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看似荒唐的推論
我拿著電話,站在一中門口,但我並沒有說話,李炎就像是在唱獨角戲一樣,說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
聽完了李炎的話,我終於知道那個人為什麼要在殺死張拙之後,還要在其廁所的鏡面之上寫下血債血償四個字了。
原來,張拙在嫁給沈思其之前,並沒有正當工作,每日混跡在酒吧KTV中,而且,那時張拙因跟社會人士走的很近,還染上了毒癮。
為了滿足自己的需求,她晚上陪人唱歌,喝酒,如果錢多的話,還……
完事兒之後,她會拿著那些錢去買主那邊拿貨,然後又回到在外開的房間內吞雲吐霧。
這種狀況,持續了一年多的時間,直到她遇到了一個叫做徐聞的男人,按照那些公主所說,這個叫做徐聞的男人曾是張拙的客人,第一次見到徐聞的時候就點了她,這一來二去,徐聞為了張拙,幾乎每天都會帶著朋友去唱歌,而每一次,他都會出高價點徐聞。
久而久之,張拙就變成了那個KTV唯一一個能夠每天上到班的人。
但按照李炎的調查,徐聞一直都沒能追到張拙,最後,徐聞居然在張拙吸食毒品時神志不清,趁機……
在04年7月2日上午十點,南區派出所接到一則報案,說是有一年輕男子,在某賓館中由於吸毒過量而猝死,警方當時在現場提取了大量毒品,而死的那個人,正是張拙的熟客,徐聞。
「當時警方想要調取賓館監控,可那個賓館賊破,監控都是模具,裝裝樣子的而已,所以這個案子到最後也就以徐聞吸食毒品過多而導致猝死結案了。」
「我翻閱過那個叫做徐聞的資料,他曾在戒毒所戒過毒,但後來又染上了毒癮,根據當年的驗屍報告來看,那天,徐聞體內攝取了六千毫克的*,六千毫克是什麼概念?一個普通人攝取兩千毫克就會引起急性中毒,嚴重的甚至是死亡,六千……足以讓一個普通人在吸食后永遠躺下,徐聞也是一個癮君子,他不會不知道……」
我抿了抿嘴,道:「恩,的確,一個癮君子,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吸食毒品過量了?而且還是那麼大的量,李炎,你再去看看驗屍報告,當年徐聞死亡之後,法醫有沒有說徐聞是怎麼攝取毒品的?」
說完這句話,我馬上就聽到了一陣翻閱資料的聲音,一分鐘后,李炎在話筒內說了一句有了,而後就跟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的對著我說驗屍報告上寫,死者因注射過量毒品導致死亡。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終於知道,兇手為什麼要殺死張拙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殺死張拙的兇手就一定不是黃光,當年,黃光都還沒有遇見自己的妻子,也著實沒有任何動機,要在殺死沈思其後,殺死張拙。
唯一的解釋就是,黃光殺死的就只有沈思其和沈暢,而殺死張拙及其母親的,卻另有其人。
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麼,那個殺死張拙的兇手,至今還在逍遙法外。
這個人是誰?徐聞的朋友嗎?還是僅僅就是為了懲罰那些漏網之魚的人?
我把這個假設告訴李炎,後者覺得我的思想很荒唐,他認為,只有痛失最在乎的人,才會惱羞成怒,殺死那個讓自己那麼痛苦的人。
所以他覺得應該調查徐聞周邊的人。
可我卻不這麼認為,其實徐聞的案子和黃光一樣,我們一直都在疑惑,為什麼黃光會時隔那麼多年才去殺了沈思其,那麼,如果殺死張拙的人和徐聞有聯繫,他又為什麼要時隔那麼多年,去殺死早已成為*的張拙?
