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爬牆 相擁
「我要去。」本姑娘揚著下巴,瞪著眼,叉著腰,挺著肚子,一派主席風範。
Loli老媽看都不看我一眼:「不準去。」
「我要去!」竟然這樣忽略本天才,我不服!不服!
「卿卿,今天機場應該有很多記者,人一多就容易亂,你乖乖地和爺爺他們待在家裡哦。」藤子媽媽笑眯眯地摸了摸我的臉,安慰道,「很快就回來哦~」
「媽媽!」我含著兩泡眼淚,緊緊地攥住了她的手,就像那邊區人民捨不得黨的部隊離開,「我要去~」
「寶貝過來!」loli老媽無情地將我拖開,本天才凄怨地看著遠去的人影,手指伸長,不住搖頭,仰天悲鳴:「我要去!」此情此景比瓊瑤奶奶小說中的生離死別還要慘絕人寰。
捧著下巴,嘟著嘴巴,不安地挪了挪,對面的爸爸媽媽和爺爺警惕地注視著我。深深地嘆了口氣,趴在桌上,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他們就緊迫盯人,我受不了了!
「卿卿。」本天才興奮地抬起頭,搖著尾巴等待老媽的指示。媽媽遞給我一籃子毛豆,抬了抬下巴:「看你怪無聊的,去院子里剝豆子吧。」
耷拉著腦袋,拿著小凳子,走到庭院里,本天才都像灰姑娘一樣揀起了豆子。一顆、兩顆、三四顆,剝一顆我投一顆,小豆子沉沉地落入水裡,還未待停在池底就被幾條錦鯉吞食了。兩眼無神地凝視遠方,可憐我大好青年,本應天天向上,如今卻被他們關在家裡。不行,不可以就這麼屈服,再這麼下去我遲早會被掛到牆上。
彎下腰,拿起小板凳,本天才就開始偵查活動。東邊的牆太光滑,沒有落腳的地方。快步移到南面,不行不行,這邊正對客廳而且沒有遮擋。貓著腰繞到西牆,這裡地勢偏僻,有樟樹數棵,枝葉繁茂,簡直就是出門翻牆的絕佳寶地!
踩著凳子,踏著樹榦,猛地吸氣,四肢伸長,本天才掛在了牆頭上。隨著身體的晃動,右腿發力,腳腕夠著了牆,手腳並用,肚子緊貼,多靈便的身手啊,我不禁為自己叫好。翻到了牆外,撇過頭,看了看地面,還好不算高。
兩手鬆開牆頭,還未待我完美著地,胸下肋間就被一雙堅實的臂膀環住了。耳後感覺到溫溫熱熱的氣息,心頭乍軟,淚水漣漣:「國……光……」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近在咫尺的聲音如此美妙:「卿卿。」待兩腳著地,我猛地轉身,撲進他的懷裡:「國光,555555,我好想你!」兩隻手想要環住他的腰際,卻怎麼也夠不著,愣愣地低下頭,只見滾圓的肚子抵在我和他之間,變成了難以逾越的距離。抬起頭,含愁帶怨地看著他,嘟了嘟嘴:「抱不到。」
國光嘴角微揚,輕輕地為我擦乾眼淚,伸出臂膀將我緊緊擁住。臉頰貼在他溫暖的胸膛上,邊哭邊笑:「我想去接你的,可是長輩們不準。」
「嗯。」他柔柔地摩擦著我的背,「機場很多人。」
「想早點見到你嘛。」蹭了蹭他的胸口,鼻尖都是熟悉的味道。
「所以就翻牆了?」國光的聲音有些嚴厲,「卿卿……」
「嗯!嗯!我認錯!」我爬牆,你守著,這不是站在牆外等紅杏嘛,咱倆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呵呵。
突然耳邊響起了咔嚓咔嚓的聲音,被驚的猛地抬起頭。長槍短炮,圓圓的鏡頭將我和他包圍地嚴嚴實實。滿臉淚痕,滿眼震驚,這是……這是……狗仔隊嗎?
