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人籬下的病弱表妹18
莫志鵬目光犀利地盯著霍薇,忍不住出聲了,「你到底是何人?今日來此有何目的?」
柳玉蓮怒道:「這一環扣一環的,硬要誣衊志鵬,是你故意的吧?你、或者說你們,想幹什麼?就為了爭奪盟主之位,就要陷害志鵬身敗名裂嗎?」
莫子謙更是著急地要去拉他大哥,「哥你快跟大家說清楚,你怎麼能幫外人陷害爹?」他心裡知道這事是真的,但他不敢相信大哥居然會背叛他們,此時已經懵了。
岳松冷下臉慢慢說道:「霍神醫到山莊后,幾次提醒幾位要謹言慎行,說話要講證據。怎麼,證人還沒說完,你們就迫不及待地說是誣衊、陷害。那你們又有何證據來證明自己是清白的?證明他們都不可信?」
「對啊,話都不聽人說完,心虛嗎?」
「你們能證明清白嗎?能就說出來!」
「怎麼也要先聽證人說完話吧?急什麼?」
場面亂了起來,不少人發表自己的意見,不管是相信莫志鵬的人還是不相信他的人,都認為應該先讓人把話說完,沒必要急匆匆的就先否定了。
情況已經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了,莫志鵬心裡浮現出不好的預感,霍薇從他心聲中聽到他開始思索後路,想著事發該如何逃離。她對那五個證人點了下頭,那五人便繼續說出他們所知道的事。
去魔教卧底八年的人,就是莫志鵬安排的人,當時他們五個能逃出去,也全靠這人了解莫志鵬,事先察覺不對,帶著人鑽了空子跑了,只可惜二十幾個人,最後只跑出來他們五個,其餘的全死了。
他們五人死裡逃生,自然恨透了莫志鵬,如今得到這麼個機會,乾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至於莫志鵬會不會惱羞成怒殺了他們,他們都不怕了。反正事情已經到了今日這個地步,他們日後在江湖上冒頭絕對是九死一生,還不如一次說清楚,走運還能拿到仇風給的銀兩去過普通日子。
八年前,莫志鵬精心布了一局大棋,不但剷除了霍峰這個前盟主,還剷除了天極教前教主,剷除了正派中和他唱反調的幾位掌門!
此言一出,現場氣氛瞬間綳到頂點,莫志鵬眼神一戾,岳松先一步飛身護住證人,讓他說下去。
八年前被掩埋的真相如同一幅畫卷,一點點呈現在人們面前。從莫志鵬是如何暗殺雙方的人挑撥正魔兩道關係,到莫志鵬收攏了幾個門派現掌門的心,夥同他們一起,在混戰中害死了幾位前掌門,他們助莫志鵬上位當盟主,莫志鵬助他們上位做掌門,多年來他們一直互惠互利,幹了不少缺德事。
霍峰和天極教前教主本無意爭鬥,他們兩人都不是愛殺伐的性格,到了他們那個高度,想的更多的是如何讓這個江湖安穩,少些殺戮。偏偏沒有爭鬥就會觸犯很多人的利益,莫志鵬抓住了這些人的心理,聯合他們一起將這兩人害死。
這五個證人最清楚的一件事,便是霍峰那個叛徒弟子從頭到尾都是無辜的,他從來沒有投靠過魔教,更沒有出賣過霍峰。這件事在他們魔教像笑話一樣流傳,正道殺了個極正派的人,說他是魔教走狗,這不就是笑話嗎?
莫志鵬的形象在眾人面前逐漸崩塌,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里都沒了崇拜敬佩,全都變成了厭惡痛恨!
那幾個被曝出來的掌門則都急了,紛紛開口質疑這五人是岳松找來搞事的。他們是前些日子魔教的人丟過來的,還張貼了告示,那一定是岳松和魔教勾結搞出來的事情!
這種質疑可太沒底氣了,因為什麼證據都沒有。對比那五人說出來的各種證據,他們真的更可信。
岳松沉下臉,看著莫志鵬,手中已經握緊了劍,「怪不得當年正魔兩道突然出現那麼多矛盾,明明霍盟主說過,有意與魔教修好,解決矛盾,減少殺戮,結果卻猝不及防展開大戰,雙方都傷亡慘重,不得不重新洗牌。」
柳玉蓮喝道:「岳掌門別忙定罪,今日之事不可能聽他們一面之詞,我倒懷疑這一切都是你自導自演,否則哪裡冒出一個年紀輕輕的神醫來?還湊巧救下幾個證人,說服他們來作證。大家不覺得太巧了嗎?」
霞光派掌門向來和她不對付,見狀便走出來冷笑道:「強詞奪理,三年前你們苛待霍盟主的女兒、侵吞霍家財產,人品之卑劣早有跡象。霍神醫醫術如何,柳振便可作證,莫非你要說柳家也不可信?」
「柳家當然可信,不可信的是莫家!」一道女聲響起,眾人看過去,就見一個不起眼的女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女子除去臉上的易容,眾人紛紛驚訝,竟然是柳蓉蓉!
