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那是所有人都知道,卻又是所有人都不敢言說的事情!」說起百里君凌的過往,堇鈴莫名的緊張了起來!
「你告訴我就好!能說就說,不能說就略過!」香盈袖寬慰著堇鈴。
堇鈴輕嘆一聲,緩緩的說著關於百里君凌的她所知的一切。
前任皇帝欲壑皇帝在世時,有四位皇子百里君凌是皇帝最愛的皇子,性格溫和善良!又是與最愛的女子所生故為太子。從小沒有母親的百里君凌由太后一手帶大,可謂是受盡寵愛與呵護。
而後岐陽皇子憑著母妃的溫厚和善解人意深的欲壑皇帝的寵愛,也是關愛有加。汣皇子,不好爭鬥,而百里鶄一直放蕩喜美色,毫無作為,不學無術!皇帝最為不待見,卻仰仗著南宮家龐大得家勢也就索性隨他。
六年前欲壑皇帝突發疾病,言不能語,行不能動,一直由南宮貴妃照顧著,時年發生三境之亂!百里君凌首先率兵趕往北邊之境在演變為暴亂之前平息騷亂。
岐陽皇子與汣皇子皆出皇宮安定邊境,宮中只剩下南宮貴妃與百里鶄一位皇子,北邊邊境事平之後,西北邊境的岐陽皇子加急通告需要救援,百里君凌顧不及連日征戰的勞累,急急帶著僅有的幾百人趕去西北邊境,此時西北邊境的岐陽皇子亦是收到同樣的加急!兩人在路上被異國軍隊圍堵!這才知曉中了計!
那之後便再無消息,而岐陽皇子的母妃則被軟禁著,在得知岐陽皇子戰死的消息時,殊貴妃不言不語幾日後突發癲狂瘋掉了,囚禁於冷宮之中。
汣皇子據說平定東安的時候死在了戰場馬蹄之下!而百里君凌與岐陽皇子屍骨更是找不到,欲壑皇帝也是死不瞑目!各宮的娘娘們死的死瘋的瘋,全做了欲壑皇帝的陪葬!
等待主人歸來的太子府也在一夜之間慘遭屠殺。誰成想一年後御王爺抱著一雙兒女出現在皇城門口,歸來后的御王爺已不是當初溫厚善良的御太子,歸來之時,無視皇權大肆屠殺一批官吏,從朝堂之上殺到軍中將士,那一年的南鏡彷彿被血腥籠罩看不到光明,那年的百里君凌彷彿從地獄歸來的惡鬼!那年的官吏將士各個夜不能寐!提心弔膽!人人自危!彈劾的摺子一張又一張的往上遞,卻終是無法動彈百里君凌半分。
百里君凌用著及其殘忍的手段和未知的實力在新皇登基后的南鏡中站穩了腳跟!自此再無人敢彈劾反抗百里君凌。而百里君凌一越成為了皇權之上恐怖的存在!而他的名聲則是負面的。在百姓和不知事實的人眼裡,百里君凌簡直就是時常面露獠牙,手持大刀惡鬼般得人物。談之百里君凌而色變!
那之後太后便與皇帝為百里君凌選擇王妃,而王妃也是莫名的相繼死去,而百里君凌更讓背上了血腥罪太重而克妻的閃耀光環。百里君凌的容顏讓少女們雀躍又因為閃耀的光環讓少女們退避三舍!
至此香盈袖大致明白了百里君凌的過往和變化。可是想起百里君凌那時淡然卻蓋不住的悲傷時的眼神,她大抵也能明白百里君凌為何變得那麼兇殘。
試問誰能接受原本就該屬於你的一切一夜之間被剝奪,誰又能承受昔日還在眼前朝夕相處的人轉眼之間成了累累白骨。光是他回來打開府門看見的場景都足以令人崩潰發狂吧。所以香盈袖很理解也很同情百里君凌!
堇鈴小心翼翼的看著陷入沉思的香盈袖,香盈袖悠悠的嘆了一口氣回歸正題。
「那你又是沾染了什麼要命的事呢?」望著突然驚慌的堇鈴,香盈袖算是明白堇鈴的事不是小事,這丫頭一直在迴避她問她的事情。
堇鈴猛的跪下,倒是讓本就帶著嚇唬架勢的香盈袖虛的被反驚了一下。
「堇鈴一直是殊貴妃宮中的宮女,自殊貴妃得知岐陽皇子死後便瘋掉打入冷宮,而我和曉瓷便一併送往冷宮照顧殊貴妃!王妃可知宮中先皇所有的嬪妃不管瘋掉死活全都陪了先皇的皇陵,為何獨獨殊貴妃卻活在冷宮?」
「為何?」香盈袖興緻缺缺的問著!
