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總之香盈袖覺得在這待的時間一定超過了她重生以來最久的時間,竟然在忐忑中,坐著睡了過去。
太后合上已看完的佛經,臉上的笑意早已收斂轉而冷霜。細端著香盈袖半殘的容顏眸中的疑惑轉為淡然。
金子打造的護甲輕敲著手邊的案幾,驚的睡夢中的香盈袖一個踉蹌,四處觀望,最後重新給予太后一個傻笑。太后回以微笑。
「怪哀家,看著便忘了時辰。王妃與御王爺大婚也沒什麼安置,倒是適才想起一件舊物來,便不知你與王爺嫌不嫌。」太后說著,便起身盈盈的往裡屋走去。
香盈袖伸長了脖子張望著。這自打進宮她唯一翹首期盼的就是多收點見面禮。不然真是無法安撫她心驚又無聊的一天。
不消一會兒便從裡面捧出一個錦布包裹著的東西,看起來很是在意的樣子。太后輕撫著錦布,透著一絲的得意,卻被面上緩緩的笑給掩蓋了。不曉的人只覺得這必是太后的心愛之物。
輕攤開錦布裡面靜靜的躺著一個通體血紅的玉鐲,一看便是上等之物。香盈袖不好細詳,只眨巴著眼看了一下傻傻笑著。
「這可是好東西啊。這個呀……哀家呀,倒是喜歡......不過王爺與王妃新婚還是得捨得,好歹王爺沒有了母妃,哀家也算的話他半個娘親。來!帶上。」太后取著血色玉鐲便要給香盈袖帶上。
香盈袖總覺得那一張溫婉的笑容特別詭異,縮著手傻笑著直搖頭。
太后也不惱怒,只微收笑容一個輕聲說這:「過來!」
香盈袖一個全身冷顫,獃獃將手伸了過去,太后微笑著將血色玉鐲給香盈袖戴上。很是滿意的抬起香盈袖的雙手觀賞著。
「果真還是御王得人戴著好看。」太后加深的笑意著實讓香盈袖看不下去。
「哦!瞧這時日過的也快。哀家也是許久沒見著舒心的人了,今見一人難免忘了時辰。」太后像是恍然般的輕拍了香盈袖的手。
「讓東鑲送王妃去喜樂殿吧,御王爺沒來哀家這,必是去了喜樂公主那裡。」太后甚是慈祥的說著。
門外進來一個冷臉的宮女。沒有任何錶情的將香盈袖帶了出去。香盈袖直覺這裡每個人真是奇怪的讓人不寒而慄。
「太后,就這麼放過這個傻子。」老嬤嬤從邊而上,很不是明白。
「一個傻子,用又不得,若是滅了,又顯的哀家更是愚蠢,一個傻子就算是司徒家得人又能做出什麼事來。」太後轉而一副陰冷得神情很是不屑。想象著御王爺見著血玉鐲的神情心中就是萬般暢爽。
老嬤嬤似想要說什麼,望著一副自信的太后卻也是收住了話語。見著太后的一個手勢,便低首著退下將厚重的大門合上。
太后緩步走到床邊,將床邊的帘子里挑出一根珠簾輕拉,床邊的牆應聲緩緩打開,打開后裡面是一條通往地下的長長走廊。裡面一陣白煙襲來打在太后的臉上,長長的睫毛瞬間染上了冰霜,拿起旁邊的皮毛披風,緩緩往裡面走去,厚厚的牆慢慢的在來人進去后合上。一切安靜的像是沒有發生過一般。
那個叫東鑲的宮女一路冷著臉將香盈袖帶到了喜樂殿。香盈袖一路也是自在,東看看西瞧瞧的也很是心滿意足。
剛到時百里君凌正好出門,東香恭敬的向百里君凌跪首得到了百里君凌得允許后便又視若無睹得離去。真是傻子無人管,香盈袖自嘲著。
「冬臨,你陪王妃回去,本王與王姐還有事詳談。」冬臨深低著頭點著。香盈袖細看了一會不語。待冬臨走進時,挽起冬臨的手臂歡快的蹦蹦跳跳的離去。
百里君凌轉身回到房間里,身著公主服裝躺在床上的冬臨瞪著眼做不出任何動作說不出一聲話。只是瞪著眼睛已宣示自己得憤怒。百里君凌靜默的做在茶座前拿起一本書,飲茶細看起來。冬臨的內心上吐血的,更是疑惑小姐得安靜。
「小姐,出宮門這邊!」「冬臨」似乎有點著急,語氣又不敢大聲,一路低頭不語。深怕被人注意,可是這個王妃可不這麼想,一路瘋瘋癲癲就怕沒人注意。多次忽略她出宮路線得提醒,生生帶她逛來逛去。
