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好,換個姿勢！」

謝盈依照攝影師的交代的角度立刻調整poss,唇角掛著微笑,確保自己此刻的模樣呈現在鏡頭裡是最完美的。然而還沒過幾分鐘,助理匆匆的朝著她所在的方向跑了過來,神色倉惶,面色慘白。

攝影師看到忽然闖入鏡頭的助理,皺眉，「等下，請問你幹什麼的？工作時間不知道嗎？別擋鏡頭啊？！」

這個攝影師的能力在業界是出了名的,這次的廣告合作能請到他，謝盈是完全沒想到的，她不想得罪他,眉間微皺,瞪著自己的助理，呵赤,「你幹什麼？沒看到我在拍照嗎？」

助理反常的一把抓住她的手,將自己的手機塞了過去,急的都快哭了,「盈盈你快看看微博吧。」

謝盈挑眉,「微博？」她瞄了一眼屏幕,面色變得越來越慘白，聲音尖利，「這是怎麼回事？」

因為拍攝的中斷,周圍的工作人員本就在注視著她,現在看她渾身發顫的樣子不免覺得有些奇怪，也紛紛打開微博。

「我的天吶，這照片……」

「這是……謝盈的床/照？」

「這男人不是謝盈所屬的天色影視的徐總嗎？」

「等會兒，那個博主又發了。」

……

片刻后，「我的天，我沒看錯吧？！這個不是之前得抑鬱症吞安眠藥自殺的女藝人xx嗎？這份遺書是真的啊？原來謝盈欺負過她。」

「卧槽，這屬於間接殺人了吧？」

「這遺書為什麼之前沒有公布出來？」

「傻了吧，謝盈和她都是天色影視的，謝盈和徐總有一腿，那麼肯定是保謝盈啦。」

「這可真是圈內之齒。」

「真沒想到謝盈是這樣的人。」

「就是說，平時還真沒看出來啊。」

「……」

現場頓時一片沸沸揚揚。

謝盈聽到吵雜的聲音后胡亂的看了下四周，咬著唇立刻邁步朝著休息室走去，高跟鞋踢踏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又脆又急。謝盈的面色青白一片，咬牙問，「這是誰發的？！」

助理快速的跟在後面，「是一家媒體。」

謝盈一雙眼睛急得通紅，「徐總呢？他怎麼沒有攔住？」

助理，「我不知道，現在公司那邊還沒有消息傳出來。」

謝盈發瘋似的大叫，直接甩了她一巴掌，「你他媽就是一個蠢貨！這點事情都不會處理嗎？！你跟在我身邊還有什麼用？吃閑飯的！」

她最近剛做的指甲，尖銳的指甲襯的手指又長又細，助理的臉頰頓時刮出了幾條血線，捂著臉吃痛的輕呼。

謝盈沒管她是不是受傷了，直接撥通了徐總的電話，只是那頭響了許久都沒有人接聽，謝盈咂舌，立刻轉道打給經紀人麗文姐，結果電話還沒撥過去，麗文姐就主動撥了過來。

謝盈急急說，「麗文姐！」聲音軟了幾分，帶著迫切和哀求。

於麗文，「謝盈！你老實告訴我，你和那個劉晨飛是什麼關係？！那個音頻到底是不是假的？！還有那個余翔受傷又是誰幫你做的！」於麗文一口氣將話說完了，質問的話語噎的謝盈慌了神，不知道該怎麼說。

謝盈死死地咬唇，試探性的問，「麗文姐，你怎麼了？是不是誰和你說了什麼？」

於麗文冷笑兩聲，「謝盈，真沒想到我還有看走眼的一天，徐總那麼關照你，我還當你只是他的哪個親戚，沒想到還真是『親密無比』啊。」

謝盈捏著拳，「徐總人呢，我找他有事。」

於麗文，「他出國了。」

謝盈眯著眼睛，「出國？這個時候？」

於麗文，「謝盈，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想著別人來替你出頭？！你覺得我於麗文是傻b嗎？」說完不等謝盈回話便主動掛斷了電話。