「殊貴妃是曲家的女兒,曲家與南宮家雖比不得,卻也是軍中大家,手中八千弓射軍,各各都是百發百中的弓手,劍劍致命!俗稱后羿軍!暗算岐陽皇子之事本就是一件破釜沉舟的事情,所以軟禁了殊貴妃,讓曲家不敢妄動,不想南宮曉竟用得先皇的玉璽印章一份,派軍去參加永聖皇朝組織各國演練軍事一事,調走了曲家后羿軍和當時不屑於皇家只為國土平民的司徒家的鐵血軍!南宮曉怕死卻不見屍首的岐陽皇子像御王爺那般突然活著歸來,便更是將殊貴妃囚禁看管!」
「那跟我問你的又有什麼關係!」香盈袖拉被子微微攏攏,靜待著堇鈴的回答。
堇鈴沉默著片刻,咬唇皺眉,終是忐忑的說著「因為奴婢偶爾得知岐陽皇子並沒有死去,而是在某個地方,奴婢本想打算藉此機會偷偷告知殊貴妃,想要藉由太醫院的舊識把消息傳給曲家!不成想事情敗露,太醫院的舊識為自保,竟然說奴婢捉拿保胎的葯。宮中的人,生死皆不由己!有人想要奴婢死,奴婢又有何辦法。」堇鈴滿眼哀傷!
「當今太后這樣的一手遮天,就沒人抗衡嗎?」香盈袖想著這樣一個完全掌控一切的人,不免心生寒意。
「有又能怎樣!當時的局勢已定,哪怕歸來的御王爺都無法逆轉,只能落得嗜君篡位的名聲,一切都顯得名不正言不順的臭名。」
「百里君凌還會在乎這點名聲?」香盈袖很是不解!這人幾乎是臉都不要了還在乎名聲?
「御王爺可以不在乎,可也不能白送了性命,畢竟太后家世顯赫,手中又有一股暗衛!想要動彈也不是輕易的事情!」
「你怎麼知道?」
「南宮貴妃與殊貴妃爭鬥那麼多年,我也隨貴妃多年!大抵表面上的還知曉些。」
「你又是如何知道岐陽皇子還存在於世的?」
「.……」堇鈴驟然陷入了沉默。腦海里忽然出現一個醉的不知今時何地的人,全然無憂甚至帶點興奮的說著「你可知道,岐陽皇子或許還在世哦!」
香盈袖靜默的看著堇鈴!徑自躺好!「除了感謝我,你還有別的事情嗎?」香盈袖不想為難一個人說出她不想說的,何況這也不是她感興趣的。
「奴婢想要離開皇城離開南鏡!」堇鈴有點驚喜又有點意外!
「那你得問百里君凌,你雖然是我救的,可卻是百里君凌帶出來的!這又是他的王府,我倒無所謂!你來這伺候我不也是他安排的?」香盈袖實話道說著。
堇鈴卻是面露難色微咬唇瓣「王爺說奴婢是王妃救的就待在您這!」
「所以他也沒說放你走也沒說不放你走,你可以告訴他你的想法,再告訴他我沒問題!至於你能不能走還是的看他!」香盈袖覺得累極了,這御王府的百里君凌她都算計不了鬥不過,宮裡又出來個這麼個定時炸彈在身邊,她實在不想接手,還是早送早好!
「奴婢就此多謝王妃,若得王爺同意,他日奴婢定當捨命回報!」說完又是鄭重的磕頭跪謝!
香盈袖覺得再在她床邊擺盤點水果什麼的,她真有點自己被人祭拜的感覺。不語算是承下了堇鈴對她許的話。聽著堇鈴出去后帶上門的動靜后,香盈袖掀開被子深深的吸了口氣!這丫頭再不走,她將會成為第一個自己把自己悶死在被窩裡的人吧。
堇鈴匆匆走向長廊卻在長廊拐彎處被人截住,望著來人,堇鈴臉色驚恐身子微顫的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