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養了頭白眼狼
也不知道蘇小白情況如何了?半天不見,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霍錦年將事情處理之後,急著趕回家。
然而等他到家沒有看見蘇小白。
剛開始,以為是蘇小白自己亂跑,吩咐傭人在別墅里找找,可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沒有找到人,電話也打不通。
難道是再一次逃跑?
心底的怒意慢慢升起,他吩咐管家查家裡的監控,可從他離開的時間開始查看,都沒有發現蘇小白的蹤跡,倒是發現好幾個監控的錄像被刪除了!
外面雷聲陣陣,深邃的眸子向門外看去,雨越下越大,冬雷轟隆一聲震徹大地,大風刮著樹枝,吱啦一聲,有一棵樹的樹枝斷裂。
霍錦年的右眼一直在跳,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心頭。
沖著所有傭人大聲下令:「找,繼續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把人找出來!」
要知道,霍錦年在外人面前,是一隻笑面虎,不怒而威的存在。傭人們從沒見過自家大少爺如此盛怒和緊張,這一聲令下,所有人嚇得腿軟,紛紛不顧外面大雨磅礴,散開去尋找蘇小白。
白雅梅見自己兒子衝到了雨里,急著從樓上奔下來,拿上雨傘追出去,卻已經不見人影。
她不禁用手捂住發顫的心頭,嘴裡念叨:「錦年,媽都是為你好,你可別怨我。」
霍錦年慌了,她全身是傷,能跑到哪裡去?尋找了所有地方,包括小時候經常躲貓貓的角落,依然找不到。
最終,他的步伐停駐在祠堂外。
他記得,裡面有一個地下室。
似是想到了什麼,他毫不猶豫的沖了進去,等打開地下室的鐵門,明顯被嚇到了,瞳孔劇烈收縮,他看見,蘇小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地下室的水,幾乎沒過了她。
霍錦年腦中一片慌亂,踏著厚厚的積水,撈起那個小小的身子。
「蘇小白!醒醒!」拍了拍她的臉頰,人已經沒有了反應,全身滾燙得嚇人。
「我馬上帶你出去。」
他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裡,以最快的速度沖向醫務室,生怕自己慢了一步造成遺憾。
送到醫護室的時候,陳思凱細細檢查蘇小白,臉色變得難看,他立即幫她脫下羽絨服,正準備換掉裡面的衣物的時候,被霍錦年制止了。
陳思凱不解:「霍錦年,你要是不想救她,直接把她扔出去自生自滅得了,再過一天,必死無疑,何必勞心費神的把人送過來?」
霍錦年有些慌亂,拿著毛巾給蘇小白擦拭著頭髮,他說:「讓思思來。」
「行行行,等會兒啊。」陳思凱去另一間房裡,將熟睡中的陳思思喊醒。
陳思思從夢中醒來,很快進入狀態,忍不住斥責:「下午不是好好的嗎?怎麼成這樣了?」
將人全身上下看了一遍,打算替蘇小白脫衣服的手頓住了。
她回頭問他們:「怎麼,你們兩個大男人是打算全程圍觀?」
「我們先出去吧,」霍錦年不太願意出去,陳思凱推著他出門,回頭對陳思思說:「小妹,交給你了。」
陳思思放慢浴缸的水,三兩下就將蘇小白的衣服脫下,然後將她泡進熱水裡,是不是的摸下手腳的溫度,感覺好些了,才把人撈起來穿上衣服,放回到床上去。
蘇小白髮高燒昏迷著,陳思思碰到她的傷的時候,疼得呻~吟。
這丫頭真是多災多難,嘆了一聲,陳思思開了退燒藥和消炎藥,該打點滴的打點滴,該灌藥的灌藥,再從葯櫃里拿出上好的創傷葯,小心的塗抹在淤血處。
一切處理好之後,陳思思打開治療室的門。
門外,蘇德仁打電話來詢問情況,霍錦年找借口敷衍過去。
他站在陽台上抽著煙,才半小時不到,煙蒂戳滿了煙灰缸。
陳思思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大表哥,處理好了。不用擔心,沒事,我看她體質不錯,躺個十天半個月也就差不多好了。」
霍錦年不以為然,說:「擔心?呵。」
捻滅手裡的煙蒂,霍錦年大步離開了醫務室。
陳思思搖搖頭,嗤笑:「嘴硬。」
陳思凱兄妹倆和霍錦從小一起長大,雖然這個大表哥有點冷,但是,性子是什麼樣子自然知道,她唯獨不明白的是,躺在床上的女孩讓霍家丟盡顏面,為什麼大表哥沒有像對待其他背叛者一樣,還這麼在意?
