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玄冥和飛廉回來時已是第二日,這次布雨費了不少的時辰。
這一日里,寧淵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每每睡著便會夢到青蓮在誅仙台上的那一幕,青蓮究竟沾染了什麼東西,竟讓她奮不顧身,灰飛煙滅也心甘情願,還有太白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寧淵一早就等候在南天門,她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今日會回來,她就想要在這裡等著,想要第一時間就看到師傅,魔禮青見她一人蹲坐在石階前,上前詢問
「你是哪個宮裡的仙子,坐在這裡做什麼?」寧淵低著腦袋不說話,魔禮青有些惱了,拿劍戳了戳她的肩膀
「再不回答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魔禮青,你煩不煩呀」魔禮青一愣,覺得這聲音也有些耳熟,思索了好一會兒沒想出來是誰,歪著腦袋細看之後大笑道
「哈哈哈,我當是誰呢,原是寧淵小仙子,你在這裡做什麼」
「不管你的事」「確實不關我的事情,不過你在我鎮守的南天門,可就關我事了」
「哎呀,你好煩哦,我就是想在這裡等我師傅回來嘛,又不會把你這南天門給拆了」魔禮青無奈的聳聳肩
「你也沒有那個本事」
「對呀,我也沒有那個本事,你在這裡守著我幹嘛呀,邊兒去行嗎」
「行行行,看你這樣子心情也不大好,我若在你這兒多呆一會兒讓你師傅看到了還以為我欺負了你呢」魔禮青大搖大擺的從寧淵的身邊離開,寧淵總算覺得耳根子清靜了一些,雙手環抱著膝蓋,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
「師傅,您怎麼還不回來呀」就在寧淵看得眼睛都酸疼了的時候,終於有一抹熟悉的身影闖入視線,伸手揉了揉眼睛,看到真的是師傅后,她顧不上許多,猛地起身,跌跌撞撞的向著他跑去。
玄冥正同飛廉有說有笑時,恍惚之間就看到一白影跌跌撞撞的向著他們這邊衝來,還以為這天宮裡什麼時候招了妖孽,就築起屏障
「大膽妖孽,竟敢私闖天庭,這天兵究竟是如何看守的」寧淵聽著他的話氣不打一處來「我是寧淵」玄冥愣了一下看向飛廉
「她說她是寧淵?」
飛廉伸手解除掉玄冥製造的屏障
「她是寧淵」玄冥這才細看了她幾眼
「果真是寧淵,一驚一乍的做什麼」寧淵咬著嘴唇一雙眼睛紅紅的,玄冥見她這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以為是自己說的話打擊到她了,不過這似乎不像是寧淵的風格呀,她平日里臉皮比這九重天都還要厚上一些,今日怎麼這麼受不住打擊了,其中必定有詐,這樣一想,玄冥防備的看著她
「誒誒,你這丫頭今日又玩的什麼把戲?」飛廉見她可憐兮兮的模樣
「可是惹禍被人訓斥了?」寧淵搖頭否認,癟嘴上前挽著飛廉的胳膊
「師傅,徒兒好想你,你怎麼這麼久才回來」玄冥見她這股子膩歪勁兒渾身一激靈
「我說飛廉,好好管管你這徒弟,當誰沒有徒弟似的,一回來就這麼膩歪,真是受不了」
「你本就沒有徒弟」
「誒,飛廉,咱倆可是好友你怎麼可以往好友的身上撒鹽呢」看著玄冥一副扼腕的模樣,寧淵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玄冥,我還要給你說個不幸的消息」
「什麼消息還能比你們師徒二人帶給我的更不幸呢」
「青蓮,青蓮沒了」玄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怎麼回事?」
「她犯了天規」
「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私自下凡與凡人相愛」玄冥冥明了,臉上微微一笑將寧淵推開,沒有站穩的寧淵險些摔倒在地,幸好飛廉及時扶住了她
「如此看來是她自找的」說完一揮衣袖騰雲回了雨神殿,寧淵仰著腦袋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飛廉的下巴