「您好,我是朝日新聞的記者石田枝子。」一名精明幹練的職業女性向我伸出話筒,「手冢國光在溫網的獲獎感言讓無數女性傾倒,作為當事人的手冢太太,有何感想呢?」
「我是國家電視一台的記者……」
「大阪的大和電台……」
紛亂的聲音傳入耳朵,閃光燈刺得眼睛酸痛,心中一陣煩亂:難道剛才本天才爬牆的鏡頭已經傳遍千家萬戶了?討厭,討厭,好討厭!「卿卿。」國光將我摟在懷裡,擋住那些記者的騷擾,我緊緊抓住他的手,眉頭緊皺,依偎著他,一步一步向著大門走去。
「×的,都給老子讓開!讓開!」一聲粗魯的嘶吼,讓記者們突然安靜下來。
「抓小偷!抓小偷!」遠遠地傳來一個女士的尖叫。
「不要跑!站住!」巷口一個警察咆哮一聲,追了過來。
原來還亂成一團、擠來擠去的記者唰地讓開,貼牆站立。一個帶著毛線帽的猥瑣青年踩著旱冰鞋,一路滑來,眼見就要撞上本天才,國光突然閃到我的身前,一腳踹開了他。
「×的!」猥瑣男吐了一口唾沫,掏出一把彈簧刀,瞪著滑輪,就要刺向國光。
「啊!」「不要啊!」周圍驚叫聲四起,好不鬧心。
原本好好的鵲橋相會都被這些蒼蠅糟蹋了,不可原諒!本天才踩著陰陽步,一偏頭繞到國光的身前,牙齒緊咬,嘴角微揚。找死!左手虎口大開抓住他拿刀的右手腕,猛地發力。
「丁!」「嘎!」「啊!」彈簧刀的掉地聲、骨頭的碎裂聲和那個白痴的慘叫聲同時響起。沒有那麼容易!左手一個滑上,抓住他的小臂,又是一個下撇,「嘎!」「啊!!」他的右手肘呈現出怪異的角度,手臂軟軟的搭下。周圍一片寂靜,再無閃光燈亮起。
「我的手,我的手!」那人顫抖著捧著自己的右臂,來回跳動,「我要殺了你!你這個賤人!」說著面目猙獰地向我的肚子撞來,你這個敗類!知道懷孕的艱辛嗎?知道生命的可貴嗎?今天我就代表你媽媽好好收拾收拾你!一側身,曲臂成肘,直擊中人體最柔軟的胃部,他身體自然地拱起,小臂九十度擺動,手握成拳,猛地擊面。他哀嚎一聲,身體開始下滑。那人的眼角露出奸詐的光芒,原來是想以身壓倒我,太卑鄙了!眼看無處可避,一條長腿突然出現,踹上猥瑣男的腹部,那人化作一顆流星飛到了遠處,撞在電線杆上,慢慢滑下。
手被緊緊地握住,身體貼在一個溫熱的胸膛上。靜靜地抬起頭,那雙美麗的鳳眼滿含著柔情:「沒事吧,卿卿。」
微笑在嘴角飛行,軟軟地依偎在他的懷裡,低低回應:「沒事。」
隨後而來的警察目瞪口呆地看著癱在地上的小偷,摸了摸他的身體,拿出電話:「不用叫警車了,直接上救護車吧。初步目測,顴骨碎了,手腕廢了,手肘斷了,肋骨折了,嗯,好像還有內出血的跡象。」
呆愣的記者們重新活躍起來,擠著、推搡著,互不相讓。
「是中紫卿顏!是中紫卿顏!」一聲暴吼讓蒼蠅們安靜下來。一位中年大叔激動地看著我:「我是讀賣新聞的安土啊,你的出道比賽就是我報道的啊!」
嘴角抽搐,滿頭黑線,就是你小樣,害得我高中被無數武痴的追殺!「成土前輩,手冢太太是?」朝日電視台的石田記者將話筒遞到他的嘴邊。
「17歲就打敗了男子成人全國冠軍的劍道天才少女,中紫卿顏啊!」成土大叔推開眾人,一把抓住我的左手,「我可找到你了,我可找到你了,555555.」說著嗚咽出聲。啥米啊!我抖了抖手腕,緊張地看向國光:本天才是王寶釧苦守寒窯十八載,是貞節烈婦啊,我可絕對沒有出過牆,沒啊!
國光了解地眨了眨眼睛,緊緊地攬住我,看向哭成淚人的大叔:「請問你找我妻子有什麼事嗎?」周圍的記者們眼中冒出八卦的火花,一個個乾貞治狀,期待著大叔的爆料。
「中紫同學,你不知道啊,自從你從東大休學之後,我就一直在找你啊~」成土抽泣著,像受了氣的小媳婦,哭的好不凄慘,「來向你挑戰的武道高手們找不到你就全跑去我們報社了,有些人一住就是幾個月啊,我的那一點微薄的工資全倒貼給他們了。555555,現在可好,我終於找到你了呀~」說著,一下子蹲到了地上,哽咽地抹起眼淚。
有那麼誇張嗎?滿頭黑線地看著哭得傷心絕望的某人,嘴角無力地抽動。「咔嚓!」「咔嚓!」照相機的快門聲重新響起,閃光燈又開始亮動。人群一哄而上,心情又開始煩躁,呼吸漸漸急促,手指緊抓住國光的腕部,腳下無力。
「請讓開!」國光冷冷地低吼,讓四周突然安靜,「要擠到我妻子,別怪我不客氣。」美眸射出萬丈寒冰,蒼蠅們停止了嗡嗡聲,停止了擁擠,乖乖地站在那裡,目送著我們的離去。
過了好久,門口才漸漸安靜。躺在床上,默默地翻動書頁。他回來了,會陪著我等待孩子的降生。想到這裡不禁開始輕笑,心中開始漫起靜謐的幸福感。突然一股清新的香味從身後飄來,一隻溫柔的大手輕輕地摸著我的肚子。向後挪了挪,緊緊地貼在他身上。
「動了!」國光驚喜地出聲。我轉過身,笑笑地看著他:「早就會動了,孩子可調皮了,經常踢我。」說著抓住他的手在肚子上來回移動:「這裡,還有這裡。」他激動地俯下身,耳朵貼在我的西瓜肚上,嘴角飛揚。半晌抬起頭來,眼眸微動,柔情蜜意地說:「謝謝你,卿卿。」
靠在枕頭上,身體軟軟,心中依依,慢慢地靠近他,親吻著他的耳垂,輕輕地開口:「親卿愛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誰當卿卿?卿卿也謝謝你,國光。」
一個微涼的柔軟含住了我的唇瓣,唇間是熟悉的美釀,甘甜醇美,回味悠長。他用舌尖將慢慢的深情送入我的唇齒,侵入我的口腔。我和他唇齒相依,輕輕含吮,用舌尖說出愛的密語。在濃濃的醉意中,兩顆交融的生命專心一意只想互相吸引,從淺嘗到深吻。將彼此帶入自己靜謐的中心,奏起和弦曲,讓內心充滿愛的樂音。
夏夜闌闌,花香滿院,花陰滿地,夜靜月明風細。靠在他的懷裡,感覺到無比安心。「睡吧,卿卿。」額頭上一個柔柔的輕觸,彷彿吻在了我的心底。
「嗯,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