謝盈獃滯的看著屋內一角，怎麼回事？為什麼事情忽然變成這樣？她剛才還好好的拍著照片，為什麼網上會突然傳出那些艷照？到底是誰？

謝盈顫抖的點開自己的微博，第一條微博下面已經是成片的質問聲，那些明明說著深愛她的粉絲如今倒戈相向。這時忽然有人提到了虞鹿鹿。

虞鹿鹿！

謝盈靈光一閃，狠狠地咬牙。是她，一定是她！但還沒等她去做些什麼，天色影視的一跳微博便跳了出來。

——那是一份解約通知，而裡面提及的藝人名字就是她自己。

謝盈如遭雷劈，整個人僵直在原地。

身後的助理雖然對謝盈又氣又怨，但好歹也是共事許久的人，忍不住多了句嘴，「謝盈，你……還好嗎？」

……

虞鹿鹿一個片段剛拍結束，抽空去喝個水刷個手機，沒一會兒就看到了微博跳出來的通知：

夏天星媒體：【今天上午七點多，流星影視的老闆劉晨飛因聚眾吸毒被抓[圖片][圖片][圖片]】

評論：

【卧槽，這突如其來的轉變真的可以寫連續劇了，不，這比劇情還刺激啊[狗頭]】

【難怪，之前看劉晨飛那雙眼睛我總覺得有些不太爽利，原來是吸毒。】

【想想虞鹿鹿真的挺慘的，反正謝盈現在是沒法洗白了，老闆還是個壓榨她的癮君子，嘖嘖，如果給我可能比虞鹿鹿還要瘋狂。】

【虞鹿鹿是真慘啊~那個律師也挺慘，媽的，現在的社會到底是怎麼樣了啊？】

【不對啊，樓上的！我突然反應過來一件事，虞鹿鹿之前做那麼多都沒有翻盤，怎麼一夜之間就忽然大轉變了！】

【我天，真細思極恐，虞鹿鹿背後肯定有人。】

【別搞笑了層主，要真有人虞鹿鹿會忍到現在才出手？她又不是傻子！[嗤笑][嗤笑]】

……

一上午的發展就像虞鹿鹿那天決心要與劉晨飛和謝盈正面對上的時候一樣，轉變之快讓眾人難以預料。

吸毒嗎？

虞鹿鹿閉上眼睛。

下一秒虞鹿鹿就接到了謝盈的電話，謝盈這次學乖了，她換了手機，還用了變聲器，「虞鹿鹿！你怎麼做到的！是不是你搞的鬼？！」

大棚里很炎熱，尤其現在還是臨近夏天。虞鹿鹿淡定的用手扇風，「你很在意？」

謝盈咬牙切齒，變音后的發怒就像是一隻在發脾氣的鼻涕蟲，「你別得意！徐總會救我的。」

虞鹿鹿扇風的動作停止了，輕笑了一下，「沒想到你不僅是笨，還挺會自欺欺人。」

謝盈沒說話。

公司旗下的藝人出了事情，公司沒有出來辯解也就算了，甚至還主動貼出了解約聲明。除了受上層領導的指示之外，誰敢做的這麼絕？更何況謝盈和上層間還有那麼一絲不透明的關係。

電話掛斷，謝盈開始瘋狂的給公司內部上層領導打電話，上層的打不通就開始聯繫下層或者同公司的藝人，但是沒有一個人搭理她。就在她快被絕望吞噬的時候終於有個人答應她了，「你先等等吧，我也要連線問一下，如果徐總不想理你，我也沒有辦法。」

謝盈，「謝謝。」

等待的時候謝盈閉著眼睛，任由黑暗吞噬自己，不知道過了多久，電話里終於傳來了徐總的聲音，「喂。」

謝盈倏地睜開眼睛，直起身，聲音帶著她未曾注意到的顫抖，「徐總，你幫幫我！你幫幫我！」

徐總沉默了一會兒，「謝盈，這事我沒法幫。」

謝盈一呆，喃喃問，「為什麼？」

徐總只說了四個字便斷了聯繫，「迫於壓力。」

謝盈獃獃的看著某處，迫於壓力？天色是影視圈的一大主流，徐總圈子那麼廣！誰能給他壓力！她不懂！她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謝盈站起身，看到梳妝鏡里那身今天為了廣告而專門穿上的華美衣服，捏緊拳頭，她不能這麼快就放棄！她不想放棄！她好不容易才爬到這一步。

