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未好好聚首,只匆匆離別的交代!
那日晴朗的天空下起了秋雨,絲絲的涼,絲絲的凄切!香盈袖將自己裹在被子里,是的!她沒有去送別,冬臨之後她便告訴自己不再送離別。秋雨流著淚在御王府門口久久不離去!!
雨停雲散之時,御王府門前早已空無一人!香盈袖還將自己裹在被子里不想動。
開門的聲音和穩健的步伐,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你總不能都這樣,今天本王是來拿你兌給我的嫁妝的!」
「你感受不到悲傷的氣息嗎?」被子里悠悠傳來一聲抱怨。
「收不回帳,我才覺得悲傷!」百里君凌冷悠悠的說著。
「想要什麼嫁妝,你自己拿啊,你御王府不一早就收了嗎?在哪你最清楚!」香盈袖只覺胸口一堵。
百里君凌輕哼一聲不語。「我要的是那些在外經營的鋪子!」
「百里君凌!你胃口倒是不小!」香盈袖猛的做起橫眉怒指那張冷傲不可一世的臉。
只見百里君凌輕挑眉頭不予否認。香盈袖更是氣極得漲紅了臉。那些鋪子的契約和賬本她特地隨身攜帶。是她最寶貴的,居然被盯上了。這百里君凌絕對是故意的!
「當然,本王還會附加一些條件!」百里君凌悠悠望著香盈袖!
香盈袖什麼都不想說!有什麼能比過她母親留給她的鋪子!
「本王予你隨意進出王府的資格,另!你臉上胎記給你祛了!」百里君凌很有信心的等待著。
香盈袖一臉狐疑!她是有打算怎麼偷溜,如今可以自由出入便可以少去很多麻煩。至於臉上的胎記,她沒記錯的話,百里君凌上次說過的那什麼辦法?他不會?
香盈袖戒備的往後退,眼神不停的上下掃動著百里君凌。
「你不是說過跟你圓房才可以祛掉嗎?」
「也不是只有那一種方法!如果你要用這種方法,本王道也可以勉為其難試下!」
「什麼叫試下?!!!?」
「因為本王也不知道行與否!」
「你不是說你不開玩笑的嗎?」
「沒有玩笑!本王隨便一說而已!」
「你太無恥了!」香盈袖快要暴走了!
百里君凌不予否認的沉默著為自己添上一盞茶。
「那就是還有別的辦法咯!」
「當然!」
「一間莊子!我的底線了!」香盈袖毫不猶豫的答應。生怕百里君凌再生出事來。
「將鋪子的契約都拿來,本王要細細挑挑!!」百里君凌俊美的容顏傲然的眉頭一挑。
香盈袖一口熱血直往喉間涌。在床上一陣翻到,緊抓著契約不捨得放在百里君凌的桌前,手卻絲毫沒有放開的決定。百里君凌一把用力奪走,香盈袖只覺手中溜走的紙張像刀片一樣剮疼著自己。看著那張撕了可惜,不撕掉又不解氣的臉!香盈袖指尖都在顫抖著。遲早有一天她一定要百里君凌哭出來!
百里君凌隨意翻了一翻,挑了一張略微看了一下,收進懷裡。香盈袖好像扒開他懷裡的衣服將契約拿回來。
「這個你帶在身邊就可以隨意進出王府!」百里君凌將腰間的玉佩撤下放在桌上。又從懷裡掏出一瓶東西放在桌上!
「用這個將臉上塗勻了洗洗即可!」百里君凌說罷瀟洒離去,不顧還在傷痛中的香盈袖。
久久的,香盈袖默默的理著契約!大半個月她也不是什麼也沒幹,光看看這母親留下的鋪子也能刻在腦子裡,只隨意翻看便知道百里君凌拿走了哪家鋪子!那是唯一一家酒樓呀!原本打算合離后直奔而去的,現在只能永別了。
臉上的胎記也沒了!隨意出入的權利也有了,可是.……香盈袖苦惱的忙著衣架上的一堆繁瑣的衣服,她總不能一直穿著褻衣到處跑吧!大半個月也沒去研究怎麼穿衣服!以前冬臨、秋雨都會給她穿好,現在留她一個人哀愁!
