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只見盒子里靜靜的躺著一塊通體黑色的玉。玉黑的發亮。透著一股讓人心慌的黑。不經雕琢。似雞蛋一樣的大小。玉的一頭用金色的邊鑲裹著。上面刻著三個字「墨如玉」旁邊刻著一朵桔梗花。金色的細線搓成的掛繩。剛好可以佩在腰間。香盈袖不大明白母親這小心的留著這個玉有什麼想法,大抵不過就是要將最好的留給女兒這樣的想法,想來是個不得了的寶貝,香盈袖將玉好好收好,又反反覆復的觀察著盒子,確定沒有什麼再可以拿出來了。便也將盒子小心翼翼的保管好,這世上能感受到母親對她的愛的也就只有一個帶鎖的盒子和鳶尾掛件的鑰匙還有這個通體黑色的玉了。
同在一個皇城卻覺得異地般的漫長,搖搖晃晃一個定點停了下來。
「小姐到了。」秋雨輕聲到,香盈袖輕聲回應道,蓋回喜帕。面上的鎮定被微顫的雙手出賣。香盈袖此刻是緊張的,她覺得自己腳底有點虛。
「踢轎門」媒婆喜悅的高喊。僅是這三個字像是有魔力一樣穿透耳框直闖心扉,香盈袖只覺得世界安靜的都能聽到自己緊張的心跳。小手緊抓衣角。
久久的只聽一聲慵懶的踹腳聲,隨機轎子被輕抬起傾斜。示意新娘子可以下來了。微亮的紅光似在告訴香盈袖轎的帘子已經被掀開來。緊張的竟然起不來了。香盈袖真想尷尬的呵呵出聲。可又發現自己連出聲的勇氣也沒有了。
媒婆們和周圍觀望的人見久久沒有動作的新娘子心裡著急又害怕。冬臨對著秋雨一個眼色,兩人有默契的上前牽起香盈袖。謝天謝地她不是一個人,香盈袖上輩子和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會這樣的狼狽。要說上輩子她也是冷麵淡然的人,這輩子轉個身份居然這麼沒用了,就一個婚禮而已。不行不行,不能這樣。香盈袖暗然鄙視了自己一番后找回了勇氣,一個直身腳步穩健了起來,冬臨和秋雨這才鬆了口氣,恭敬的退回兩側。
「過火盆」只見腳下一片紅火的。香盈袖頓足了,她是看著自己被燒死的,要說不怕火那是假的,她怕死了好不好,雖然火盆火不大,但是她真的退縮了。
緊握的雙手被指甲的尖銳刺痛,:你不能就這樣被打敗了,你現在是個沒有知覺的傻子!香盈袖不停的催眠自己。僵硬的跨了過去。那一下的滾燙差點有種全身燒起來的錯覺,心中輕鬆的舒口氣。剛一個輕鬆腳下一個騰空被人抱了起來。只覺得心臟馬上就要跳出來。這可能是在世兩次唯一一次被一個男人這麼親密的抱著。雖然蓋著喜帕她也能感受到臉龐的發燙。無處安放的雙手只能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膝蓋。未曾謀面卻已心扉深陷,這種怦然心動的感覺有點美妙。嘴不自覺的高高揚起。多奇怪呀,她甚至連這個男人長什麼樣,怎樣的脾氣都不知道。可是一想到這個就是她要嫁的男人。居然就這般心歡喜。太沒出息了。內心不停的審判自己,心卻早已不管不顧。
「皇上駕到」外面公公高昂的喧唱著。香盈袖感覺抱著自己的人就像沒聽到一樣仍徑自抱著自己往裡面走去,片刻后停了下來。那人將自己輕放下便沒有了動作。一顆跳動不停的心也慢慢的沉了下來。只聽見齊刷刷的跪下來。香盈袖是新世紀退回來的人追求的是人人平等才不會跪呢,不想身邊的也毅然不動。讓她又心生幾分佩服。
「王兄今日大喜,為弟稍稍來遲。」一個歡快清朗的聲音響起。似乎對於這位王爺的不敬不在意般。
「惶恐!」低沉清冷到骨子裡的淡然聲音在身旁響起。香盈袖不禁打了個冷顫。只聲音便清冷的讓人退卻。
「難得這王妃王弟親自抱進門。算是罕見。」這個皇上好像也是不怕尷尬。
「娶的是司徒家的人,須尊重。」淡然到真的是比白開水還要淡。
似乎聽到輕微的深呼吸聲。只聽一個太監在皇上耳邊輕碎。皇帝明了卻也不大歡快了。倒也是帝王也不至於表露什麼。
「行禮吧,別誤了時辰。」作為兄弟長兄為父又乃帝王,算是尊貴的榮耀。
「一拜天地。」司儀高喊起。香盈袖卻因為這個皇帝的到來而失去了本有的喜悅。總覺得這皇帝是來砸場子的。
「二拜高堂!」對著高堂上的那位香盈袖覺得還是看旁邊這位的反應。明顯旁邊這位仁兄也沒有跪首的意思。兩個人就這麼你不言我不語的直挺挺的站著,給足了皇帝尷尬,只聽著所有人連呼吸都小心翼翼。顯然得到了皇帝的示意。司儀最後高喊「夫妻對拜」不過似乎她的那位準丈夫對她也沒有好感,也是直挺挺的站著。英雄不折腰。我也不狗熊。香盈袖很配合的直挺挺的站著。此時的氣氛比剛才更令人尷尬,連皇帝也不禁尷尬的咳出聲來打破寧靜,偏偏堂下的二人就這麼對站著。司儀是急的滿頭大汗,剛才是鬼門關徘徊,此刻就是刀山火海上行走,太急人了。一咬牙「禮成!送洞房!」
此時不僅司儀連在場所有人包括皇帝都希望早早的送走這兩人。香盈袖此刻全是什麼臉紅心跳,什麼怦然心動。若不是她覺得可以有個愛情的期盼,她早就在昨晚就跑路了。哼!心裡不爽就得發泄出來。
香盈袖一個踉蹌摔倒,扯碎了新郎的外衣,又甩掉了紅蓋頭。那一刻所有人的呼吸都倒抽進去的。香盈袖心裡大爽!