「師傅,玄冥他沒事吧?」
「嗯」他們是好友,玄冥怎麼又會沒事呢,他雖嘴毒但性子一向高傲,從不允許自己乃至宮裡的任何一人犯錯,如今,他最看好的,打算收作弟子的青蓮竟然犯了天規,他的心中定然也是萬般不好受。
寧淵雙手死死的挽著飛廉的胳膊,一雙不滿血絲的眼眸直勾勾的看著飛廉
「師傅,感覺您這次出去的時間好久哦,徒兒好想你」飛廉扒拉這寧淵的胳膊剛扒拉開她又纏了上來可憐兮兮的喊著
「師傅,徒兒等得你腳都麻了,你抱我回去好不好」軟萌的撒嬌讓飛廉心軟不少又見她滿眼血絲,知道她這一日定然沒有睡好,一臉無奈的張開了雙臂,寧淵喜笑顏開的飛撲上去,雙手環抱著他的脖頸,雙腳纏繞在他的腰上,小腦袋乖巧的靠在他的肩膀上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徒兒終於可以睡一個好覺了」不知從哪裡過來的碧瑤仙子見到寧淵在飛廉的懷裡,氣不打一處來,快步上前微微一笑,全然將昨日的尷尬之事拋諸腦後
「碧瑤見過仙君」
「嗯」
「仙君,碧瑤今日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這寧淵小仙子雖年幼,又是你的徒弟,但是男女始終有別,仙君如此抱著似乎有些不妥當」寧淵聽到她的聲音蹙眉在飛廉的脖頸處蹭了蹭,委屈巴巴地道
「師傅,徒兒不舒服,頭暈眼花,手腳無力,師傅」聞得此言,飛廉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對著碧瑤親疏有禮「本君先行一步,仙子自便」說完快速的騰雲離開,留下碧瑤捶胸頓足,站在遠處的魔禮青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
「嘖嘖嘖,如此看來,這天界有一場好戲了」
等到了風神殿時,寧淵已經睡著了,將她放在床榻上蓋上被子,看著她熟睡的容顏,飛廉吩咐玉童好生伺候著,玉童有些不明白寧淵自己出去的怎麼回來時是仙君抱回來的,看著自家仙君又風風火火的離開,不明所以的撓了撓腦袋
「今日這是怎麼了」飛廉去了火神殿,祝融坐在一旁的軟榻上悠閑的品茶
「喲,今日是什麼風將你風神給吹來了?」
「今日我來是想要討一壺桃花釀」聽得他這麼一說,祝融就來了興緻
「誒,你素來不飲酒,怎麼今日想起要飲酒了,還要我這珍貴的桃花釀」
「嗯」
「嗯是什麼意思呀,遇到了什麼煩心事,說來聽聽」
「你很八卦」
「你這萬年冰山難得要飲酒,我自然得問個清楚不是」
「若是不願給就算了吧」說著飛廉就向外走去,祝融忙上前拉住了他
「你都這樣說了,我能不給嘛!等著!」祝融消失在殿內,眨眼之間,手裡捧著一壺酒出現在殿內,遞給飛廉
「吶,我勸你一句,這酒雖好,可是烈著呢,少喝點」
「多謝」
「客氣了不是,不過你可不能給玄冥說我贈予你桃花釀之事」
「嗯」
飛廉提著酒來到雨神殿,看著緊閉的殿門,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手中的桃花釀,修長的手指解開塞子,酒香四溢,屋子裡躺在軟榻上活像被抽了筋一樣的玄冥,聞到了一絲酒味,伸長了鼻子在空氣中用力的嗅了幾口,眸子一亮
「桃花釀」猛地翻身坐起,在殿內聞著酒香,有些疑惑
「哪裡來的桃花釀」尋著酒香走到殿門口,酒香愈發的濃烈,打開殿門,就有一壺酒遞到跟前,他伸手搶過,湊到瓶口深深的聞了一口,由衷的感慨
「不愧是桃花釀呀」端起酒壺猛喝一口
「少喝點」
「飛廉,你怎麼在這」飛廉指了指他手裡的桃花釀,玄冥微微一笑
「多謝」
「少喝點」說完就要走,玄冥趕緊喊住了他
「這酒你從何而來?」
「祝融」
「我去,好他個祝融,我前些日子,日日去他哪裡,陪他吃,陪他下棋解悶兒,他愣是沒有給我嘗一口桃花釀,你這一去他就給了,真是不夠意思」
「這酒不也便宜了你?」
「嗯,這倒也是哈,多謝了」飛廉上前拍了拍玄冥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玄冥沖他咧嘴一笑示意自己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