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頭鯨魚

另一邊，黎媽媽接到電話，相親那人說，今天寵物診所里來了人，他可能走不開，所以只好約下次。

黎媽媽看家裡已經沒人了，知道黎姿眷已經出門，恐怕她要撲個空了。

黎姿眷和章鉞笛坐了一會兒，她還是覺得這個人眼熟，好像最近見過他一樣，「章先生，我們最近在哪裡見過嗎？」

「我也覺得黎小姐眼熟，可能某天在大街上對視過，一擦肩就過去了。」

「是這樣嗎？」她楞了一下。

「一會兒要和我看個電影嗎？」章鉞笛看著不遠處的影院問。

「可以啊。」

「黎小姐喜歡什麼種類的電影？」

「我……都行。」之前她為了做這個行業，每天都會看五六部電影，雷打不動。

黎姿眷在外面買東西磨蹭了一會兒，等她坐到章鉞笛身邊，電影已經開場了。

「要吃爆米花嗎？」黎姿眷把桶遞給他。

他搖搖頭，想起什麼，又點點頭，正要伸出手拿一顆，爆米花又被她拿回去。

「真奇怪，看電影居然有人不喜歡吃爆米花。」黎姿眷自言自語。

「你倒是讓我有時間拿。」章鉞笛低聲說。

他們看的是部喜劇，黎姿眷想起自己已經一年多沒有看過任何電影了，從那件事爆出來之後，她再也沒有看過一部電影和電視劇，幾乎把自己和外界封閉了。

忽然和這個人看一場電影，黎姿眷有種在大學談戀愛的錯覺。

說起來，她在荷爾蒙旺盛的時候把一腔熱血都給了事業，倒是有點可惜了。

要是那時候就有個旁邊坐著的這樣臉蛋和身材都完美的男孩子，她一定把眼睛從電腦和書本上抬起來。

流著哈喇子也要撲過去。

只是在那個圈子裡混了這麼多年，她看得太多，眼睛都學會麻木了，現在隔了這麼久再看，這人果然是氣質五官都出眾，在圈子裡工作應該也能如魚得水。

「黎小姐不喜歡這個電影？」

「不是啊。」她搖頭。

「那你怎麼一直盯著我看而不看電影？」

「我……」黎姿眷被他的話噎住了。

一個半小時以後，電影放映結束。

章鉞笛正要叫她一起出去，卻看她獃獃地看著大屏幕，好像看見鬼一樣。

閃現在黎姿眷眼前的都是熟悉的影視出品公司和熟悉的製片人名字。

「黎小姐，你怎麼了？」

她站起來，把裙子上的褶皺按平，「沒什麼，我們走吧。」

章鉞笛看她臉色不好，可是他們看的並不是恐怖片。

他說，「剛才的電影，台詞寫得不錯。」

「哪一句？」

他以為她在走神，聽不到她的話，沒想到她會回答他。

「擁抱的時候，我總是感覺你離我很遠，因為我看不見你臉上的表情。」

「章鉞笛？」

她忽然叫他。

「怎麼了？你覺得這句不好嗎？」

「你今天和我相親，滿意嗎？」

「挺滿意的。」他誠實回答。

「那你最近要不要準備和我結個婚？」

這輕鬆的語氣就好像是他那句，要不要和我去看個電影。

章鉞笛愣一下，「是不是太快了？」

「你覺得快嗎？」

「也……還好，你是不是懷孕了，急著給孩子找爹？」章鉞笛只能想出這一個解釋。

「我沒有懷孕。」黎姿眷氣笑了。

「我全款買下了一套房子，還有一輛車，存款沒有多少，你要不要和我結婚？」黎姿眷說著男人相親時才說的話。

「我……看上去很窮嗎？」章鉞笛問她。

玩藝術的，玩得好的怎麼可能來相親，黎姿眷心想。

「到底結不結？」她問他。

「你喜歡我嗎？」

黎姿眷又被問住了。

「以後可以慢慢喜歡，結了婚以後。」

怎麼聽都像是花心男那一套。

章鉞笛再一次被她折服，「那行，結婚吧。」

黎姿眷晚上回到家，媽媽還在她家裡，「我給你打電話，你沒有聽到？」

「我看一眼。」手機靜音了，她一個也沒有看到，說起來也奇怪，和章鉞笛在一起開玩笑說話的時候，時間過去得很快，連天黑她都沒有意識到。

「相親那個人……」

黎媽媽沒有說完就被她打斷，「我見了，人不錯。」

「你見了？」

「嗯。」

「你真見了？」黎媽媽不信，她今天想要看看那個獸醫是不是真的在工作，特意按照地址去寵物診所看，那裡根本沒有一個叫鄭覓的人，也沒有照片上那個人。

「你給我介紹的，你自己還不信？」黎姿眷打開水龍頭洗手。

「真的是照片上的人？」

「是啊，不過人家是跳舞的，不是獸醫，你怎麼聽邱阿姨說的？」

「跳舞的？」

「嗯，名片還在我口袋裡。」

黎媽媽湊到她手邊，把名片拿出來，「會不會是個騙子？」

「媽，你胡說什麼呢。」

「長得那麼好看的人，人家會看上你？」

「黎女士，您可太過分了啊！」

「算了，我覺得這個不靠譜，可能就是個騙子。」

「是騙子也是個長得好看的騙子。」

「眷眷，說不定他就是想騙錢的，騙你和他交往，然後把咱們家的錢都捲走。」

「不是交往，我們準備結婚。」

「什麼？！」

「結婚。」黎姿眷重複。

「不能結，這是騙婚。」

「剛才說人家騙錢，現在又說人家騙婚，媽，你是不是太操心了？」

「你這不行。」黎媽媽說。

說完，她就撥通了名片上的電話。

「媽，你幹什麼？」黎姿眷連忙去掛手機。

「我用我手機給他打，關你什麼事。」黎媽媽推開她。

「哎呀，媽媽哎，求求您老了……」

「喂，您是哪位？」章鉞笛正在給朋友回復郵件，把電腦合上問道。

知道他這個號碼的人並不多，一般來說，聯繫他的人都會先聯繫他助理。

「我是黎姿眷的媽媽。」

章鉞笛眉頭一挑，「阿姨，您……您好。」

「你叫……你叫……」黎媽媽又把名片翻過來看，「章鉞笛是嗎？」

「是，我是。」

「聽說你今天和我們家眷眷聊得很好？」

「嗯，黎小姐是個很有趣的人。」

「媽……把手機給我……」黎姿眷左右開弓想要掛掉電話。

「那個，等我們有時間再聊。」黎媽媽推開女兒的額頭，把電話掛了。

「媽，你幹什麼？」

「你不是叫我掛嗎？」

「我叫你好好掛上，你怎麼隨便就掛了。」

「不行，我得找個時間去見見這個人。」黎媽媽說。

「哎呀，媽，是我跟人家說要結婚，不是人家拾掇我結婚。」

「是你說的？」黎媽媽隨手撿起沙發上的枕頭拍她頭，「掉不掉份子，丟不丟臉，你跟人家說要結婚？就見了這麼一次，你就跟人家要結婚？」

黎姿眷滿大廳跑，「行了媽，別打了……別打了……我回頭約他來我們家吃飯，你見見就知道他是個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