一個轉念便在地上打滾了起來「摔倒了,痛痛~~~好痛痛!都是你!幹嘛在我前面。」說罷爬起來抓著還沒起來的新郎一頓揍,一向冷傲陰狠讓人膽怯的惡魔御王爺此刻狼狽的讓人詫舌。連皇帝也有點反應不及。愣愣的看著這突發的一切。
手腕被輕扣一個離地提起。被提起的胳膊有點痛,腳騰空著。香盈袖有點慌,可是沒腦子的事情做了就要承擔不是嗎。抬頭看著眼前這個仍沒有表情的人。一身喜服被扯拉的凌亂破碎,青絲微亂。一張絕美的臉出現在視線中。此時香盈袖不停過濾了腦海中男神偶像們與他真是差了那種傲然冷清的氣質,再加上這樣的俊榮,全球美男就是你,香盈袖腦海已經浮現出了一個頒獎舞台。而眼前男人冷咧的氣息將她沖刷個清醒。就這麼沒有情緒沒有言語的看著香盈袖。香盈袖感覺到他注視自己容顏時的淡然和無視,更是讓她驚慌。那個!有沒有瞬間昏迷的訣竅。
而所有人被這一幕驚嚇到之後,再被王妃的容顏衝擊到。接而底下的人群們開始竊竊私語開。
香盈袖心裡一個滴溜嚎啕哭起來就是沒有眼淚,「痛痛痛」腳不停的亂踢。冬臨和秋雨急急的就要衝上去,卻被香程錦攔了下來,一個粉色的身影急急的從眼前閃過。
「王爺息怒,姐姐從出生便有殘缺,與常人有區別。」香錦繡急切關懷的說著。此刻人群又是一陣躁動,原來這香家塞了一個又丑又傻的人給御王爺做王妃。又看了下眸中淚光閃閃惹人疼惜的香錦繡,絕美的容顏惹得來席的所有人連連驚嘆。此時的模樣更是添了幾分的楚楚動人。
透過凌亂的髮絲一雙黑如深泉的眸子冷冷的看著香錦繡,毋庸置疑那張臉是讓人著迷的,可散發出來的氣場卻是讓人膽寒的。這讓香錦繡不自覺的退了幾步。
「姐姐,痛痛,幫我打他,打他。」香盈袖騰出另外一直手連著腳一起上陣不停的朝著提著她的人揮舞著。死豬不怕開水燙,都這樣就當自己是個瘋子傻子吧。香盈袖越鼓舞自己越來勁。
雖不知以前那個活死人般的人怎麼會忽然開口說話了,可那張臉沒了,和這好似傻子般的言行,心裡莫名的暢快,面上卻是無比的疼惜,好似是她最親深的妹妹般「妹妹不要這般胡鬧了。乖」香錦繡緊緊的抱著胡亂揮動的香盈袖,卻是一個失重跌在了皇帝的腳跟前。香錦繡來不及疼痛,便被一雙手溫柔的牽起。此刻香錦繡抬起頭滿面羞紅。皇帝也是滿臉的驚艷。
香盈袖看了一眼心裡怒罵一句狗男女,后感嘆有些人連摔倒都那麼的有技巧,轉而憤怒居然有人在她的婚禮上調情,太無視她了吧。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懸空的雙腳落地了。香盈袖看著對面的人仍舊這樣的死臉,不過已經放開了她,香盈袖一個轉身朝著香錦繡沖了過去。
「你為什麼穿紅衣服,新娘才可以穿紅衣服,你也想要嫁人嗎?來來來,我們一起。」說完便拉著香錦繡。嚇得香錦繡剛還嫣紅的小臉瞬間慘白。皇帝卻也沒阻攔,只覺得這個又丑又瘋癲的丫頭雖傻卻甚是有趣。居然可以將人人畏懼,敬而遠之的御王爺折騰成現下這幅光景,也算是解了平日里動不了他分毫的那份窩囊氣了。此時的玩笑心態卻成了他以後求而不得的痛。
香程錦及時上來費了好些力氣才掰開了香盈袖緊扣的雙手。香盈袖心裡憤然,若是她生前的身體素質你能那麼容易掰開我?心裡盤算著得好好鍛煉自己得身體,畢竟沒有一副好身體又怎可嘗盡千杯酒,日夜醉倒紅塵間呢。
想著又張牙舞爪得往上撲卻一個騰空,整個人從腰間被人夾起來往長長得紅色走廊走去。她的相公正將她夾在胳肢窩裡大步走去。這是要入洞房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