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獨善其身

「你的仇我不是不報，只是時機未到。」霍成澤深邃的眸光看著遠處，我聽不懂他的話，只知道我等不起，這一次有霍成澤幫忙，下次就未必那麼幸運，我無法拿親人的命去冒險。

霍成澤笑笑：「現在倒是有點我女人的樣子了。」

我沒去理他，心裡恨不得立馬結果了聶倩，哪還有心情聽他在這裡打趣，他見我也沒動靜又道：「打蛇打七寸，聶大生雖然重男輕女，但虎毒不食子，以聶大生的能耐，即便是你報了警，拿到了證據也難保聶倩進去不會出來，這些年聶大生無法無天卻都沒有人敢動他，你就沒想過為什麼？」

霍成澤的話可謂一語驚人，不等我再說又聽他道：「再者，就算你報了仇，你以為就可以高枕無憂？」

「你什麼意思？」我更是不解。

霍成澤冷笑：「做我霍成澤的女人有點腦子，聶大生得罪了那麼多人為什麼就不怕別人收拾他？」

「難道是他有靠山？而且是你都無法動的靠山？」我靈機一想，除了這個理由我也想不到別的。

霍成澤嘴角一斜，壞笑的抬手在我鼻尖上颳了一向，像在逗小貓一樣的道：「還不是笨到家，據說他有個舅舅，姓甚名誰都不得而知，但此人上通高關達貴，下曉街痞，手眼通天，許多大人物有事都要先通過聶大生這一步才能和他有所關聯，你說這樣的人物誰敢動？」

我頭一次見霍成澤說話時面露難色，就連霍成澤這樣舉足輕重的人物都要忌憚，可想而知我是不用抱有幻想了。

我有些泄氣，照這樣說我是根本沒機會報仇的，腦袋正想著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可以報復，就被霍成澤一把拉近了懷裡。

我沒準備，被他這樣一拉，整個身子撞到了他的懷裡，霍成澤有些吃痛，顯然是撞疼了他，但他卻捏著我的下巴道：「做我霍成澤的女人得學聰明點，我不能動的人，你最好也打落牙齒活血屯，否則出事別怪我獨善其身！」

霍成澤的話像軟刀子一樣往我心口上戳，一下下戳的悶疼，他好像在提醒我，我和他終究不過是合作關係，各取所需而已，也最好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要自不量力。

我撇嘴笑笑，剛想說什麼，這才想起來關於手機上的內容，於是轉頭又問：「上次你給聶大生看了什麼，他看了一眼手機，臉色立馬就變了？」

「他的犯罪證據。」霍成澤隨口而出，傾著身子將紅酒倒入醒酒器里，醒了半天才倒入紅酒杯里。

「是什麼犯罪證據？」我連忙追問，要是能知道霍成澤的手裡握著聶大生什麼把柄，以後我也好做事。

霍成澤起身站到落地窗前，端著酒杯搖晃了半天道：「是他砍斷腳的所有被害屍體。」

霍成澤的話不溫不冷，可我聽了卻驚的後背直冒冷汗，先前霍成澤只說聶大生喜歡別人的腳，卻沒說他會殺人，現在想來，霍成澤明知道聶大生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卻仍要我去冒險，不由得，我心裡發寒，暗自咒罵，蘇陌你真是個糊塗蛋，明明他把你至於險地，你卻還為了人家救你而感動的一塌糊塗，可笑至極！

從霍成澤的卧室出去，我便心裡發酸，看著我弟在下面吃飯，不由得心裡得到了些安慰，至少這一次他還是救了我，也好在我弟安然無恙，這是最大的欣慰。

晚上的時候，霍成澤吩咐徐凱告訴我，讓我弟在這裡先呆兩天再回去，書放里有各種書，我弟悶了就去看，泳池在四樓，是漏天的，想去游不用彙報，讓他把這裡當成自己家。

可我只想笑，明明都是外人還要做這種把戲，多此一舉。

接下來的兩天，我在別墅里過了兩天最為輕鬆的生活，霍成澤不要我現在就去公司，他說聶氏集團到現在都沒有給出一個解決方案，也沒有什麼消息，去了也是無事可做，倒不如安生呆在家裡，更何況這裡的治安好，我去了公司，他還要派人暗中保護。