門外一陣聲響,香盈袖趕緊用被子把自己裹好,只留一雙眼睛觀察來人。這大半個月她一直沒有留意端茶送飯的人,現仔細看來有點熟悉。這不就是那個叫什麼來著,她在宮裡下水去救的人嗎?怎麼留在了御王府還在她的落院。
來人見王妃終於打量起自己。激動之餘也有冷靜,款款走到香盈袖床榻前端莊的跪安,一看便是宮中嚴謹的宮女。
香盈袖眨巴著眼「你怎麼在這裡!」
「幸得王妃的出手相助,也幸得王爺的庇護!堇鈴在此叩首謝過王妃的救命之恩。」堇鈴眼眶泛紅的虔誠的跪首謝恩。一看就是真誠於心。
香盈袖不自然的在被子扭動幾下,換了姿勢努力的要扶堇鈴起來,奈何一顆感恩的心太誠懇,堇鈴就是一動不動。
「你先起來,有事好商量,你這麼一直跪著,我覺得自己就是一尊牌位一樣!」香盈袖無奈!堇鈴一聽,趕緊起身站立。
「你怎麼在這?」
「回王妃!我乃冷宮殊貴妃手下的宮女!只因我的原因,害得曉瓷因我喪命……」一想起打進宮就相依為命的好姐妹,堇鈴頓時哽咽落淚。
雖然談不上多了解她心中的難過,可也大致明白那份感受。便拉起堇鈴的小手,甚是寬慰的輕拍幾下。
等著堇鈴心緒平穩后香盈袖才緩緩的問著:「什麼事情,居然可以要命?」
「這宮中,想要你命,哪怕你沒有任何過錯也是錯!」堇鈴語出蒼涼,卻也無奈!
香盈袖為這古人定格的命運感到悲傷,卻也憤慨著無公道權貴的泛濫。
「那日,我也聽到話,也不大明白,宮中有娘娘懷孕是喜事,為什麼要逼問你?你為什麼又不說呢?」香盈袖想來想去都覺得很矛盾。
「南鏡國,自新皇登基就從來沒立過皇后,很多妃子都覺得只要有子嗣就會坐上那個位置,可是這六年來卻都來沒有任何人有過龍胎,起先妃子們互相猜忌著是否有人做手腳!卻發現是皇上的原因…」原來是皇上不行呀!香盈袖不禁惋惜那張好看的皮相。
堇鈴一看香盈袖那張表情就知道她想錯了,羞紅著臉解釋道:「不是王妃想的那樣……」
「你繼續說!我沒有想那樣!」香盈袖還是覺得就是那樣!
堇鈴無力的垂下眸子繼續說:「而是皇上自己不想要!但凡侍寢的妃子們都是長期服用紅花的!早已是無法懷有龍子了!」
「那太后就不著急?」香盈袖聽的都覺得著急,這不是明著斷子絕孫嗎?古人不都提倡開枝散葉的嘛?這皇帝倒好,直接連根拔起,草木不生呀!多大仇多大怨呀!
「王妃,你可能不常出門或是與宮裡頭人接觸吧?」
香盈袖猛不丁的點頭。
「那也難怪,王妃這般稀奇了。先皇根本不愛現在的太后!而先皇的皇后之位自登基到駕崩都沒有封!太后雖然由著皇上,說不管卻都在掌控!不知是對前皇上的恨還是對已任皇上的溺愛!而皇上不立后的做法,不知是故意還是有心!」堇鈴越說越哀傷!
