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道（2）
賀弗為是有些沉思的，他這次說道：「內謀謀聖，外謀謀智。」
杜林哲說道：「你不覺得道常無為而無不為？我以為你會引用這一句，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因此你會覺得我們的想法不一致？思維也不相同？所以之後在公司里做事，我們的做法是會有衝突的？」賀弗為想了想后就問道。
「不一定如此，我與文尋也談過很多，所以對於他的想法，我會比較了解，文尋是戰略智囊團的首席智囊，你是公司的副總經理，主要是負責公司的具體事務。」其實杜林哲也並非是在做出著相應的回答。
「我會聽從於周文尋做出的決定，不管是公司的事情，還是戰略智囊團的事情，但從另一方面來說，你需要聽從我的指示，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公司里不存在特權這一說法，所有人都要遵守規章制度，人本身就是社會型的。」
「在我們公司里，規則之外是否還有規則？」杜林哲看著賀弗為問道，他這麼說並不是要挑戰公司的規則。
「公司里只有一種規則，規則之外無規則。」
「但對於我們戰略智囊團的人來說，規則之外也有規則。」杜林哲立刻說著。
「什麼意思？」賀弗為不想引起爭論，他沉思了片刻才問道。
「這個規則不是公司的規則，也不是戰略智囊團的規則，是在於規則本身。如果能讀懂規則本身，那麼不管立於何地都是規則。」
「看來是你沒有把話說明白啊。」賀弗為對於這樣的觀點難以做出什麼評價，至少是不認可的。
「從我剛才走進辦公室，並且坐在這裡談論……難道我們的對話是簡單且容易明白的？如果你不能理解我的意思，又如何讓我聽從於你的指示？這是一種對於思維境界的探討，無關於公司的實際事務。你要讓我看到你的具體想法，至少是要讓我做出認可的判斷，否則你覺得我又該如何做事？」
「看來你的內心是難以服從管理的？」賀弗為只是順勢問道。
「你在公司的權利是什麼？是因為肖總做出的職務的任命？可你能夠影響到他人的決定？以及掌控整體局面？如果不能，你又如何得到那公司相應的權利？現實不就是如此？」
賀弗為沒有做出否定，但也沒有說出認可的話語，他看出來想要讓杜林哲認可一些觀點也並非易事，如果在思維的境界上不能提升到一個相應的高度，那麼今天的談話其實也沒有什麼結果，雖說賀弗為是如此想的，但其實也會產生一個結果，這樣的結果自然就是不認可。
「你是覺得我的說法不準確？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為何不做出相應的辯駁？」杜林哲進一步問道，而杜林哲只是顯得很平淡的提出這些問題。
賀弗為思考著：看來杜林哲的心境是平和的，這本身就是一種境界。
之後賀弗為就平靜的說道：「其實你們都認可周文尋的做法，我知道這一點。我也承認從一些境界的層面來說，我是難以做到像周文尋那樣的。前天我經歷了一件事情，是我與周文尋一起去到了一所大學，然後共同應對了一件事。我能夠看的出來，我與周文尋在想法上的一些不同吧……」
「不知此事的結果是怎樣的？」
「看上去是沒有什麼具體的結果，但也是一種結果。」
「也就是說事情並未得到解決？之後也還會有別的可能了？」杜林哲按照他的理解提問著，同時杜林哲認為或許會與賀弗為自己的做法有關。
「現在看來就是如此……但我也不能說的這麼肯定。」賀弗為還是覺得自己的說法是不太嚴謹的。
杜林哲並不想接著談論這個話題，因為他也不知道具體的細節問題，不過杜林哲想起了之前自己的一些經歷，於是他就隨意的總結道：「看似不合理的細節有可能就是合理的，一些合理的細節本身有可能只是看上去合理。」
賀弗為看出杜林哲只是隨意的說出了這些，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不過賀弗為也不免思考著：這是什麼意思？是杜林哲以前經歷過相似的事情？但杜林哲並不知道前天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對於某些事情來說，背後的道理應該都是相同的……看似合理以及不合理的細節問題？就比如說是並沒有人跟著那個女生，而是她在跟著別人？是她跟在了推理社的社長後面，因此她才知道推理社的社長會從我的車面前經過，只不過是她先走了過去，我沒能看出破綻，而且她的考試資料不是忘記在了推理社，也不是沒能想到放在哪裡了，而是在於她本來就是把資料放在了推理社。如果真的如此，她的目的又是什麼？難道是推理社有什麼事情？她難以直接說出來，也是覺得我與周文尋不會相信，所以就如此做事，從而讓我與周文尋關注到推理社，但真的會是如此？現在並不能進行證實啊……
「還是繼續說公司里的事情吧。」杜林哲沉默了片刻，然後才說道。
杜林哲的話語也打斷了賀弗為的思緒。賀弗為說道：「可以，我們本來就是要談公司里的事情，剛才我只是恰好想起了前天經歷的一件事，所以多想了一些。」
「我看的出來……」杜林哲之後又喝了一些茶水，「我有時也會讀一些詩，我現在想起了一句。」
「嗯，請說。」賀弗為說道。
「興廢由人事，山川空地形。」杜林哲帶有感情的念了出來。
「嗯，是一句帶有幾分哲理的好詩，但這是我自己的看法。」賀弗為順勢感受著其中的具體意義。
「不知你可想引用什麼詩句來表達你的想法？」杜林哲不是想聽賀弗為做出什麼評價。
「我並不想引用什麼詩句。」此時賀弗為卻是有些感慨的說著。
杜林哲面無表情，他只是接著對賀弗為說道：「其實對於你想說的話語，我可以大概提前預測到一些，現在看來也確實如此……如果你想得到我們這個戰略智囊團成員的認可，你就要做到一些事情，只要你能夠做到，自然會得到一些相應的認可，這還是在於你之後的做法。即便說你今天不與我談論這些，那麼對於之後的結果也不會有什麼影響。賀副總，你之後也是想與高則智談論一些事情吧？」
「我知道你已經看出來了。」
「你沒有必要這樣做，就如我今天下午也沒有必要坐在這間辦公室里。對於你現在的想法來說，我與高則智可以看的出來。」
聽到杜林哲這麼說后，賀弗為自然是感覺到了一些阻力，這是來自於戰略智囊團內部的阻力。賀弗為也明白事情不會這麼簡單，但他還是期望能看到一個好的結果，「我知道戰略智囊團的成員都有自己的思想，也有自己的做事方式。」
「你與文尋共同應對了同一件事情，但那是公司外的事情，與戰略智囊團無關，也與公司的具體事務無關，你要明白這一點。」杜林哲肅然的說著，「你依然需要做出證明，也就是你可以勝任公司的副總經理，我認為肖總也會想看到這一點，總不至於讓肖總覺得你只能做到這些？」
「嗯，還是要感謝你的這些提示。」賀弗為同樣肅然的說著。
「你在公司里的道路是什麼？或許只有你自己可以得出具體的結論。如果你是單純的認為可以得到戰略智囊團成員的認可……至少現在還沒到這一步。對於公司的事情而言，你也要做到合理的處置，這些都是公司里現實的問題。不過還有一點，你應該也是已經想到了，這個戰略智囊團可不是公司的邊緣部門。」杜林哲認為他該說的也都已經告訴賀弗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