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當共剪西窗燭

何當共剪西窗燭

顧姻吐得舒暢,胸口的悶意也已消失,她滿足地笑了笑,還未抬頭,一手略帶冷意的手已經伸向了她溫熱的脖子,使她不自覺地打了個顫,接著慕燭一字一頓道:「舒服了嗎?」

顧姻僵住了面容,怯怯抬頭,只看到慕燭鐵青的面容。

少!俠!饒!命!啊!

待慕燭換好衣裳后,將被顧姻嘔吐的衣物與銀票扔到船尾時,顧姻從慕燭的面上看到了自己命不久矣。

五百兩的銀兩加一身天秀坊的衣裳,就這樣沒了。

顧姻當時給了慕燭三百兩,這樣一算,他倒是虧到家了,很好,很好,還想去大江南北看看,依他看,乾脆就沉在這湖裡,做個千年水鬼,也不枉兩人相識一場。

顧姻躲到船頭去,又被慕燭揪到船尾,還未待慕燭開口,顧姻又覺得船兒搖搖晃晃,她難受。

「你敢吐試試。」慕燭不再虛與委蛇,他眯起眼睛,語氣微淡。

顧姻使勁咽下去,結結巴巴道:「我,我有錢。」地主家的傻女兒。

慕燭神色未動,顧姻又道:「我我……我爹給我備了好多嫁妝,裡面有好多銀票,我都給你。」

在聽到具體的數字之後,慕燭這才微微挑眉,他問:「既然是嫁妝,那我是不是還得娶了你,嗯?」

他的語調上揚,似柔軟的羽毛輕輕劃過顧姻的心尖,到底是未出嫁的姑娘,此刻聽到慕燭說出娶這字眼,顧姻的臉還是深刻地紅了紅,只可惜她方才吐得面色蒼白,此刻臉紅,倒是不倫不類。

顧姻知道他在揶揄,她還想多活兩年呢,於是她使勁搖頭,結果又噁心了。

「既然如此,立個字據吧。」說著,慕燭不知從哪拿出紙筆,事因一寫,簽上署名,顧姻只瞧字末寫道,如有違背,傾家蕩產。顧姻顫顫巍巍簽上自己的名字,慕燭滿意地將字據收起。

老船家眼神不大好,見兩人躲到船尾,以為是小夫妻之間的言語,不甚在意,看到顧姻暈船,便朝慕燭喊道:「郎君,給你家夫人吃點酸梅,壓壓噁心吧。」

郎君?夫人?

慕燭打算用實際證明他與顧姻不熟,於是他起身要走,衣擺卻被人拉住,低頭一看,顧姻可憐兮兮地盯著他,甚至擠出幾滴眼淚來。

算了,看在銀票的面子上。

慕燭向船家要來了酸梅,出船的船家都會備著,防止客人暈船用。

顧姻吃過酸梅,七寶齋里的酸梅不酸,上面粘滿了糖霜,清甜異常,顧姻以為這兒的酸梅也一樣,結果她接過慕燭手中的罐子,打開后,一股濃濃的酸味沖鼻。

不是很好吃的樣子。

顧姻實在難受,便拿出個酸梅來吃,剛吃進嘴裡,酸得她眉眼皺成一團。

「好酸。」

慕燭瞧她,又虛偽一下:「酸就多吃點。」

酸是酸,不過胸口的噁心真的被壓了下去。

接下來的旅途倒是愉快些,銀票的許諾換來了慕燭烏雲轉晴的神色,顧姻也不怎麼暈了,她就看著兩岸山巒重疊,輕舟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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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讓我拯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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