香盈袖只覺得零零散散的不夠明確!大致也明白了皇帝受了自己母親什麼虐待,所以學著父親的作為來刺激報復他的母親。估摸著就是這樣的劇情!她還是很好奇一個混到太后的人怎麼就抓不住自己丈夫的心呢。
「你跟我多說說以前的皇族舊事吧」香盈袖好像一個聽著故事的孩童般期待的催促著堇鈴,還在自己情緒中的堇鈴沒有在意著,便將自己知道的一一道說著。
南鏡元年五十六年祥和皇帝因為身體不好也是行將就木的人了!先皇是太子,年少時的欲壑太子頗有些江湖中人桀傲!皇子會由皇帝指婚一位朝中匹配的權貴予太子做正妃,以穩固太子朝中的地位!當時老皇帝將朝中丞相的孫女南宮曉賜婚予欲壑太子不想太子一怒拒絕,竟偷逃出遊,這一逃便是得罪了南宮家,傷了本就愛慕於欲壑太子的南宮曉。欲壑太子外游歸來之時帶回一名江湖女子,執意要娶為妻子給予正妃之位!在當時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歷盡千帆周折,終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欲壑太子和太子妃的事情在當時也是打破世俗轟動了整個南鏡,可惜好景不長,老皇帝的身體越來越不好,在還能行動之時召喚了欲壑太子,也不知說了什麼!欲壑太子終是迎娶了南宮曉!與當時的太子妃平起為左右太子妃!江湖中人最重視承諾,心性也孤傲!太子妃怎能接受!在大婚當日一身素黑高坐在高堂之上!獨自舉杯飲盡,剪下萬千髮絲!宣告著兩人的恩斷義絕。
而後便消失於所有人的視線中!望著欲壑太子與南宮曉婚成后,老皇帝不久便歸西了。欲壑太子毫無懸念的成為了欲壑皇帝,登基后的欲壑皇帝卻不封后,只封了南宮曉為貴妃!而世人只當是南宮曉沒有為欲壑皇帝誕下子嗣做言論。登基不久后的欲壑皇帝因心傷太重,心中鬱結!大病一場。眼看著這南宮曉剛進門估計就要守活寡,不成想一年後,有人抱著再襁褓中的娃來到了皇宮之中!欲壑皇帝抱著娃娃又是哭又是笑的。想都沒想賜名君凌,如君王之姿來凌,賜御字封太子,寓御駕於君王之上!可見欲壑皇上對這孩子的愛!這孩子便是那位江湖女子與欲壑皇上的孩子,也就是現在傲的不行的百里君凌。原來婚宴之時負氣離去的女子已有了身孕。而御王子則一直由太后帶著!
同年秋時北夷與西涼聯合向南鏡出兵,欲壑皇帝不得不親自出征討打!而南宮曉不顧將要臨盆的身子,執意要同行!
當時現況危急慘烈,北夷西涼左右夾攻,隨行的數萬人剩下不到幾百!好在南宮家死世與南宮大軍趕到之時南宮曉已是羊水破了馬上就要生產。卻不想皇家暗衛傳來消息說是那名女子有難。欲壑皇帝不做任何猶豫的拋下了南宮曉!後面的事各有說法!
南宮曉誕下龍子,本都以為能順理成章的成為皇后,卻是到欲壑皇帝駕崩都是貴妃的身份!說不恨是假的!可若是愛的話,這樣的愛又有什麼意義!
香盈袖不難想象太后是如何孤寂的獨自愛一個人,當有了他的孩子的時候,不是極愛便是極恨。
聽著皇帝這般的作為也不難猜測太后那是極恨了她和他擁有的這個孩子!作為他們的孩子說來無辜可又能怎樣……
「哎……」香盈袖不免憂愁的嘆息著。想著百里君凌的母親真是愛恨分明,瀟洒果斷的女子!想著欲壑皇帝怕是有難言的苦衷才做了那樣的決定!
香盈袖忽然想起了百里君凌跟他說的關於御王府的事情,不知道堇鈴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