我沒拒絕，陪著我弟開啟了兩天養豬式生活，霍成澤也沒有去公司，大概是要養傷，這兩天他都呆在家裡。

除了晚上我到他的房間里給他「解渴。」之外，就是我弟變著花樣的去和徐凱套近乎，繼而去接近霍成澤跟著學點功夫。

我問他為什麼不直接和徐凱學，他的伸手也不錯，我弟只說要學就得跟著第一學，跟著第一不做第二，我笑他亂七八糟的道理，又問他為什麼不直接去問霍成澤，我弟又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跟在徐凱身邊了解霍成澤才不會碰上霍成澤的雷區，萬一他直接過去碰到雷區得罪了他未來姐夫，那不是得不償失？我笑他年紀輕輕的就玩起了宮心計，跟個小大人似的，可心裡卻發苦，霍成澤那樣的人怎麼會成為他姐夫？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兩天過後，霍成澤氣色好了很多，我順著門縫偷看，他的傷口感染情況已經控制好了，有些地方也已經開始結痂，我暗自覺得可惜，好好的一個身體讓我弄的多了兩道傷疤。

「看夠了嗎？」正當我準備離開時，霍成澤卻是冷的一聲，嚇得我一個哆嗦。

沒等我再說話，霍成澤便道：「進來。」命令的口吻讓我不顧多想，身體本能似的就往裡走，面對霍成澤我總感覺自己就是只見了貓的老鼠，夾著尾巴灰溜溜的過去，特慫。

霍成澤上完葯轉身看著我良久才道：「今早上已經把你弟送去學校了，一會用過早餐后，你跟我一起去公司。」

我應了一聲，可一想和他一起去公司那不就等於再告訴別人我和他是什麼關係？霍成澤似乎看出了我想法，他說：「別自戀，車和司機已經給你配好了，以後上下班和我一起走，不同車同路。」

我自知丟臉，霍成澤輕易就能看穿別人心思，我在他面前豈不是跟透明一樣？這種人，簡直可怕，我想著不由得手心冒汗，幸好我沒有要害他的念頭，否則還沒動手就死了。

「其實不用，我自己開個電車就好了。」我想拒絕，無論出於什麼原因，我不想再欠他的。

霍成澤垂眸冷笑：「不想給我添麻煩就聽話。」

聽他這麼說，我沒有理由再拒絕，我點頭，走出霍成澤的卧室，挑了件深藍色的簡單款職業裝換好便去了一樓等著霍成澤吃飯。

沒過一會，霍成澤就西裝加身，款步走下樓梯，我心裡藏著話不知道該怎麼說，可總歸要說也就不再糾結如何開口。

「那個……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霍成澤坐在主位上，手持刀叉一邊切著盤子里的三明治一邊緩緩開口：「說。」

見他比較隨意，我也放鬆了些，開口就道：「我女兒……我想接過來。」

「現在不行。」我見霍成澤直接開口回絕，心裡不爽：「為什麼？」

「你女兒現在被陳生照顧的很好，聶倩不會有機會動她，放到我這裡反而危險。」霍成澤也跟我一樣放下刀叉，一本正經的看著我說。

聽他這樣說頗有道理，我也就不再繼續，剛準備拿起刀叉，霍成澤又道：「還有要問的嗎？」

「沒有了。」

霍成澤冷臉：「我不喜歡用早餐的時候說話。」他說完繼續拿起刀叉開始用餐，邊吃邊看著桌面上報紙，沒再說過一句話，他總是陰晴不定讓我根本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