礙事的人終於走了,蓮兒,你不用這麼一副嫌棄的模樣,在大夏的一切,都是你在痴心妄想罷了,你現在的身份,生命都是我給你的,懂嗎?」
魏鳶看起來依舊是風華絕代,可是在蓮兒的眼裡,卻宛若一個惡魔,揮之不去的惡魔,逐漸演變成心魔,被自己裹在內心的最深處,誰都不敢說明。
「我的事用不著你來操心。」蓮兒後退一步,跟魏鳶拉開了距離。
「你身為黎國人,在外流浪了這麼多年,找到家了難道不應該開心嗎?」魏鳶繼續步步緊逼,蓮兒的眼睛在魏鳶的注視之下,逐漸變成了綠色。
魏鳶伸出手,想要去摸蓮兒的眼睛,被蓮兒躲開,魏鳶只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多好看的一雙眼睛。」
聽到這句話,蓮兒再次陷入了痛苦之中,她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這雙跟旁人有異的眼睛,曾經請求沈思思製作過專門的眼藥水將自己的眼睛恢復正常,可是在遇見魏鳶的時候,一切都變了,自己的眼睛總會不自覺的再次便會綠色。
而魏鳶說,那是她內心的狼女之血在覺醒,她是真正的狼女,任由什麼辦法也不可能抹煞的。
「你來這裡不會就是為了說這些話的吧。」魏鳶毀了她的生活,她對他自然是沒有什麼好臉色的。
魏鳶並不理會蓮兒的嫌棄,道:「自然不是。」
「只要你不幹有損大夏的事情,你的事情我絕對不會揭發的,從今以後你被來找我了。」蓮兒說完就要離開,卻被魏鳶一下子抓到了手臂。
迅速的拽回了自己的懷裡,魏鳶的聲音輕輕的響在蓮兒的耳邊:「小心。」
蓮兒下意識的想要掙脫,卻再次被魏鳶帶到了地上,連續打了幾個滾。
蓮兒這才注意到剛剛的兇險。
剛剛魏鳶拉住他是為了躲避一根簇毒的毒鏢,而槓桿打滾是為了躲避地上那一團黑黢黢的東西。
魏鳶身形優雅的抱著蓮兒站了起來,將蓮兒護在了身後,沖著叢林深處喊道:「誰在哪裡鬼鬼祟祟的?」
蓮兒這才注意到地上的東西是什麼,是一團黑色的蟲子,在地上攀爬著,魏鳶從袖口中扔出幾飛鏢,直直的打在那幾隻蟲子上面,蟲子流出黑色的鮮血,散發出惡臭的味道,蓮兒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那是什麼東西?」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是巫蠱。」
沈思思剛到的時候,就聽到這句話,魏鳶護在蓮兒的身前,而地上還有幾個已經死去的蟲子,蟲子流淌出來的鮮血很快就讓周圍土地上的小草枯萎,可想毒性之強烈。
「魏鳶,你有膽子離開了黎國的地盤,就準備受死吧。」一個渾身黑袍的人不知從何處朝著魏鳶的方向飛去。
魏鳶將身後的蓮兒推到了一邊:「你自己小心。」
蓮兒的身體連連後退,被沈思思接住,穩住了身形。
「皇后,你怎麼在這裡?」
「那個跟魏鳶打鬥的人是誰?」沈思思看著兩個人爭鬥的場面。
蓮兒搖了搖頭,她跟魏鳶的關係也不過是身份上的哪一點淵源,對魏鳶知道的並不多,作為黎國的國師,向來都是受人崇敬的,竟然招惹了這樣厲害的人物。
沈思思看著那個被魏鳶成為巫蠱之術的蟲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了啞巴的屍體,那上面,也是密密麻麻的蟲子,還有和尹清潼一同去就蓮兒的時候,密密麻麻的蟲子。
那麼這一切,是不是都是眼前這個黑衣人乾的?
「魏鳶,你跑步了的。」神秘人吹了一聲十分尖銳的口哨,無數的黑衣人向這邊涌了過來,沈思思見勢不好,就算是魏鳶的身份不明,可是在大夏受了傷,怎麼也說不過去,也無法跟黎國的國君交代。
「亦楓,你護著蓮兒先走。」沈思思很快加入了戰場,巫蠱之術,傀儡之術,原來落在魏鳶身上的懷疑一點點的被轉移,這個神秘人有可能才是真正的兇手,他與魏鳶究竟有什麼樣的仇恨?
沈思思來不及想那麼多,迅速的拿著劍去幫魏鳶,魏鳶本就不擅長武功,身上已經被人劃了幾道,最嚴重的傷口在腹部,還有胳膊上似乎是那種蟲子咬下的傷口,浸染了藍色的衣衫,已經開始不斷的犯黑。
眼下這種情況,沈思思深深的知道他們幾個人都不是對手,現在距離皇城也有很遠的距離,所以在調兵也是不現實的。
「魏鳶,我們走。」沈思思來到魏鳶的身邊,將毒霧灑到了敵人的身上,那人迅速的化成了一灘血水。
「很少看到有人有這麼厲害的毒術了。」黑袍人從袖子裡面取出了一根笛子。
魏鳶的臉色一下子變了:「我們要趕緊走。」
笛子聲音響起來,周圍的草木中發出無數淅淅瀝瀝的聲音,遠遠的能看見一群密密麻麻的黑色的東西在向他們的方向爬來,沈思思看見這景象,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走!」沈思思毫不猶豫的扔了幾個霹靂彈,濃濃的煙霧掩蓋了他們的身形,等待厭惡散去的時候,她們一行人早就不見了蹤影。
脫戰的一行人迅速的趕到了皇城裡面,魏鳶失血嚴重,被亦楓扶著才能勉強的前進,沈思思簡單的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口,簡單的止住了血,傷口倒是不致命,就是胳膊上那個被蟲子咬了一口地方,讓沈思思無可奈何。
這種毒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巫蠱之術本來就是失傳了很久的東西,被這種成為蠱的蟲子咬了之後如何治療沈思思更是一概不知。
魏鳶唇色蒼白,一身臉色的衣衫已經全部被浸染成了紅色,可想而知受的傷有多麼的嚴重。
「你知道怎麼治療你胳膊上的傷口嗎?」沈思思問道。
魏鳶的看著胳膊上流出的黑色的鮮血:「挖掉。」
他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絲毫的情緒,彷彿挖掉一塊肉對自己來說就像是今天吃了一頓飯那麼的簡單,即使是受了這麼重的傷,依舊是一派風輕雲淡的模樣,即使是渾身的骯髒,也沒辦法污染這謫仙半分。
沈思思對這個男子不由得升起了幾分敬佩,魏鳶看著文文弱弱的,內心的堅毅程度,確實是非比尋常。
「對了,不能用麻藥。」
這話一出,沈思思握著刀子的手頓了頓。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巫蠱之術十分的隱秘,我也沒辦法,只能挖掉,不讓他擴到別的地方。」魏鳶無辜的聳了聳肩膀:「快點,不然要挖掉的更多。」
沈思思不在猶豫,知道這件事情拖得越久越不好。
手起刀落,一塊烏黑的血肉被扔在了白色的紗布上,直到裡面流出來的是鮮紅色的鮮血,沈思思才住手。
魏鳶的額頭上已經是豆大的汗珠,說話也是有氣無力:「多謝了。」
沈思思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那塊血肉和魏鳶虛弱的表情,將傷口重新包紮起來:「你先好好休息,這件事情,我會調查的。」
「不用了,我自由計較。」說完這句話,魏鳶就閉上了眼睛,沈思思張了張嘴巴,最終什麼也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