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再玩一次
葉貞看不清那人的臉龐,只依稀覺得熟悉,她知道自己清醒的時間很短,只能死死地抓著他的衣袖不鬆手。
「別去,會死,這是……」
陷阱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她的手便被甩開了。
她踉蹌地走了幾步,想要再說些什麼意識卻越來越混沌,再也說不出話來。
「殿下,可有異樣?」
秦漠寒凝視著被司禮監帶走的葉貞,手指撫過那被拉扯的衣角,深邃的眼底是讓人看不透的波光:「無事。」
隨即,他的目光又落在不遠處不緊不慢的權野一行身上,只停留了片刻便移開了視線。
有了詳盡的地宮地圖,眾人這一行走的極為順利,從進入地宮直至到達主墓室只花了三個時辰的時間,最後在主墓室的黃金墓門前停住了腳步。
墓門正中央有四個插孔,看形狀便是西楚虎符,南疆蠱雕,大應玉珏和漠北狼牙四把鑰匙的形狀,各方派人將鑰匙放入插孔中,只聽咔噠一聲脆響,四枚鑰匙嵌入插孔中。
轟隆一聲巨響,墓門緩緩開啟,宏偉華麗的主墓室便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墓室中央有一具龍型白玉棺,由八頭紅血麒麟拱衛,每頭麒麟身後都有一條白玉道路,道路外是翻滾的銀色液體,除他們打開的主墓門外,還有八扇金門分別對應一頭麒麟。
每扇金門上有不同的浮雕樣式,他們站在遠處看不真切,只有近觀方能看清其上雕刻的是什麼圖案。
而每扇金門旁又有兩人高的紅珊瑚樹,其上鑲嵌拳頭大小的珍珠,在墓室長明燈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還愣著做什麼,上啊!」
漠北使臣早就心癢難耐了,光是放在門外的珊瑚都已經這麼闊氣了,門裡面的還了得。
「你,去。」
他隨意吩咐了一個手下,那人便雙眼放光的朝那珊瑚跑去,可沒想到他才剛踏出墓門範圍,原本還完好的地面就像突然消失了一般,他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尖叫著落入了黑暗中。
而他掉落的位置也露出了原本的樣貌,那哪裡是什麼白玉道路,根本就是萬丈深淵。
「這……」
門前的人都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而漠北使臣更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幸虧剛才掉下去的不是他。
隨即他又大怒,難怪剛才沒有人阻止他,原來就是讓他的人去送死!
「你們剛才為什麼不出聲?」
席薇歌白了他一眼:「出聲了你就會聽,恐怕還會以為我們想獨佔寶藏跑的更快吧!自己蠢怪得了誰?」
「你!」漠北使臣大怒,看見旁邊一臉懵懂的葉貞,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就拽住了她的衣服往外扯。
「新月公主,我就不信你祖宗還能害你!你下去……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隻胳膊就被凌空斬斷,他先是愣了一秒,緊接著鮮血噴濺著大叫,臉色慘白地只顧著止血,都顧不上是誰下的手。
「前朝精通風水堪輿之術,這主墓室自然非凡,新月公主是我們的貴賓,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她,既如此,胳膊就別要了。」
「你,你,你就不怕殺了我引得西楚和漠北干戈?」
蕭夜白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瞥了眼沉默如水,卻絲毫無妨其迫人存在感的權野。
「你算什麼東西?」
說完,他便將手中劍扔下了懸崖,而漠北使臣也被扔到了另一條道路上,尖叫著落下了萬丈深淵。
「陛下,依臣所見,正確的道路只有一條,其餘皆是死路,若能抵達中央的懸龍棺,應該就能開啟那八扇大門。」
蕭夜白點頭,又看向葉貞:「新月公主,你說是哪條?」
葉貞此時還是一片懵懂,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腳步向後退,直到在權野身旁站定,就這麼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袖。
「害怕……」
男人古井無波的眸子似乎有所波動,卻快到無人注意,他身旁的無心已經用劍隔開了兩人。
可葉貞卻又重新攥住了權野的衣袖,執拗地搖頭:「大哥哥,月兒害怕。」
蕭夜白笑了,若有所思地看向權野:「看來新月公主很喜歡攝政王啊,既如此,公主便跟著攝政王好了。」
話音剛落地,葉貞手中攥緊的衣袖便被一道勁風割裂,她看著手中孤零零的一片碎布,卻還要執著地去握他的手,卻被無形的劍鞘拍紅了手背。
「娘親,阿爹,大哥哥欺負月兒……」
葉貞包在眼眶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也不大哭,只是眼淚不停地從眼眶裡留下,看著招人心疼。
「別哭。」
秦漠寒再也看不下去,笨拙地將哭泣的葉貞拉到一邊,不知從哪拿出一個憨態可掬的白玉兔子放在葉貞手裡。
「送給你。」
葉貞看著那兔子出神,還真就止住了哭聲,又將兔子放回到他手中:「爹爹說不能隨意要別人的東西,大哥哥,還給你。」
不能隨意要別人的東西嗎?
秦漠寒微愣,看著掌心的玉兔有些失神,僵硬地將兔子收了回去。
被這麼一哄,葉貞好像膽大了些,指著剛才那掉人下去的萬丈深淵說:「走這條路。」
她一出口,現場出現了短暫的寂靜,席薇歌最先開口。
「小公主,這裡不能走,是深淵。」
「可以啊。」
說完,她人已經踏了出去。
「新月公主!」幾人同時出聲,卻發現早已有人在他們出聲前就已經攬住了新月公主的腰。
那人穩穩的的落在原本應是萬丈深淵的路上,葉貞在他懷裡咯咯笑。
「好好玩,大哥哥,再玩一次。」
蕭夜白笑出聲:「好精巧的機關術,前朝真是名不虛傳,只是沒想到……」
他若有所指地看向將葉貞牢牢護在懷裡的權野:「攝政王也是個面冷心熱的人啊。」
權野瞥了蕭夜白一眼,懶得搭理,而葉貞卻拉著她的手向其中其中一扇金門走去。
「大哥哥,這裡不好玩,月兒帶你去別的地方。」
她現在還是孩童的心智,腳步身法卻很沉穩,走到一扇珊瑚樹前,隨意撥弄了上面幾枚珠子,地面便突然出現了一個空洞,兩人一起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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