別忘了,徐聞死亡的時間,可比黃光和沈思其之間的怨恨要久的多。
再加上這一次,張天笑在醫院內被人殺害,兇手也同樣留下了血債血償這四個字,我當時就在想,就算是巧合,也不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吧,兩起兇殺案,時間間隔不久,而且都有同樣的字出現在現場。
如果不是巧合,那麼我的那個推論就很可能實現。
我記得我在上學的時候,我媽曾經和我討論一個國外的連環殺人案的時候說過,在國外,有很多激進分子,他們認為法律保護不了底層的民眾,所以,他們效仿古時候的那些綠林好漢,打著替天行道的名義,來處置那些逃脫法律漏洞的兇犯。
是的,這就是人心,我敢說,如果現在網路上報出這個兇手是因要給死者一個說法而殺死的那些人,那些鍵盤手一定會拍手稱好,甚至於假設我們已經抓到了這個兇手,網路壓力,一定會一邊倒。
這就是現代社會,我們無法改變,所以只能儘力做好我們自己的本職工作。
「張天笑呢?」我繼續問道。
「大哥,我中飯都沒吃,我又不是鐵打的,能給你查到那麼多已經不錯了,而且我還是頂著壓力的,上面都已經結案了,而且這個案子,你也只能從旁協助,不能單獨辦理……」
「一頓火鍋,外加夜宵。」我平淡的說道。
對方一聽我話,頓時沉默了半響,之後又緩緩地說道:「資料我沒查到多少,但他在本市的檔案記錄倒是不少,大多都是敲詐勒索,兩月份還把一個高中生打到肋骨都斷了,他母親賠了兩萬多塊,說實話,要說仇家,他的仇家還真不少,如果要從仇家這裡入手,我怕我們這幾天都沒空吃飯。」
「恩,我知道了,等下我和方源回去之後再說吧。」
說完這句話,我直接就將電話給掛了。
「怎麼樣,你那邊通知到了嗎?」
這時,方源正拿著自己的手包從校門內走出,走出來的時候還和一旁的保安點頭微笑。
我無奈的看著方源,說通知已經通知了,但那老太太在得知自己孫子死亡的消息之後,差點兒沒背過氣去,得虧有個醫生經過,要不然我身上可背上了人命債。
「那老太太現在沒什麼事了么?你也真是,誰讓你直接告訴她她孫子死了的事情?委婉一點不會嗎?」
我白了這貨一眼,順嘴就將我手上的酸奶給一口喝完,鄙夷的說道:「你給我說個委婉一點的?這是報死,又不是能騙就騙的事情,哦對了,李炎查到一點消息,有關於張拙的。」
「恩,一個小時之前他就跟我說了,我剛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說是張天笑的母親醒了,你跟我去一趟醫院,順便發個消息給李炎,讓他去一趟法醫院,準備簽署解剖同意書。」方源一邊說著,一邊直接打開了車門,我點頭說好,也直鑽入了他的副駕駛座內。
看來李炎也不傻,事先通知方源,詢問方源能不能將這件事情告訴我,得到准許之後,再來告知我,還騙了我一頓火鍋和夜宵,這王八蛋……小算盤可打的真精啊。
來到醫院之後,醫生告訴我們,病人的情緒還不太穩定,醒來之後一直要求見自己兒子,可屍體已經被拉去了法醫院,他們醫生也沒有這個權利,所以無奈之下,只能給病人打了一陣鎮定劑,估摸著時間也快醒了。
方源點了點頭,順手就推開了病房大門,也可能是因為藥劑的藥量已經過去,張天笑的母親一下被驚醒。
她一醒來,就大喊著自己兒子的名字,在這房內到處尋找張天笑的蹤跡。
「兒子,兒子……你別跟媽開玩笑,快出來,快出來……媽媽再也不罵你了,再也不打你了,求求你,別跟媽媽玩捉迷藏。」
看她的樣子,她現在似乎已經處於半瘋不癲的狀態了,頭髮凌亂,醒來之後就下床在病房裡面到處找張天笑,似乎真的沒有一點兒正常人的樣子。
「別找了,你兒子已經死了。」
這時,方源突然上前,一把拍著這女人的肩膀,緩緩地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