老太爺為了阻止這門親事,連遺囑都改了,大表哥這樣,值得嗎?
蘇小白的一切安排妥當之後,霍錦年下令,讓陳遠徹查,究竟是誰敢背著他囚禁了蘇小白。
這一查,竟然查到了自己母親白雅梅身上。
她剛入睡不久,被請到了大廳。
只見大廳里跪著個女傭,是一直跟隨她多年的人。
霍錦年坐在沙發上抿著雙唇,臉上淡淡的笑意沒有了,涼得讓人發悚。
「這是什麼情況?」白雅梅問。
作為這裡的女主人,三更半夜被人吵醒,心情已是不悅,只見自己的女傭掛著眼淚跪著,打狗也要看主人,也不知道是誰欺負到她的頭上來了。
「您自己問她。」話不多說,霍錦年薄涼的眸光掃向女傭。
女傭嚇得腿軟,哭著說道:「夫人,您可要救救我,大少奶奶的事,可是您讓我做的。」
白雅梅眉頭一皺,厲聲喝道:「你這什麼意思,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又讓你幹了什麼?!」
「母親,蘇小白已經被蘇伯父懲罰過了,您又何必多此一舉,壞了您多年知書達理的名聲呢?」
霍錦年將發生的事情講與她聽,如果不是他及時找到,恐怕蘇小白已經被淹沒了吧?
白雅梅聽完,雙腿一軟,坐在了沙發上,手不住捂著自己的胸口。
白雅梅可算是聽明白了一些,讓她過來,是因為她指使女傭禍害自己媳婦。
她指著女傭說道:「你意思是,是我讓她把蘇小白藏起來了?!」
「不僅僅把人藏起來,險些人就沒了。」雖然是自己母親,可是霍錦年知分寸,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斷然不能姑息。
白雅梅冤屈極了,一股怒意油然而生,沖著女傭呵斥:「我真是養了頭白眼兒狼!從你來到霍家開始,我哪一點兒對不起你,竟然這麼給我潑髒水!」
女傭嚇得華花容失色,跪在地上哭著說:「太太,我沒有!梁小姐傍晚過來找我,說是太太您,讓我把人帶去祠堂面壁思過。可誰知道,去到祠堂,她竟然把人推到了地下室,我攔也攔不住,說是太太您的吩咐,她還說……」
「她還說了什麼?」
「她說,太太您不想再見到大少奶奶,是您吩咐我把小窗戶上的石頭和泥土搬開,好讓裡面的空氣新鮮些。不成想,竟然下雨。」女傭已經嚇哭,不住的抽噎。
「竟然敢拿我當槍使!」白雅梅算是聽明白了,氣得顫抖。
這個梁子今,仗著自己和她的母親關係甚好,在霍家出入自由也就算了,竟然頂著她的名堂,做出這種惡毒的事情,都怪自己眼瞎,才讓梁子今得逞。
白雅梅不安的站起來,極盡全力保持多年的雍容姿態,說道:「錦年,媽對小白沒有惡意,我哪裡知道,梁子今竟是這種人,虧她跟小白是好姐妹。」
「梁子今。」霍錦年的眸光變得寒涼。
「去把她找來。」毫無波瀾的話語地下,透著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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