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祁彥鴻
這就已經算得上是明晃晃的偏袒了。
祁承泠毆打太子,還是在那麼多人的面前讓他失了臉面,如今卻是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賠不是就揭了過去。
從頭到尾都在老老實實地當一塊背景板的洛元柳也忍不住在心裡咂舌,這個皇帝也太偏心了吧?
皇帝都已經這麼說了,太子還有什麼不同意的呢?
祁玄漠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掃了一下站在一邊的洛元柳,目光裡帶著洛元柳看不懂的隱忍,然後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恭恭敬敬地朝著皇帝拱了拱手:「兒臣聽父皇的。」
「哈哈哈好,看到你們兄弟二人和好,父皇也就放心了,既然如此,你們就回去吧。」皇帝笑開了,讓他們離開。
「兒臣告退。」
「臣女告退。」
三人依次退出了御書房。
出了御書房,祁玄漠看也不看他們就直接朝著東宮的方向去了。
洛元柳本來還想跟太子好好告個別呢,看他這樣,也就歇了心思。
依然只有一匹馬。
但是被祁承泠扯過一次胳膊的洛元柳說什麼都不肯再把胳膊遞給祁承泠了。
她不能接受自己的胳膊脫臼的事實。
所以,必須要把這種苗頭扼殺在搖籃里。
只不過,她不知道,祁承泠並沒有打算扯她的胳膊。
而是直接掐著她的腰把她抱了上去,隨後自己才一蹬馬鐙跨坐在了洛元柳背後。
腰部那麼敏感的地區讓祁承泠握住,洛元柳突然之間就打了個寒顫,雞皮疙瘩在衣服底下浮了一層。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祁承泠轉性啦?居然對她這麼溫柔?
而做了這一系列動作的主人公祁承泠卻沒有什麼其他感覺,依然長腿一夾馬腹,帶著洛元柳就馳騁回了王府。
洛元柳兩次坐祁承泠的馬,兩次的感覺並不一樣。
回來的時候,她居然詭異地在祁承泠身上找到了一點安全感和歸屬感。
意識到這一點的洛元柳開始在心裡對自己進行自我反思。
難道她是得了斯得哥爾摩綜合症嗎?
居然會對祁承泠這個大魔頭起了這種感覺?
自從來了這個異世之後,洛元柳就一直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根浮萍,心無歸處。
前前後後想了一通之後,洛元柳把這歸結於雛鳥情結。
因為她剛穿過來的時候,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祁承泠,雖然這人要殺她。
賓士的駿馬很快就停了下來,洛元柳從祁承泠的懷裡抬起頭來一看,他居然直接把她送到尚書府來了?!
洛元柳臉上充滿了訝異,連帶著看著祁承泠的表情也是訝異的。
「看什麼?還不下去?得讓我抱你下去?」祁承泠臉色依然冷漠,但是語氣里卻難得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惡意。
洛元柳低頭看了看地面,有些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厚著臉皮道:「誒嘿嘿,三皇子殿下,您大人有大量,幫人幫到底,我這、我這確實下不去啊!」
祁承泠聞言,嫌棄地看了洛元柳一眼,翻身從馬上下來,再一次伸手把洛元柳從馬上抱下來。
在地面上站穩了之後,洛元柳高高興興地跟祁承泠道謝。
祁承泠卻一句話也沒有,重新翻身上馬,長腿一夾馬腹,回王府去了。
在大門口守門的家丁們看到這一幕,一個個都目瞪口呆的。
不是說大小姐和姑爺的感情不好嗎?
這看起來不像啊!
洛元柳心情頗好地哼著小曲兒回了自己的院子,因為她發現,好像只要在外面,祁承泠的情緒變化就會多一些,而不是像一個木頭人一樣。
一進門,春玉就迎了上來,並且告訴她:「小姐,二小姐今日不在府內。」
洛元柳聞言,嘴裡的小曲兒頓了一下,眯著眼睛聲音低低地問:「她去哪兒了?」
春玉老實地搖了搖頭:「這個奴婢不知道了。」
洛元柳纖長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無意識地呢喃著:「是去哪兒了呢……」
而讓洛元柳念叨著的洛凝雪,此時此刻,正在二皇子祁彥鴻的府中。
因為幼時洛凝雪救過祁彥鴻一次,以至於後來祁彥鴻對洛凝雪那是百依百順,長大了之後,這份恩情也漸漸變了質。
只不過祁彥鴻這邊並沒有說破,而洛凝雪呢,看懂了卻也不想戳破,她並不想嫁給二皇子,但是也享受他帶來的便利,不想失去,所以就假裝不懂地吊著他。
她其實很少上門來主動找祁彥鴻的。
這一次主動來,讓祁彥鴻很高興。
但是當見到洛凝雪臉上的淚痕的時候,這份高興就徹底化為了憤怒,連聲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洛凝雪哭得斷斷續續地,給祁彥鴻說的時候也是斷斷續續的,很多細節都被她的斷斷續續給模糊掉了。
可是祁彥鴻信她啊,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根本不去想這些話前後連起來是否有什麼漏洞。
一聽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居然被洛元柳欺負成這個樣子,向來謙謙君子的他都忍不住說了髒話。
為了給心上人出氣,祁彥鴻保證一定會給洛元柳一個教訓的。
洛凝雪哭哭啼啼地說了幾句「不關姐姐的事」之後,就被祁彥鴻送回了尚書府。
接下來幾天,祁彥鴻一直派人尋找可以對洛元柳下手的機會。
祁彥鴻本身是一個光明磊落的謙謙君子,所以他要幹什麼事,都絕對不會是偷偷摸摸的,所以像這種下毒的下三濫行為,他是不屑於去做的。
於是若是想要給洛凝雪報仇,他就只能是吩咐人找機會把洛元柳打一頓。
可是一連幾天,蹲在尚書府門口的人都沒能守到洛元柳出門。
這一天,洛元柳突然興趣來了,抓著春玉的手就大大方方地出門了,關於她是紅顏禍水的謠言也早就被宮裡的人給處理乾淨了。
耳朵根子清凈的感覺簡直不要太舒服,所以她就找了一家茶館去喝茶聽書了。
而守在尚書府門口的那群人,也是一路跟隨她一直到了茶樓,想要等著她出來的時候,直接將人打暈拖走,再教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