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痛如刀絞
而天華集團在中國的公司大樓便是鄴城最為出名的建築設計師SELLENLI的作品了,早有耳聞,今日來了才知道到底有多壯觀,進到大廳我便直接詢問了前台,前台小姐告訴我,霍總在東樓的23層,我轉頭就去電梯口。
電梯門打開,我正準備邁步進去,迎面就是霍成澤那張面如冰霜的臉,他冷眸盯視著我,隨後一把將我拉進了電梯,而跟著的助理徐凱也與此同時走出電梯。
一時間,電梯里只剩我們兩個人,氣氛相當詭異,在霍成澤的面前,我總是會沒理由的怕,沒理由的認慫。
「信息……」
「我看了。」
「那……」我話還沒說完,就被霍成澤硬生生的抵在了電梯一側,他雙手狠狠的抓著我,冷眸似要將我處以凌遲一般:「我告訴你!沒有人能戲弄我,手術做了,協議簽了,現在想過河拆橋?不可能!」
他眉頭緊鎖,渾身上下一股凌厲的氣勢壓著我,我知道他是氣急了,而他說的對,手術剛做完,我就提出分期還款,想要和他撇清關係,的確有過河拆橋的嫌疑。
手腕被抓的死死的,就連呼吸都好像在提著一口氣,霍成澤看出了我的吃力,連忙鬆開了手:「上船容易下船難,你休想以孩子為借口和我撇清關係,我霍成澤要的人還沒人敢從我眼皮子底下溜走,我也勸你既然簽了協議,就乖乖的把我伺候好了,我還可以放過你,否則我保證你的日子只會比以前更難過!」
他一連串的話語驚的我毛骨悚然,他的恐嚇我知道絕不是嚇唬一下這麼簡單,他有能力,也更有這個資格!
「那這個孩子……」
「養孩子的錢我出!」
「可是懷胎生子十個月……」
霍成澤知道我說什麼,不等我說完搶先一步道:「你放心我霍成澤的很自律,不過在此之後,我要你加倍補償!」
話即以說到這個地步,我也不好再說別的,只好答應,霍成澤按了電梯層數,隨後道:「你今天惹急了我,作為補償我要你解決件事情。」
我疑惑不解道:「什麼事情?」
「我記得你大學專業是建築設計,而且成績還不錯,我手上剛好有一個case出了點問題,原來的供材商失蹤,建材缺失,我需要你在同等材料的替換下完成超質量的設計成品,我們與七煌公司正在競標,如果你能拿下這個case,不僅會得到這個case返點,我還會讓你做天華集團建築公司的主創。」
我上大學那會,唯一的夢想就是做建築主創設計師,其實主創比總監高出一級,職位工資也要比總監高出很多,總監負責設計的整個布局,簡單來說就是分工和初步構思,而主創卻是中後期對於甲方公司提出要求的整體設計,把控全局的設計風格和思維。
主創設計師的固定工資在鄴城基本上都是20到40K,這還不算返點,如果加上返點,公司的效益好,基本上一個項目就夠在鄴城買一套100平米的房子了,所以對霍成澤提出的要求,
我很動心,可我也知道,在競標前,公司的供材商臨時落跑,這是建築行業的大忌,所以對於建築作品的重新設計整合的難度就更大,而我已經足足有7年沒做個設計,說實話,心裡並沒有底氣。
思前想後許久,我淡淡答道:「試試吧!」
「我霍成澤的女人就這點出息!」霍成澤斜眼瞥了我一眼,眼底滿是不屑。
我沒理會,勉強答應了霍成澤的補償條件,隨後便被徐凱送回了醫院,接下來的幾天我都在醫院進行設計,每天都會有護工輪換來照顧我,一連幾天下來,我整個人都胖了一圈。
經過這幾天的熬夜加班,終於在第五天完了初稿,做設計這一行是很講究的,初稿要是被別人看了,無異於給對手打敗自己的機會,所以我只好帶著初稿自己親自去他的公司。
霍成澤對於我的初稿很滿意,有些小細節的地方他給了我很有建設性的建議,從他的建議上可以看出來,他的設計能力絕對在我之上,只是我不明白為何他明明可以自己出面,卻要我來解決。
有了建議,沒過兩天的時間,終稿就讓徐凱帶去了他的公司,霍成澤告訴我基本完成,接下來就等公司競標會,其餘的就不用我擔心了,一旦競標成功,他答應我的就會一一兌現。
我帶著興奮又激動的心情,等著公司競標接過和我的寶寶出來,可臨到6個月的時候,一件令我痛苦終生的事情發生了。
早上起來我只感覺小肚子劇痛,就讓陪床的護工去叫醫生,醫生到是來了很多,可看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接下來又做了各項檢查,可依舊是沒什麼結論,而我的小肚子卻像被人活生生用針扎了一樣,無比難受。
我忍著劇痛,到了晚上實在忍不住,我死死的擰著床單,蜷成一團,額頭上大汗淋漓,那種感覺就像快死了一樣。
陪床的護工去叫了劉主任,他匆匆趕來,手輕輕按著我的肚子,按到哪裡,哪裡就疼的厲害,最後得出結論——宮頸機能不全加上宮寒嚴重導致有先兆流產的可能,這是第一個結論,第二就是胎兒體型過大,胎位不正,就算是流產,現在做了流產,都相當於死裡逃生。
聽到這兩個結論,我如遭雷轟,就像是在判我死刑,第一次因為生苗苗,我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從前,那一次大出血,我已經沒了半條命,若是再走一遭,我不知道自己有幾層的把握活著。
正當我想著,身下一陣劇痛,緊接著就感覺腿之間一陣濕熱,我低頭看去,鮮血順著我的腿縫緩緩流下,而我小肚子的疼痛更甚。
劉主任看著我,馬上呼叫緊急搶救,當晚來的醫生不多,只有劉主任一個主治醫生和幾個護士以及助理。
我被幾個人換了床抬到了搶救室,緊接著就開始手術搶救,因為我的心臟機能弱,不能進行全身麻醉,就只能做局部,我看著他們一個個拿著手術刀在我沒有知覺的地方動手,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局部麻醉后,我小肚子沒有痛感,只是隱約的覺得有些發麻,可數個小時過後,我卻感覺疼的要死,醫生告訴我麻醉勁兒已經過去了,如果再打麻醉,以後會留下後遺症,讓我忍著點。
我強忍著點頭,疼的我感覺整個人要死的時候,他再次說我子共黏連,胎兒又體型過大,現在要保命就只有以後切除子共,才能包住我這條命。
我驚得手腳發涼,子共黏連?胎兒體型過大,為什麼之前的檢查都沒有過這樣的結論?
情急之下,我只好答應,我要命,我有孩子,還有母親,若是早死我對得起他們嗎?
一位護士將一塊厚厚的紗布遞給我,讓我疼的時候咬著點,我接過就放在牙齒之間,我能感受那種冰涼的手術刀戳在我的小肚子裡面,每碰一下,我渾身神經緊繃,疼的要死,我恨不得當即了結了自己的命,可我不能,我還有要活下去的理由。
我強忍著疼痛,滿頭大汗,渾身就只剩下牙齒還有一點力量,緊咬著紗布,拚命的哼叫,頭一次,我發出像殺豬一樣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