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心從來不在一個位置

「葉洛，你怎麼能這麼賤？是我滿足不了你，還是一心還在想著你的繼父老男人？你不是說喜歡我的嗎？為什麼又要和繼父滾到一張床上去？大半夜穿成那樣跑到會所尋歡作樂，你就這麼不知廉恥嗎？！」

楚星辰狠狠揪著我的頭髮，將我摁在浴缸里，用很燙的開水淋著我厲聲質問，「葉洛，告訴我，你和繼父做了多少次？除了他，你還有其他老男人嗎？」

我沉默，緊緊咬著唇，對於繼父這個問題，我實在不願去回憶，更不想去解釋，現在網路上隨處都能找到我和繼父親熱貼身的照片，有圖有證據，我又如何向世人解釋我是被迫的？

見我不語，楚星辰二話不說將我拖出來，我的內心是崩潰的，一想到剛才他那般的羞辱，我本能的想推開他，可是他不給我機會，抱著我還在滴血的身體毫不憐惜。

「星辰，我疼……」

我終究沒忍住喊出聲，我的大腿破了好大一塊，是被碎玻璃划傷的，一直源源不斷往外冒血，滾燙的開水淋著傷口，那種煎熬鑽心刺骨，我疼的皺著眉，眼眶濕潤的望著他，示意他停下。

他沒有看我，只是動作僵了一下，隨即更為殘酷的虐刑襲來，我終於痛的失去知覺，癱在浴缸里，任其擺布。

我強忍所有的疼痛，努力的迎合他，可楚星辰自始至終都沒能瞧上我一眼，可能在他眼裡，我只是一個發泄工具而已。

結束的時候，他看了眼血跡斑斑的床單，眼底湧現一抹厭惡，一把扯掉床單，連帶著床上的我一同滾了下來，嗓音裹著嘲諷問我，「沒傷到淼淼，你是不是很不甘心？」

我的額頭撞到牆角，疼的倒吸了口涼氣，我光著身體背對著他，脊背挺得筆直，笑問，「要是我說是她自己倒下去的，你會信嗎？」

我問的毫無底氣，不是因為心虛，而是我的丈夫壓根就不會信我！

正如昨天，林淼約我在咖啡廳見面，剛坐下她就聲淚俱下的求我放過肚子里的孩子，誰實話，我雖然嫉妒，但還不至於喪心病狂的去殘害一個無辜生命，再說她和楚星辰，一個巴掌拍不響，我沒有理由把責任全部推給林淼。

就在我要鬆口時，林淼突然起身，借口要去衛生間卻在我面前毫無預兆的倒了下去，那個地方是個監控死角，沒人知道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楚星辰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渾身是血倒地不起的林淼，還有安然無恙的我。

我蒼白的解釋在楚星辰看來，就是天大的笑話。

不得不說，林淼是個聰明的女人，一方面牢牢把握著楚星辰，另一方面用盡手段對付我，我不是鬥不過她，而是在楚星辰心中我的狠毒早已先入為主。

懶得解釋。

就在我走神時，楚星辰不屑一顧的譏笑聲響起，「葉洛，我有眼睛，我不瞎，到底是誰卑鄙無恥，心思歹毒我看的一清二楚，離婚的事情我已經提上日程，楚家少夫人的位置你霸佔太久，該讓位了。」

我沉默，似是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我用了兩年的時間都沒有得到他的一個憐憫，而林淼花了不過短短三個月，所以我很確定，楚星辰恨透我了，哪怕秦寧不是我逼走的，但在他的心裡我已經是個不可饒恕的罪人。

既然事情已不可挽回，我也應該放棄了，我們之間有過太多不美好的回憶，儘管這樣，我還是捨不得怪罪於他，因為他是陪我走出陰霾，燃起對生活希望的男人啊。

我記得在他消失前一天，他一反常態說了許多話，其中一句我記憶猶新。

他說，無論你深陷泥濘還是光明，我始終都會陪著你，小洛，你一定要記得我啊。

那晚，我哭的撕心裂肺，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要消失，可我失明了，什麼都看不見，就連見他一面都是奢侈。

再然後，他真的消失了，可我一直記得他，甚至不遠萬里從巴黎回國找他，我以為再次相遇能夠抓緊他，最後，我認命了，我與他的心從來都不在一個位置上。

樓下汽車轟鳴聲響起，一同響起的還有我的手機，我抹了把眼淚，接聽。

電話是我的公公打來的，楚星辰的父親楚天霖，他告訴我明天就回國，國內的事他聽說了，回來一定會幫我教訓楚星辰。

我漠然打斷他，輕鬆的口吻笑著道，「爸，我有個疑問，你能替我解答嗎？」

「洛洛，你說。」

「當年為什麼要挑中我，您明知道，我葉家配不上楚家的，而楚星辰並不喜歡我……」

「我說了，這是我和爺爺的意思，爺爺說葉家曾對他有恩，他想報恩，而我倒是覺得你聽話懂事，是個乖巧的孩子，比起秦寧的心機深重，我更傾向於你。」

楚天霖的聲音低沉，以一種長輩的口吻勸我，「洛洛，只要有我和爺爺在，你就是楚家少奶奶，兩年前我能解決秦寧，兩年後就能解決林淼，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別多想。」

掛斷電話，我躺在月牙白的地毯上，透過斑駁樹葉的間隙望向天空掛著的那輪明月，心裡無限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