謝盈推開助理的幫忙，重新朝著拍攝區走去，卻發現現場的工作人員都在默默的收拾道具。

謝盈愣住了，一步步走了過去，輕聲問，「你們……在幹什麼？」

一群人怪異的看著她，「接到通知，不拍了。」

謝盈，「為什麼不拍？我不是在這裡嗎？！」

「別搞笑了，我們公司怎麼會用滿身黑料的藝人？廣告代表的可是臉面問題。」

——黑暗潮濕的地下室里，謝紅婕懶散的躺在床上，語調極盡敷衍，「盈盈，待會兒我去店裡的時候你記得別出現啊，要是讓那些男人知道我有個娃就不好辦了，拿錢都拿的不痛快。」

——富麗堂皇的公寓里，虞項明居高臨下的望著她，「你叫盈盈？你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吧，總之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你還是跟著你媽媽的姓吧。」

瞳孔倏地一縮，腦海里就像是鑽進了一根針一樣不停地攪動。

啪的一聲，手機摔在牆面上，頃刻間四分五裂。

撕心裂肺的哭聲瞬間傳揚在整個拍攝間里。

四周的人詫異無比的看著那個蹲在地上痛哭的女人。

——

都說賣慘能獲得絕大多數人的同情，雖然虞鹿鹿不是刻意賣慘，但那些抨擊她黑料人設的網友們終於算是有片刻的消停了。因為這些天畫風的轉變太快，事情鬧得有些轟動，她為此還漲了一些粉，雖然說大多數都是殭屍粉，一條微博下去評論都沒有幾個……但好歹粉絲數量從八十幾萬漲到了兩百多萬，光從明面上看不是太慘。

不過網上是漲粉，現實里就是漲人際關係了。

片場，有人好心問她，「鹿鹿，你公司現在出現這樣的問題，之後打算怎麼辦啊？」

虞鹿鹿想了一下，「先解決合約的問題吧。」

「我之前看到你那份合同上的違約金問題，那麼大的數字，你當初怎麼想的？」

虞鹿鹿嘴角一抽，「……可能是我腦子壞了。」

一陣安靜后便是鬨笑，「這麼說自己的女生已經不能用豪爽來解釋了。」

想到合約問題，也不知道沈總那邊處理的怎麼樣了。這次劉晨飛和謝盈的事情也多虧了他，雖然他說是公司給藝人解決問題是理所應當，但她始終只是個小藝人，身份這件事她還是明白的。她得想想該怎麼還這個人情，或者說以後拚命工作掙錢？反正也要養糰子，雖然養不動沈金三這個純金大戶，但給他掙點收益還是好的。

