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算什麼東西
一個人倚在門口哭累了,我就想去衛生間洗把臉,我不能因為這點事情垮掉,畢竟死裡逃生活過來的人,人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我將包包放到沙發上,剛準備起身,包里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電話是高級療養院打來的,我剛一接聽就聽到裡面的護工焦急的口吻道:「蘇小姐,您快來,您母親被一個女人帶走了,我們攔都攔不住。」
聽她這樣著急,我顧不得想別的,拎了包再次出門。
到了療養所,護工都站在我母親療養間的門口,一見我來都慌忙的跑向我。
「人在哪呢?」
「您母親和一個女人在療養院的池塘呢,也是您母親堅持要一起去的,我們沒法攔著。」她們說完,我跟著跑去了池塘。
遠處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正推著我母親的輪椅往前走,像是在聊什麼不緊不慢的。
我連忙喊:「媽。」我母親轉頭,那女人也跟著一起回頭,她朝著我笑笑,臉上說不出的得意,正是聶倩。
我媽看我的眼神很不好,我知道一定是聶倩和我媽說了什麼,我承認我怕了,我連忙跑過去,一把捉住我母親的輪椅就往回推,還沒等再說什麼,就聽我母親在輪椅上開始抽搐。
我連忙開口喊叫,幾個護工立馬把我媽背到了搶救室。
聶倩依舊沒走跟在後面道:「你放心,你媽不會有事的,頂多是被你氣昏了頭,她老人家心臟還是不錯的。」
我反手「啪的。」的一聲給了聶倩一個巴掌,她害我在醫院理死裡逃生,這一巴掌都便宜了她:「我告訴你,你別以為仗著你爹,就無法無天,你再敢動我身邊的人,我保證不會讓你好過!」
聶倩顯然是吃驚,捂著臉看著我就說:「我呸,你什麼身份?讓我不好過?咱來走著瞧!」她說完,扭頭就走。
而我說出口的話也絕不是嘴上出惡氣,這兩年的事情讓我明白,一味忍讓不一定得來風平浪靜,我母親緊急搶救,醒來的時候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直愣愣的看著天花板。
我母親向來都是在我面前話多強勢,而如今這樣,我真的怕了,我悄悄的走到她跟前,試探的聲音道:「媽,吃點東西吧!您身子不好,不能發虛。」
我這話開口,我媽哇的一聲就哭了;「孩兒啊,媽讓你受委屈了,媽無能,要是你爸活著,絕不會讓你做這種事啊,媽知道你難受,媽比你還難受,媽這心那就像被刀子挖了肉一樣的疼啊。」
「媽,別說了,都過去了,我現在也上班了,能掙錢養你。」我強忍著淚水,安慰她。
我媽拉著我的手道:「媽不住在這兒了,這太貴,咱自己在家呆著也挺好,身子靠養也不是長年累月呆在這裡,走,咱這就走!」她一邊說一邊起來,我連忙按住肩膀道:「我都上班了,幹了我最喜歡的工作,現在工資一個月有18K不出一年,還能往上漲,這的費用不是他掏的,是我掏,咱不拿人家的一分。」
我媽聽我這樣說更是氣氛:「誰掏的不也都是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你弟也要上學,你還要打官司,都要錢的。」
「媽,你放心吧,我還有我閨蜜呢,你把身子養好再走,也讓我放心一些,不然我工作也做不好。」
「你還騙媽,你工作沒了,那個女的都說了。」說到這裡,我終於明白,超習的事情也終於有了方向,是聶倩乾的,准和她脫不了干係。
「你別聽她瞎說,公司只說讓我停職休息,停職期間工資照常,您就別擔心了,您閨女身正不怕影子斜,這點小事,公司會還我公道的,眼前兒,您把身子養好就是對我最好的事情了,等您好利索了,和正常人一樣了,還指著您和我一起掙錢養家呢!」
說這話的時候,我心裡也難受,一把年紀她老想著掙錢,這兩天就總會收到我媽的簡訊,也不知道她從哪裡聽來的,說是干高級月嫂掙錢多,她身體好,還能幹,可我知道,不過都是苦苦撐著。
我不能讓她真干,眼前也是為了穩住她在這理療養才說這話的。
我媽拍拍我的手說:「成,那就養好就走,我的抓緊時間做康復,現在這身子就差這兩條腿沒力氣,不然,媽也能掙錢。」
我笑笑給我媽削了個蘋果,一晚上都在這兒陪我媽聊天。
我媽說,我小時候是個公主,而且特別愛撒嬌,還粘人,一會都離不開她,小時候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要不是我爸破產走上絕路,也不至於生活到如今的地步。
關於我父親的事情,我媽講的甚少,只說年輕的時候很愛她,對我們都好,但我爸這人心窄而且性子極為要強,當初破產被人追債就是受不了才走上絕路扔下我們兩個的。
每每我問她,父親以前是做什麼的,她也不講,都說做生意幹什麼都一樣。
知道她不想講,我也不追問。
這一夜陪我母親睡的格外踏實,早上起來的時候我在門外給陳爽打了個電話問了下陳生的近況。
她告訴我,陳生現在是職場上呼風喚雨,混得如魚得水,買了個二層小別墅,換了輛新車,完全跟換了一個人一樣,反倒是和聶倩關係不像以前那麼近了。
我聽著笑笑,深知是機會來了。
掛斷了電話,我在心裡盤算,老天爺待我不薄,終於讓我等到了機會。
像陳生這樣的人,現在什麼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那些蒲風捉影的謠言,社會於論於他更是可以將他打敗,但我深知,沒有真憑實據不過都是一陣風,根本抓不住,就更別想扳倒他。
早上和我媽一起吃過了早餐,便安排了護工貼身觀察,我則是一大早去了公司。
我知道霍成澤不讓我摻和這件事,可我必須得把這件事告訴他,超習的事情和聶倩脫不了關係。
一大早的,霍成澤坐在辦公室里揉著太陽穴,我站在門外看著,卻不知該怎麼進去,正猶豫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徐凱站到我身後道:「我跟在他身邊十幾年,從沒見過霍總這麼愁過。」
「什麼意思?」顯然徐凱是話裡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