柳蓉蓉抓住這個機會出來踩莫家,力圖把莫家踩死,永世不得翻身。所以她毫不猶豫地說:「我隱姓埋名躲藏到今日,就是因為我發現了莫家的骯髒事,莫子謙要殺我滅口!你們不是都查到說我指使人給莫子謙下蠱毒嗎?那只是自保反擊之舉,是我機緣巧合得到一蠱蟲,在性命攸關時下的毒,否則我如今已經沒命了!」
莫子謙驚怒不已,臉都青了,「你胡說!我何時要殺你?我明明只是在客棧里不告而別,掌柜的可以為我作證,你不依不饒追到山莊來,我都沒見你,門房也可以作證,你根本就是報復我退親下的毒,休要污衊我!」
柳蓉蓉理直氣壯地道:「報復你?你武功不高、毫無建樹,這門親事不成就不成,我有什麼理由報復你?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不但冤枉我害你,還說我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我若是真和別人不清不楚,還不樂得去雙宿雙棲?為何報復你?」
這理由確實很強大,柳蓉蓉成功找到莫子謙話里的漏洞,質問得莫子謙說不出話來。柳蓉蓉的父母急忙跑到柳蓉蓉面前,又是驚喜又是心疼,驚喜終於見到了女兒,心疼女兒竟被姓莫的這樣對待。
他們這些日子抬不起頭,在莫家人面前說話都不敢高聲,受了多少委屈?現在一聽女兒的話,立馬炸了!
柳雲飛瞪著莫志鵬道:「好一個莫家!竟然如此欺辱我女兒,果然是爛到骨子裡了!」
林氏更是紅著眼睛沖莫子謙就打了過去,「你和蓉蓉一起多年,居然要殺她滅口?你的心是黑的嗎?」
他們從來就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女兒不好,如今翻盤了,他們甚至都沒考慮過這說法的真假,就直接相信是真的。誰的潛意識不是希望自家更好呢?哪有人願意背著污名呢?
霍薇站在一邊旁觀,是真挺驚訝男女主反目還能帶來這樣的效果。柳蓉蓉雖說沒能繼承祖傳醫術,但她在社會上經歷了幾次打擊波折,還是有成長,能這樣抓住機會翻盤就是她女主的聰慧。
倒是莫子謙,一直沒受到什麼挫折,沒人針對他,頂多手頭緊、吃吃醋罷了,以至於三年了都沒什麼長進,對柳蓉蓉顛倒黑白都不會辯解。
柳蓉蓉為了讓事情顯得真實,又說道:「我曾經去過岳山派,因為治療出了差錯還被柳振趕出來,這件事在江湖上人盡皆知。我可以作證,岳掌門當時確實身受重傷,命不久矣。」
岳松看了她一眼,沒說話。雖然知道是假的,但這時候默認更好。
柳蓉蓉這話一出,立馬又有兩位恰巧參加武林大會的醫者站了出來,說他們也去過岳山派,岳掌門如何雖沒看見,但岳掌門那小弟子當真是藥石無靈。今日那小弟子生龍活虎的站在這裡,還能上台比武,就證明了霍薇是真的醫術高超,他們十分佩服。
岳松冷哼一聲,盯著莫志鵬問:「證據確鑿,你還有何話說?你親生兒子莫子越說的一切,和這幾個你派去魔教的探子所言一致,你還想再狡辯嗎?
就連霍盟主和他的徒弟都死於你手,那些被你害死的各派掌門,你又如何交代?」
那幾個門派並不是一塊鐵板,現在知道前掌門是被現掌門和莫志鵬害死的,當然要鬧,間接就算加入了岳松的勢力。現場突然涇渭分明,且明顯是岳松這邊人多,莫志鵬那邊的人僅佔十分之一罷了。
莫志鵬倒是穩得住,坐在位子上面不改色,還嘲諷道:「這麼大陣仗,如果當初真有人能天衣無縫地謀害霍盟主,那今日便也可以天衣無縫地謀害我。最後的既得利益者是誰?不就是你岳松嗎?」
霍薇發現他心裡有些焦慮,因為他武功出了岔子,不敢和岳松硬剛,怕他們這麼多人,跑不掉。
她一邊聽他們說話,一邊聽周圍花草樹木的心聲。上次她發現古人特別信發誓這件事,便想找人試試,這一次,剛剛好,因為此時陰天,風雨欲來。
她在飛鳥、螞蟻慌亂的時候,揚聲道:「莫盟主,若你真的問心無愧,你敢對天發誓嗎?若你做過謀害霍盟主和其他人的事,便天打雷劈。只要你敢發誓,我就相信!」
岳夫人立即變了臉色,拉住她說:「霍神醫,你這是做什麼?」
「他那種爛心肝的人哪裡在乎這個?」
「對啊,發誓沒有用。」
眾人全都不理解,霍薇只看著莫志鵬又問了一句,「你連發誓都不敢,還說不是你做的?」
莫志鵬冷哼一聲,站了起來,「我問心無愧,有何不敢?若我謀害了霍盟主和各位掌門,便讓我天打雷劈。」
他的毒誓擲地有聲,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就在柳玉蓮上前想要指責他們冤枉人的時候,空中轟隆一聲巨響,閃電驚雷劃破大半個天際,眾人一驚,頓時不可思議地看向莫志鵬。
「天打雷劈!真的是天打雷劈!」
莫志鵬臉黑了,柳玉蓮焦急道:「只是巧合!什麼亂七八糟的?」她病急亂投醫地質問霍薇,「你幹了什麼?是你對不對?」
霍薇好整以暇地露出無辜的表情,「我能做什麼?這可是驚雷,是人能控制的嗎?」她可控制不了,她只是一直關注著自然萬物,從它們那裡知曉了驚雷劈下的時機罷了。只需要提前一點點讓人發誓,自然就起到了這樣的效果。
那麼多證人加上雷劈的震撼,眾人開始討伐莫志鵬,要將他拿下審問。莫志鵬不得已,只好拔劍接招,雙方勢力立即混戰起來。
柳蓉蓉眼神陰冷地盯著莫子謙和柳家二房,快速飛掠過去,她路過霍薇時,霍薇的避毒珠又發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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