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她伸手整理衣衫時摸到一個窟窿，低頭看去，衣衫什麼時候壞了呀！這可是師傅送的，也是自己最喜歡的一件衣衫，白嫩的小手抓著破損的地方細細的輕輕的揉著，抬頭可憐兮兮的看著飛廉哽咽著
「師傅，衣衫，衣衫破了」早已穿戴整齊的飛廉做在軟墊上閉目打坐，聽得她的話抬眸看了一眼
「過來」
「是」
寧淵跪著上前，飛廉拉開她的手，看著破損的地方陰沉著臉
「誰幹的」
「師傅？」
「啞巴了嗎？衣服怎麼破的？」寧淵看著飛廉陰沉得可以滴出水的臉，腦海中快速的回想著這衣衫到底是在哪裡劃破的，忽然想到莫不是自己在月老殿為了躲避碧瑤那一鞭子劃到的吧！
「師傅責罰寧淵吧，是寧淵不懂事與別人發生了衝突，請師傅責罰」飛廉伸出食指點在她的眉間知道了她今日經歷的所有事情，本就陰沉的臉更加晦澀難懂，說出的話也是冷冰冰的
「你這性子實在是頑劣，若是不加以改正難免將來不會惹下禍事」寧淵緊咬著下唇心中認為師傅是因為碧瑤而責罰自己好半天才小聲道
「請師傅責罰寧淵吧！徒兒不該與碧瑤仙子發生衝突，是徒兒錯了，日後寧淵若是再見著碧瑤仙子一定恭敬請安只要師傅不徒兒的氣」
飛廉沉默不語地看著低著腦袋喋喋不休的寧淵心中輕輕的嘆息一聲出口的話對寧淵來說十分冰冷
「知錯就退下吧」寧淵咬著下唇沉吟片刻后抬眸之間已是眼含淚水
「師傅，你別生我氣好不好」
「退下」她跪著退後幾步起身
「弟子告退」六角宮燈照亮著宮殿，寧淵跑出風神殿直奔瑤池外的蟠桃園，坐在石頭上強忍著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奪眶而出，她氣呼呼的伸手胡亂擦著臉上的淚水嘴裡罵著
「壞師傅，臭師傅，壞師傅」
「這是怎麼了？」寧願淚眼朦朧的看去是太上老君，站在不遠處的月光下，周身散發著慈愛的光芒，但寧淵想到自己偷吃他仙丹時他師傅還賠了他一把芭蕉扇，沒好氣道
「你怎麼在這裡？你是不是來看我笑話的」
「老君我只是路過此地，聞聲而來，何談看笑話」
寧淵只是默默的流淚
「何事如此傷心？」
「不，不干你，你的事」
「有些事情看到的只是表象，你要學會透過表象去看本質，無論是人還是事還是物，皆是如此」
「不明白」
「現在不明白沒關係，用心去感受，慢慢的你就明白了」
寧淵見他這麼柔和覺得有些羞愧擦著臉上的淚水小聲道
「我知道，上次是我不對，不該偷吃你的丹藥，可是你那丹藥一點效果都沒有，你看，我吃了那麼多還是這麼小，靈力也沒提升」太上老君坐在她旁邊笑容和藹
「你當真覺得一點效果都沒有？」
「嗯，一點都沒有」
「哈哈哈，你就沒有察覺自己跑起來的速度與之前有所不同了嗎？」寧淵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奔跑的速度確實快了不少，不過她一直都認為那是因為自己是仙鶴，有著大長腿所以跑起來才會那麼快，現在聽到他這麼一說便有些懷疑，莫不是真的是他的丹藥起了效？
「可是就算我跑的快，但是我其他的靈力一點也沒長」
「時機未到罷了」寧淵不禁吐槽
「想吃個丹藥增點法力怎麼就這麼麻煩，還要等待」
「哈哈哈，這一切都是命數」
「老君，你總是一口一個命數，命數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當然」
「我們是神仙那也就是我們可以逆天改命？」
「這三界之內，無論是神仙還是妖魔都無法逆天改命」
