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被她說中了?

第5章 真被她說中了?

「都在吵嚷什麼?」

威嚴的聲音響起,身著紺藍流雲底鶴紋長袍的男子負手走進來,樣貌端重方正,三角眼掃過滿屋的狼藉,立刻現出怒色。他蓄兩撇八字鬍,看上去三四十許,正是原主的養父君遠侯楚振陽。

「爹你快救救我,娘和姐姐要放火燒死我!」

不等白氏和楚若蓮反應,楚如萱就現出驚懼之色,上去一把拉住楚振陽的胳膊,啜泣起來。

見她告狀,楚若蓮忍不住道:「爹別聽她胡說,四妹跟瘋了似的,一進來就打我。母親喚人進來,她不知用什麼武器,將下人的腿都弄傷了。」

那個中暗器的家丁還倒在地上不能動彈,看見他腿上滲出的血跡,楚振陽扯住楚如萱的衣領,一巴掌就要朝她臉上扇過去。

「爹,爹爹別打我!我這臉上都是惡瘡,待會把您的手打爛了。」楚如萱兩隻胳膊護住自己的臉,模樣看上去滑稽至極。

楚振陽大約也覺得噁心,冷哼一聲甩開袖子。危機解除,楚如萱縮到角落裡,眼淚簌簌往下掉:「爹爹明查,凜秋院裡頭一個伺候的下人也沒有,如萱來逢春院求母親給女兒賜幾個下人,誰知道一進來就聽姐姐說要一把火燒了凜秋院。」

「姐姐,你敢說你剛剛沒有說過嗎?滿屋的下人可是個個都聽見了。」楚如萱帶淚的眼眸看向楚若蓮,迸出攝人的寒意。

被她盯著,楚若蓮竟莫名其妙打了個寒顫,氣勢弱了幾分:「我……」

白氏將楚若蓮拉到身邊:「若蓮說要燒凜秋院,是說院中雜草太多顯得荒蕪,要一把火燒個乾淨,看起來才清爽。振陽,如萱是誤會了若蓮的意思。只是想不到如萱小小年紀,出手就如此狠辣,真是令人驚訝。」

「原來母親也知道我院中荒草叢生,我還以為這府裡頭根本沒人管我的死活。這下如萱可放心了,母親既然知道了情況,想必一定會派人將凜秋院收拾妥當。」

楚如萱一掃地上的幾個家丁,皺起眉頭:「至於這些下人,我好歹是府裡頭的主子,豈是他們能觸碰的?他們以下犯上,我教訓他們有什麼不對?」

「爹,您最知道長幼尊卑的道理,不會怪罪我的是嗎?」

楚振陽眉心蹙起,這個丫頭什麼時候這麼能言善辯?

「你既然知道長幼尊卑四個字,剛剛還對我和娘如此不敬,難道不該罰你嗎?」楚若蓮見楚如萱三言兩語就想把自己摘出去,氣結開口。

楚如萱看她一眼,目光轉過,又落在白氏身上,微微一笑:「母親剛剛不是說了,這一切都是誤會嗎?」

「你……」

「夠了!」楚振陽怒喝一聲,「一個兩個,像什麼樣子,沒的叫人看笑話!」

他瞪一眼楚如萱:「你給我滾回去,以後沒事不許出凜秋院。」

若不是楚振陽縱容,原主在侯府的處境也不會這麼艱難。楚如萱明白指望不上他幫自己,語氣冷了幾分:「叫我回去可以,只是我方才說的,凜秋院裡頭沒丫頭,如果母親不願意撥人過去,麻煩將我娘留給我的慧月還給我。」

聽她提起她娘和慧月,楚振陽的臉色忽然又青又白,變得有幾分古怪。

他頓了頓,看向白氏:「慧月是怎麼回事?」

他一向不關心後院,自然不知道白氏早就暗中作梗磋磨原主,將慧月弄去了後院。

「慧月犯了錯,被罰去後院了。我身為當家主母,不過處置一個下人,有何不可?」白氏理直氣壯,聲音里卻泄露幾分緊張。

楚振陽正想開口將楚如萱打發回去,忽然對上楚如萱一對清冷的眸子。

楚如萱對著他,咧開嘴角:「爹,我聽說您能當上君遠侯,都是我娘的功勞,這個傳言究竟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我娘還在不在世上,要是她知道我過得不好,心裡一定會難過的。」

楚振陽聞言臉色驟變,心中怒氣上涌,又忍不住心虛。

「胡言亂語什麼?不過一個丫頭,你去後院把她帶走就是,也至於鬧得這麼雞犬不寧?」長袖一翻,楚振陽擲下幾句話,怒氣沖沖地奪門而出。

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楚如萱若有所思。

難道真被她說中了?

這個傳言只在楚如萱的記憶里佔據十分模糊的一角,她也並不確定,這不知道從何而起的說法究竟是不是真的。可是看楚振陽的反應,看來不真也對了八成。

原主的生母究竟是誰,又去了哪裡,她一定要查出真相。

「既然父親都應允了,那如萱就去照辦了。」楚如萱轉身對著白氏行了一禮,說是行禮,看上去更像炫耀,白氏登時氣得臉都綠了。

走出逢春院,楚如萱忽然看到一道黑影倏然而過。

有點眼熟……

不知怎的,楚如萱腦海中冒出在宮中遇到的那個討厭鬼。

可他明明雙腿殘疾,怎麼也不可能如此輕功了得來去自如。

難道是這個人,剛剛使暗器救了她……

究竟是誰呢?

後院里,幾個下人面色枯黃,身上單薄的麻布粗衣打了幾道補丁,手裡不住地刷著恭桶。地上污水橫流,冒出股股腌臢的臭味。

婆子手裡拿著一截馬鞭在她們四周轉悠,懷裡揣一兜瓜子,果殼吐了一地,惡狠狠地念叨:「都給我快點!刷完這些給各處送過去,再把井邊堆著的衣裳洗了。」

她倒三角眼,嘴角下垂,鬆弛的臉耷拉下來,一臉兇相。

「啪!」

忽然,婆子手上的馬鞭揮出去,狠狠抽在一個年輕女子的身上,立刻將她身上破舊的外衣抽出一道長口子。那女子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婆子便用力踹向她的胸口:「沒吃飯?慧月,我看這幾天就你最會偷懶!」

慧月擦了一把額頭上沁出的汗水,聲音虛弱地對婆子說:「張嬤嬤,我這幾日受了風寒……」

話音未落,婆子就厲喝一聲:「風寒?不過一個下賤的丫頭,一天到晚裝得弱不禁風,就你嬌弱,就你金貴!」

她一邊呵斥,一邊揮著鞭子抽下去。慧月在地上滾了幾下,沾了滿身的臟污,鞭痕的刺痛沁入骨髓,她氣若遊絲地求饒:「嬤嬤,嬤嬤饒了我吧。」

四周的人彷彿對這一切習以為常,她們紛紛往外避開,生怕婆子遷怒自己,連眼神都不敢往慧月那裡分。

楚如萱踏進後院,看見的就是這副情景。她氣不打一處來,看見井邊有一根胳膊粗的木棒槌,拿起來按著婆子的後背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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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的神醫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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