就在她想入非非的時候，有人提到了沈金三的大名。

「對了，之前沈羨來片場到底幹嘛來的？」

「當時秦導的那通電話就是沈羨打過來的吧。」

「他買了嘉年影視看來以後是要朝著娛樂圈進軍了。」

「啊啊啊！我們片場多的是沒有簽約的新人，他過來會不會是打算來看我們這群潛力股的吧！」

「卧槽，做夢真美！美得你喲！」

「滾啦，就不能讓我想想一下嗎？」

……

圍繞著誰會被沈羨『臨幸』的時候，虞鹿鹿決定明哲保身，這話題她還是不參與為好……

——

沈式大樓，總裁辦公室的大門忽然被人打開。

徐特助，「沈總，陳總來了。」

沈羨頭也不抬，「嗯。」

徐特助，「那……要讓他進來嗎？」

沈羨，「嗯。」

徐特助帶上門出去，沒過多久陳宇進來了，皺著眉一臉的不高興，「喂，我說沈羨，怎麼我現在找你還要通報了？你這兄弟當得不夠爽快啊。」

沈羨撩了下眼皮，「有事說事。」

陳宇，「事。」

沈羨手裡的筆頓時一滯，抬眸又掃了他一眼。

陳宇被看的一陣雞皮頓起，聳肩，「行了行了，我不逗你了，真是沒意思，我怎麼就攤上你這麼個負心漢了。」

沈羨，「……」

陳宇在他對面坐下，藏青色的西裝終於不再讓他像網上說的那樣奶油小生了，他咧著嘴笑說，「最近你動作挺多啊，怎麼忽然想到跟我搶飯吃？」

沈羨刷刷的在文件上寫著大字，隨口一答，「大鍋飯而已。」

陳宇撇嘴，他知道自己要是不明說，這傢伙是絕對不會開口的，於是手指輕點著桌面，發出有序的噪音，切了一聲，「別騙我了，我已經知道你簽了虞鹿鹿的事情。」

沈羨寫字的手指終於停了下來。

陳宇說，「你這種向來不喜歡麻煩的人突然進軍娛樂圈，還簽下了一個更加麻煩的虞鹿鹿。雖然說她現在已經差不多是洗白了點，但路人緣並不算好，更何況嘉年的攤子可不好接。」說到這裡他挑了挑眉，「兄弟，這兩個燙手山芋都在你手裡。我都搞不懂你想幹什麼了？漂亮的女人多的是，你何必找……」

餘下的話消失在沈羨陰冷的視線里。

陳宇皺眉，終於認真了起來，「除了嘉年，你有那麼多的選擇。」

沈羨盯著他，「你不做的我去做。」

陳宇默了一瞬，咬牙問，「那那個虞鹿鹿呢？」

沈羨黑色的瞳孔里黑黝黝的一片，「她不是別的女人。」

陳宇微愣，眉間皺的更緊了，「你什麼意思？講明白點。」

沈羨，「他是我兒子的媽。」

——

劉晨飛吸毒的事情被曝光后，虞鹿鹿在流星影視的過往也被網友給扒了出來。

網友這才知道只一份合同還是最簡單的，虞鹿鹿在流星影視這麼多年，拿到的錢只有微薄的幾十萬，和她平時所接的那些通告收入完全不成正比。網友們紛紛覺得虞鹿鹿不是單純而是傻了，有些懂得煽情的up主還找出了虞鹿鹿年少時的鋼琴比賽視頻，視頻里虞鹿鹿單薄的比賽服和天真的眼神同現在形成了明顯的對比。尤其在確認這份合同還是由謝盈經手之後，再一次引發了知乎、貼吧、微博的一次熱評。

虞鹿鹿在結束完今天的拍攝之後便直接去了沈式集團。

會議室里坐著一圈人，幾乎都是法務部的，沈羨坐在正前方，神色冷淡。

法務部人員，「虞小姐，剛才說的這些你都明白了嗎？」

虞鹿鹿點頭。

法務部人員繼續，「這份合同雖然看上去做的很完善，但其實不平等的地方能找出許多。您和流星影視的事情發生之後，有很多合作商的違約款項都過來了，明面上看您可能會比較吃虧，但我們已經製作出數種應對方案，儘可能的將這部分違約金壓到最低。畢竟這次主要的追擊點還是流星影視損害您名譽權的問題。」

說完他遞出兩份文件夾，「虞小姐，麻煩您看下這些文件，上面所述的經過是不是您的真實發生？」

虞鹿鹿看了一下，裡面的確是劉晨飛給她安排的各種通告事物，過程很詳細。詳細到有些地方她自己都想不出來，雖說有些部分是在摳細節，但都是爭取她利益的關鍵點。

虞鹿鹿笑了一下，有這麼一個完善又厲害的法務部，也難怪沈羨這些年的照片都沒能流傳出去。

虞鹿鹿點頭確認，隨後對著他們笑說，「這次麻煩你們了，謝謝。」

「不用謝，這是我們的本職工作。」隨後法務部人員看向上座的沈羨，「沈總，既然事情已經處理完了，那我們等會兒就給流星影視發出法務聲明了。」

沈羨點頭，「嗯。」

大部隊人員離去了，偌大的會議室瞬間便顯得有些空蕩蕩的，氣氛也安靜的有些沉重。虞鹿鹿看了下沈羨，這位不打算走嗎？正想著是不是該打聲招呼的時候，沈羨站了起來，然後一步一步的朝她的方向走來。

虞鹿鹿看著他，還是一身筆挺的西裝，依舊是黑色的，沒有一絲褶皺的袖口和系至領口一本正經的領帶，再配上那張沒有太多表情的俊臉，莫名就有種禁/欲的錯覺。他的身量很高，虞鹿鹿坐在椅子上只能對上他的腰部，莫名就感覺到了壓力，但偏偏還移不開視線。

