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牢中相見
這個問題,陳望書以前問過一次了。
當時系統的回答,說的是不可以。可是這明顯不對勁,畢竟當時系統許諾的是,只要不違反道義,所有的願望都可以實現。
可帶一個美人回去,算什麼違反道義?
「不要以為你裝死,我就不知道你是一個廢物。我帶顏玦回去,也不會改變任何事情。秦臻救了我,我能夠救他,怎麼可以見死不救?」
系統滋滋了幾聲,像是信號不好似的。
「不可以。顏玦如今是皇帝了,一國可以無後,但不可以無君。他若是走了,大陳就崩塌了。所以你不能帶他回去。」
陳望書呵呵一笑,「我就知曉你要這麼說。我不殺姜鄴辰,等我帶顏玦走了,你不就可以讓這個世界回到正軌,讓氣運之子……」
說到這裡,陳望書突然僵住了。
她瞬間覺得頭皮發麻起來。她來了大陳之後,雖然攪風攪雨,改變了很多劇情。但是關於林十一的那邊,因為顏玦沒有記憶的問題,他們兩個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同林十一多有接觸。
那麼,按理說這一回林十一會護著顏玦,在書中就會護著顏玦。
顏玦殺光皇族,沒有道理大業不成。這是她一直沒有想通的地方。可若是,像她剛才說的……
顏玦突然消失了呢?這個想法,像是毒藥一般,一旦想到了,就佔據了她整個思緒。只有顏玦沒有了,姜鄴辰方才有漏可撿。
可是不對,書中陳望書是嫁給姜鄴辰的,那麼宋清就沒有穿越過來,沒有人有系統,顏玦又怎麼可能會突然消失呢?
除非……
陳望書的腦海中,突然有了一個離奇的想法。
「我不是第一個帶系統的人,書中的顏玦有系統,他完成了任務之後,脫離了書中,成為了真正的人,也就是秦臻?對不對?」
她不是什麼支支吾吾的人,立馬問系統道。
系統又發出了電波聲,說話的聲音一板一眼的,彷彿沒有感情的機器,「對不起,系統不明白這麼複雜的東西,只有宿主有系統。
顏玦不能帶走,一來如今他已經成了皇帝,成為了新的氣運之子。」
「二來,他是穿越者,穿越者不能再穿越回去,你因為被系統選中了,方才有此優待。」
陳望書皺了皺眉頭,並沒有理會系統的話。
可若是按照她的想法,顏玦完成任務,成了秦臻,那秦臻又怎麼會沒有顏玦的記憶呢?
陳望書想著,無語的搖了搖頭,大約是她想得太過複雜了。
她之前甚至覺得,自己是小時候的陳望書。
這系統看起來弱智得很,不像是有這麼厲害的本事,搞那麼多平行線還有反覆穿越的樣子。這絕對是她閑得蛋疼的結果。
「我完成了任務之後,可以暫時留在大陳,等到想回去的時候,再回去嗎?至於我的願望,我也還沒有想好。」
系統依舊是那毫無情緒的電子音,「當然可以。若是你想回去了,叫我就可以了。但是請恕我提醒,宿主尚未完成任務,現在想這些,為時過早。」
陳望書嘁了一聲,在心中對著系統豎了個中指。
姜鄴辰現在就是嗷嗷待宰的小羊羔,她要完成任務,那是輕而易舉!
「你在想什麼?一會兒皺眉頭,一會兒笑的。我先去書房了,張大人同付大人等得及了。叫木槿同八角同一道兒去探姜鄴辰。地牢寒涼,別待太久。」
陳望書瞧著顏玦酸不溜秋的樣子,促狹地笑了笑,揮著手送走了他。
……
宮中的地牢里,今日格外的熱鬧。
最先被關進來的姜鄴辰,從一開始的震驚,已經到了徹底的絕望。
先是老八被關起來了,他還狠狠的嘲笑了他一番,緊接著父親進來,祖母進來來……再緊接著,但凡宮中有點姓名的人,全都進來了。
若是擺上酒菜,忽略這腳邊潮濕的雜草,已經三五不時躥過去的老鼠。他甚至要以為,今日乃是年節,宮中的人一道兒過年了,要不人咋來得這麼齊。
連冷宮中的人,都被挖出來了。這關人的人,也是缺德,將官家的后妃們,全都關在了一個牢房裡,人貼人的。
他站在這裡的一會兒功夫,已經聽見了第二十三個大耳刮子。
若是給她們一把刀,現在怕不是已經橫著被抬出去一堆了。
姜鄴辰瞧得有些心慌,幸虧他進來得最早,一個人被關在了最裡頭的牢房裡。
這裡是一個隱蔽的角落,他能聽見聲音,卻是看不見那絕望的場景。
他垂下了頭去,在他的腳背上,一隻碩大的老鼠,正睜著黑溜溜的圓眼睛,好奇地打量著他,彷彿在思考,從哪裡下口啃,比較美味。
姜鄴辰捂住了嘴,腳一抬,那老鼠受驚,快速的躥走了,消失在黑暗之中。
姜鄴辰有些絕望的捂了捂胸口,不知道為何,自打跟陳望書退婚之後,他便處處走霉運,好似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人奪走了一般。
他正想著,突然瞧見門口多出一雙繡花鞋來,他猛的一抬頭,卻瞧見陳望書,正笑盈盈的站在牢房的門口。
他在囚牢之中,而陳望書一如初見的時候,美好得像是在夢中。
不知道為何,在同她定親的時候,他只覺得,那是個木頭美人。若是可以,能退親娶了聰明又靈動的柳纓,那是再好不過的。
可真退了親,他又覺得,他同陳望書就是被那惡棍打散的苦命鴛鴦……這個美好的姑娘,本來是要嫁給他做妻子的。
若是他當初娶的陳望書,結局會不會不一樣呢?
「外頭的人都說,柳纓有孕,懷的是姜老八的孩子。你一直被關在這裡,未必知道,咱們相識一場,我覺得,理應告訴你一聲。」
姜鄴辰瞳孔猛的一縮,「你說什麼?」
牢里的牢頭,十分的狗腿子的搬來了椅子,陳望書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翹起了二郎腿。
「我聽說你們以前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想識於微末之時。還時常感嘆,你們是有真感情的,倒是沒有想到,不過是你單方面的舔狗罷了。」
「你為了納柳纓,還得罪了高家,沒有想到,人家轉頭就攀了高枝兒,喏,把你送進了大牢里。也是,不守婦德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
「你那麼歡喜的將柳纓迎進了府中去,那是自然,也不會介意給人白養個兒子的。嗯,跟你頭上綠油油的頭髮,倒是挺般配的,不是么?」
陳望書說著,眨了眨眼睛,「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我忘記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