忽然來到一處僻靜處,似有爭吵卻也是怕人發現的樣子,香盈袖來了興趣,回頭給了「冬臨」噤聲得手勢,拉著「冬臨」貓著身子悄悄往爭執的地方移過去。貓著鬧著便來到一塊巨大的假石下。前面不多的樹木剛好可以看清人影。洞前的雜草剛好可以遮掩她們的身軀。
「冬臨」細看著香盈袖,若不是君凌的提點,這丫頭還真讓人看不出來是裝的啥。想著君凌與這丫頭定有一番好戲,不自覺的便輕笑起來。
香盈袖一個白眼回頭,重複著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冬臨」回以同樣的噤聲手勢以表明了。
「曉瓷,求求你放過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一個弱弱的聲音不停的懇求著。
「不是我放過你,你就可以安然的事情,只要你說出你偷拿的保胎葯是哪個宮的,自然有人就會放過你。」很是無奈的聲音。
「我都說了,我最近身體不舒服,宮女要看病拿葯你是知道有多難,我只好自己摸黑去隨便抓了幾樣,誰成想拿了安胎藥。」弱弱的聲音說著便輕啜起來。
「你也是從小進宮的人,皇上從還是王爺的時候,府里的王妃們成群,卻又有哪個上過皇胎。現如今又是皇上,皇后之位也一直空著,如今你這一出,各宮的娘娘們哪個不是紅了眼盯著你,就是要知道是誰的動靜,如今這番只與我二人在這,你還是不說。」曉瓷宮女顯然焦躁了起來。
感情這皇帝那方面不行啊,妻妾成群也沒有個子嗣,香盈袖不禁浮現出那張孩子般的臉龐,替他惋惜,可惜了那麼好看的一張臉,沒有了基因的延續。
「真沒有。」弱弱的人無奈的肯定著。
「堇鈴,在這個地方,你維護的人若幫不了,你只能自己救自己知道嗎?這事不是哪宮的娘娘要知道,是太后要知道你知道嗎!」曉瓷著急的緊抓著跪伏在地不停抽咽的雙肩。
「曉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就如我說的這般,你教我如何謊編。」堇鈴驚恐的直直搖頭。
「你我進宮后便一直待在著後宮中伺候著瘋瘋癲癲得人。這會莫名出了這種事,假使你再一無所知也會丟了性命啊。」曉瓷幾乎接近崩潰邊緣。而堇凌只沉默著一聲又一聲的哭著。
「你怎麼就那麼傻。」堇鈴說著無力得垂下了雙肩。
忽然嘈雜的幾聲腳步聲接近了那兩個宮女的後方。
是那個叫東鑲的宮女,香盈袖想要看清楚,無奈只怕讓那邊的人發現,只能微微伸長了脖子。
「問出來了嗎?」東鑲毫無感情的語調問著。
曉瓷無奈的搖搖頭。堇鈴驚恐的縮著身子直往後靠。
「這事既然有了,時日久了也瞞不住,既然她不說,那就全了她,你回去好好守著嘴,待時日滿了便可安然回去。」東鑲冷然得說著。
曉瓷看了看堇鈴,咬咬牙轉身離去。堇鈴無助求救的眼眸不停的望著離去的人。
東鑲揮手示意後面兩個宮女。那兩個宮女各自上前一人一抓,在堇鈴不算強烈的反抗中在她身上綁鈴一塊大石頭。只見東鑲一個手勢,撲通一聲連人帶大石頭的沉下去,蕩漾的水池咕嚕咕嚕幾個泡泡后歸為平靜。東鑲留了一個人站在岸邊許些時候便離去,香盈袖想著真是做事小心,她的小心臟可是撲通撲通的緊張。
本能的想要衝出去,無奈有個守屍的,看這情況這堇鈴姑娘是沒救了的。
那個守屍的宮女一看差不多了便離去。一看這麼殘忍的戲就這麼落幕了,香盈袖為自己帶無能為力而感到悲傷。
正準備離開,那個叫曉瓷的宮女竟然折回來了。剛再湖邊張望,那個守屍的姑娘竟然尾隨在後面,一個匕首就下去了。
香盈袖本能的不管不顧抓著一塊石頭就跑過去給那個守屍宮女腦門開花。「冬臨」更是錯愕得看著這轉變得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