沈羨靠近她，視線淡淡的落在她的面容上，距離有些近，能清晰的嗅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微甜香味。指尖有些酥麻的癢意，眼中有波濤在洶湧，但都被他深深的收斂在心底最深處。他沒再去看她的表情，兀自伸手拿走了她面前的手機，發現需要解鎖，眉梢微挑，於是掏出自己的手機開始按鍵。

沒過片刻，虞鹿鹿的手機就響了。

沈羨按了掛斷鍵，將手機還給虞鹿鹿，「我的手機號碼，存一下。」

虞鹿鹿看了下那通未接來電，獃獃的回復一個字，「哦。」這人剛才那強硬的舉動就是為了存個號碼？？

沈羨瞄了她一眼，轉身離開。就在虞鹿鹿存號碼的時候，他忽然又說了一句，「對了，也加一下這個手機號的微信。」

嗯？

虞鹿鹿抬了下頭，隨意的答了一句，「好的。」

沈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這時虞鹿鹿突然嘟囔了一句，「沈總，你們公司這個工作號不太好啊。」

沈羨頓足，抬眸看她。

工作號？

虞鹿鹿沒注意他，始終盯著手機，「這頭像也太單調了，就一個天空，完全沒有沈氏集團該有的氣勢啊。還有這個微信圈也沒有一條商業廣告顯示，沒有顯示力度。」說完后，虞鹿鹿發現會議室里特別安靜，心臟咯噔一跳。她現在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些什麼，她是在吐槽這個未來她將要恰飯的公司！還是當著公司老闆的面！

虞鹿鹿不敢抬頭。

誰知下一刻，沈羨開口了，「嗯，你的意見很好，我待會兒就讓人改頭像。」

虞鹿鹿嗯？了一下，見沈羨面色平靜的樣子，忍不住鬆了口氣。看來這位純金的沈金三是個容易溝通的人，幸好幸好。

沈羨離開了會議室，徐特助看到他后立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沈羨推開辦公室的門進去，徐特助立刻端好了咖啡遞上，剛要轉身離開，沈羨就叫住了他，「等一下。」

徐特助，「沈總，什麼事？」

沈羨，「有女朋友嗎？」

徐特助傻了一眼，「啊？」

沈羨看他，「有女朋友嗎？」

徐特助咽了下口水，「有。」心裡冷汗津津，沈總忽然問這個是想幹什麼？他現在已經是特助了，再往上升就該去分公司當副總了吧……可是他不想和女友遠距離戀愛啊，他今年要結婚的呀。

不對！沈總要升他職的話可不會管他有沒有女朋友的，難道……，最近沈總行為非常奇怪，以前從來沒看到他身邊有什麼女性朋友，現在居然直接發展進軍娛樂圈了。他的女友可是系花啊！難道沈總他要挖他的牆角不成？！

就在徐特助在腦袋裡走完了複雜的全過程，一張臉青了白白了青的時候，沈羨終於開口了，「你女朋友對於微信頭像有什麼看法？」

徐特助脖子一突，「啊？」

這已經是他今天第二次反應不靈敏了！沈羨眯起眼睛，「沒聽懂嗎？」

徐特助，「……」忽然覺得自己很委屈怎麼辦？

徐特助，「哦，微信頭像啊。」說到這裡，他的臉色猝然就紅了。低下頭，然後又下意識的掃了眼沈羨，兩個大男人說這個怪羞恥的。

徐特助俊臉微紅，「我們是情侶頭像。」

沈羨，「……」

沈羨，「行了，你回去工作吧。」

徐特助鬆了口氣，「好的。」

情侶頭像？

沈羨這才想到虞鹿鹿的微信請求還沒通過，剛打開微信就看到了虞鹿鹿的頭像，沈羨整個人都僵住了。

那是一個捂著臉哭笑不得的表情包，上面配著四個大字『我想靜靜』。

沈羨，「……」

於是下一秒徐特助收到了來自頂頭上司的一條信息內容十分微妙的微信，「[圖片（我想靜靜）]看到這張圖沒？有什麼能搭配的嗎？」

徐特助，「……」沈總，您不妨直說了吧，您是不是看我不爽很久了？所以故意來找我茬，想調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