「哦，那我以後可以常吃你的仙丹嗎？」
太上老君愕然，這丫頭的思緒跳躍咋這麼大
「為什麼？」
「反正你的仙丹也沒什麼效果想，我就勉為其難當小食吃咯」
「嗯，如此也是，那你日後想吃就來吧」
「真的」
「一言九鼎」
「一言九鼎！」寧淵一張小臉上本就又是鼻涕又是眼淚的現在這麼一笑顯得十分滑稽，太上老君摸著鬍鬚溫和笑著
「天色已晚，快些回去吧，莫要你師傅擔心」
「我不回去」
「嗯？」
「師傅說我性子頑劣，等會兒他見著我一定又會很煩惱的」
「若他因你性子頑劣就覺得煩惱，當初也不會收你做弟子」
「真的嗎？」
「回去吧」
寧淵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走出幾步后回身
「今日多謝你，老君爺爺」
老君對著她揮了揮手示意快些回去，寧淵提起裙擺騰雲離開。老君看著她的背影摸著鬍鬚
「萬般皆是命，縱然是神仙又如何呢！依舊要被命數捉弄，願將來能有一個好結果」說完消失在原地。
寧淵雙手揪著裙擺，跳下雲頭，玉童已經退下了，殿內的燭光將飛廉的身影映射在窗戶上，他似乎在看書，寧淵緊咬著下唇直到嘴裡傳來了血腥味她才緩緩鬆開，抬腳推開門小聲的喊了一句
「師傅」飛廉將視線從書上移開看向她語氣平靜無波瀾
「過來」
「是」
飛廉伸手一點她裙擺上的破損消失不見了，如新的一般。
「師傅，寧淵知錯了，日後寧淵再也不與碧瑤仙子鬥嘴了」
「下去梳洗安置吧」
「是」
寧淵一番梳洗后穿著雪白的中衣乖巧的睡在一旁的軟榻上，側著身子目不轉睛的看著飛廉，漸漸地，睡衣襲來，她闔上眼眸進入夢鄉。
夜涼如水，空氣中的風也十分清爽溫柔。
寧淵翻身將被子踢下了床嘴裡還嘀咕著
「師傅，這個好好吃，你嘗嘗」飛廉翻書的動作一頓抬眸看去，寧淵四肢張開呈大字狀，小嘴還吧唧著。
放下手中的書上前將落在地上的被子撿起給她蓋上，看著她小臉上的髮絲伸手想要給她撩開，手剛觸碰到她的臉就被她一把抓住，嘴裡小聲的喊著
「師傅，師傅」
飛廉拍了拍她的肩膀
「在」寧淵抱著他的手蹭了蹭后心滿意足的睡著，飛廉只好坐在軟榻上任由她抱著自己的胳膊，單手撐在膝上入眠。
清晨，寧淵幽幽醒來，心情大好的在軟榻上伸了一個懶腰，只因昨夜她做了一個美夢，夢裡是她和師傅攜手暢遊三界，師傅不似現在這般冰冷反而柔情似水，寧淵嘴角帶笑的坐起來看了看四周
「師傅？師傅」沒人應答，反倒是自己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
她伸手摸了摸肚子
「好餓呀，你也在抗議了，走吧，找吃的去」翻身下榻打開房門就看到了玉童
「師傅呢？」
「仙君一早就出去了」
「可知去哪兒了？」
「不知」
「那好吧」寧淵說著就向外走去，玉童忙問
「你這是要去哪兒？」寧淵苦著一張臉
「我去找點吃的，真的好餓」
「額，快去快回吧」
「嗯」
寧淵騰雲來到火神殿，童子看著她一愣，他可是記得這小仙子的胃口
「你怎麼又來了！」
「我餓了」
「仙子姐姐，我們這是火神殿不是你的御膳房」童子一邊說著一邊張開雙臂擋在寧淵跟前
「哎喲，別這樣說了，我只是想來蹭點吃的，先讓我進去吧」
「仙子姐姐，我家仙君不在，您請回吧」
「別唬我了，我都聞到飯菜香味兒了，而且你們後院里的煙囪可是一隻在冒著青煙，快些讓我進去吧」寧淵大力的推開他的手擠了進去，童子沒能拽住她，十分無語的嘆息了一聲后抬腳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