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紅顏瘦

皇上有那麼多的女人，寵過的、沒寵過的、得寵的、沒得寵的，甚至一直沒有見過的，女人何其多？愛過多少呢？

她很想問，不只她，所有被他愛過的女人包括愛他的女人，都想知道答案。可是有誰敢問呢？

現在她總算明白，那人說紅顏多薄命時的心情，大概就是像現在這樣。在眾人追捧之後，死得轟轟烈烈，卻又凄凄慘慘的。臨閉時的眼神，閃著幽幽的怨……

在怨什麼？大概是因為自己付出的太多，而得到的卻是太少。

「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皇上突然的發問，讓嫻妃怔醒了過來。對皇上微微一笑，什麼也沒說。皇上或許明白，作為皇上的女人，其實沒什麼可想的……

「陪朕去御花園走走把！」皇上如此說

「臣妾……」嫻妃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說：「是！」說完走向御花園的方向。

邊走，皇上邊說：

「朕知道，嫻妃在想……朕那麼多女人，愛誰呢？可是，嫻妃能告訴朕，在朕的眾多妃子中，有多少愛朕呢？」

皇上攔住她前面的路，盯著她有些閃躲的眼神，命令道：

「看著朕！」

嫻妃看著他，他雖然不再年輕，雙眼閃爍的仍舊是那王者擁有的霸氣。這種眼神讓她有些窒息，許久才發現，自己一點都不了解皇上。他再人前為君，可在女人面前，他也是個男人。

許久，一隻手輕輕擦拭著她得臉。她哭了，毫無徵兆的情況下，皇上嘆了口氣，又向前走。

她跟在身後邊走，邊聽皇上說：

「朕愛過，但是從來不在她們面前提愛這個字，因為這對你們來說，是個承諾。太重了……所謂的愛，朕見過的也只不過是功名利祿，再么就是海誓山盟。朕曾愛過不愛朕的人，她嫁給了一個……害死朕的皇子的人。朕不知道到底是誰錯了，後來有淑妃，她是朕的知己啊。可是朕又能怎麼樣？朕沒能保護好她，連一個普通的丈夫都不如！現在你呢？朕該怎麼對你？」

嫻妃一聽怔了，久久不言。

皇上嘆了口氣，轉身離去了。

她怔怔地，走進亭子，坐了下來。原來，皇上早就知道她不是劉向晨的表妹。她真的不是，她是正童的心上人，可又能怎樣？皇上對她如此的寬恕，讓她不安。欠了正童什麼？又欠了他什麼？

擺了下手，她退了丫鬟，獨自坐在亭中。

他想要的得到了，皇上心裡有她，對她寵愛有加。可是得到了，卻又不得不鬆開，任它遠去，因為她守不住。

皇上是所有妃子的，不是嫻妃一個人的。今晚這裡留宿，明日那個侍寢，皇上周轉在那些妃子們之間，又怎會長久的記住她身上的脂粉味？

或許，這就是她以前未猜到的。得不到的時候失落，一心想要報仇。恐慌……

如今得到了，卻又害怕。害怕失去的那一天，自己連失落也沒有，剩下的只是憔悴與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