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倚老賣老
顧染是當真看不過眼了，直接將周家以及陳氏面上裹著的那層皮給接了下來，露出裡頭猙獰的面孔。
這些周家人比那些光明正大要好處的人還要無恥，打著蕭濯親人的幌子，做的卻是黃海蕭濯的事情，還要標榜自己，怎麼就這麼不要臉呢。
顧染這話一出，周家大堂一片寂靜，便是坐在上首一直很淡定的周老夫人也坐不住了。
「慶哥兒媳婦，你這話有些過了。」周老夫人沒說什麼難聽的話，語氣卻很重，顯見對顧染很不滿意了。
「哦？周老夫人認為我哪句話說錯了？」
顧染直接問道，並沒有給周老夫人臉面的意思。
這周老夫人看著慈眉善目，而且從來沒有為難過蕭濯，甚至很多時候是維護蕭濯的意思。
上輩子顧染是真的單純，被周老夫人這副慈善的面孔給騙了。
實則周老夫人在周家的地位，周家這些人做什麼周老夫人都是心知肚明，甚至少不了周老夫人的縱容在裡面。
「慶哥兒媳婦，即便你不願意認，到底陳氏是慶哥兒的生母，你這樣折辱她，即便不論孝道，難道對得住你的夫君。」
周老夫人說完又看向蕭濯：「慶哥兒，管管你媳婦。我知道你現在身份高貴，或許已經看不上我們周家這樣的門第，即使如此，以後少來往便是了。可陳氏怎麼說也是你生母，你就由得你媳婦這樣折辱她，你媳婦這樣做又何曾把你放在眼裡！」
顧染聞言都氣笑了。
老虔婆，倒是玩的一手好手段，仗著身份想讓蕭濯妥協不說，居然當著她的面就在蕭濯面前給她上眼藥，挑撥離間。
「周老夫人，內子雖然年紀小，剛才說的那些話卻很有道理。」
周老夫人臉色十分難看，蕭濯這是什麼意思，顧染剛才說的那麼些話有道理，那她們就是沒道理了？
「慶哥兒，我對你很失望！」周老夫人痛心疾首的說道。
蕭濯要說什麼，被顧染給阻攔了。
蕭濯是在外頭做大事的人，跟這些女人磨嘴皮做什麼，爭贏了也沒什麼意思、這樣的事情交給她來就好，她知道蕭濯是維護她的心裡就有了底氣和動力。
「周老夫人，我對你也很失望啊，我原以為就算周家人不怎麼樣，最起碼您是個明白人，現在看來倒是未必了。」
「慶哥兒媳婦兒，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方才鬧得還不夠，還想要欺到我這個老婆子頭上來。」
蕭濯見周老夫人欺負到顧染頭上，眉頭皺的越深。
顧染卻不願意讓蕭濯摻和進來，見蕭濯又要說什麼，沒好氣的道：「你別管，這都是女人家的事情，一邊待著去！」
哪怕蕭濯不在意，顧染不願意讓蕭濯背上不好聽的名聲。至於她，倒是沒那麼多顧忌，反正陳氏也不是她親娘，何況她的名聲本來也不怎麼樣，不在乎多天一樁。
蕭濯本來心情本來很差勁，蓋因周家人的做派，聽得顧染這霸道非常的話，心情反倒好了起來，真就聽顧染的到一邊待著。
自家小姑娘一番心意，想要護著他，他哪裡能辜負。
切讓小姑娘隨意發揮，至於後果，總之有他在後頭善後，不會讓自家小姑娘受委屈就是了。
顧染這樣，卻讓周家的人看呆了，本來以為顧染在外頭囂張霸道，沒想到對著蕭濯也是如此，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姑娘家呼來喝去的，成什麼樣子！
顧染卻不管這些人的感想和目光，勒令了蕭濯不準管這件事，就看向周老夫人：「周老夫人，您雖然輩分高，卻不好倚老賣老。就算您說破天去，朝廷律法擺在那裡。」
「法不外乎人情，到底陳氏是慶哥兒的親娘，老夫人是慶哥兒的親祖母。」
顧染說出這話的時候，當即就有人說道
「是啊，法不外乎人情，所以這些年蕭濯哪怕已經過繼到淮王府，和周府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仍舊對周府多有照拂。可你們怎麼做的？得寸進尺，想要更多的好處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想讓我稱呼陳氏婆婆，把她當成婆母對待。你們周家人怎麼這麼大的臉，我即便真喊陳氏一聲婆婆，她當得起嗎！若人人都跟你們一樣，還要朝廷律法何用？」
陳氏聽著心裡憋屈，她是蕭濯的親娘，怎麼就當不起了。
可是懼於顧染的氣勢，陳氏到底沒把這話說出來。
「或者說你們周家根本就沒把朝廷律法放在眼裡，所以才會這麼肆無忌憚，我記得蕭濯過繼給淮王府，還是陛下給作的見證，莫非你們周府是不把陛下放在眼裡。」
顧染直接把慶豐帝給兜了進來，要是這樣周府的人還有膽子攀扯，以長輩自居，她倒是要說一聲佩服。
聽得顧染這麼說，周老夫人包括周家幾個男人，但凡知事點，有點腦子的，全都變了臉色。
他們豈敢不把朝廷和陛下放在眼裡，這樣的欺君大罪他們哪裡承受得起，若是有一句半句的傳到陛下耳朵里，周家就完了。
尤其是顧染就是慶豐帝面前的紅人，就算旁人不說，顧染這性子未必就不會把這件事情捅到陛下面前。
「世子妃誤會了，我們周府豈敢如此。」
周老夫人不愧是個老狐狸，這時候也不慶哥兒媳婦這樣叫了，立即就改了稱呼，就怕顧染揪著這一點不放。
「怎麼不敢，老夫人不還說了，陳氏再怎麼說也是世子的生母，還讓我好好孝順『婆母』。」
顧染似笑非笑的說道，這幾年，這老虔婆還有周府的人，沒少憑著這一點給蕭濯找麻煩，她既然出了手，就得讓周府的人知道厲害長教訓。
「慶哥兒、不，是蕭世子已經過繼到淮王府，和周府再無半點關係。是老身糊塗了，還請世子妃海涵，以後一定會約束周府眾人，不會再做這樣的糊塗事。」周老夫人也是個有決斷的，當即就保證。
「那就好，我希望周老夫人說到做到，不然……」
接下來的話顧染沒有說完，不過威脅的意思誰都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