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鋼琴演奏結束后,接下來便是小壽星的時間了,韓悅在祝福女兒之前還特別有心的給大家介紹了一下彈琴的虞鹿鹿,有了先前沈羨給的buff加持,現在又有了韓悅的特別關照,虞鹿鹿再一次混了個臉熟。
一群孩子圍著蛋糕興奮的直跳,臉蛋也變得紅撲撲的,不知道為什麼，虞鹿鹿忽然就非常想糰子，她也想讓糰子這樣小臉紅撲撲,也想讓糰子開心的圍著蛋糕轉。與此同時，虞鹿鹿感覺到了包裏手機的震動，她拿起看了一眼,發現是糰子的視頻,而這個時間正是平時約定好和糰子視頻的時間。
耳邊徘徊著孩童的生日快樂歌，心臟咯噔一跳,虞鹿鹿的眼眶頓時就紅了,生日歌終於結束,她慢慢的退出了人群,走去陽台。
沈羨一直在關注著她,從她一直盯著手機,表情似乎不對的時候就發現了，於是也跟著走了過去，便聽到了陽台處傳來的說話聲,「糰子是不是想媽媽啦？」
沈羨聽到了一聲奶呼呼的答應聲,他手指輕微地抽動了一下。
緊接著便傳來虞鹿鹿的輕笑聲，「媽媽也想糰子了，正好媽媽今天工作完成了，就有好多時間可以陪糰子啦。」
奶呼呼的小嗓音一字一頓的傳了過來，「和糰子，一起玩嗎？」
這是一句很完整的話，完整到讓沈羨覺得無比暖心。自從他將孩子從孤兒院里抱出來之後，孩子的沉默就像是一根尖銳的刺針狠狠地插在心口，這是他和虞鹿鹿唯一的孩子，卻連最簡單的哭鬧都不會，那一瞬間他恨不得將記憶里過去的那個人給撕成粉碎！
虞鹿鹿吸了下鼻子，「嗯，和糰子一起玩。」
母子兩人親親熱熱了好一會兒，虞鹿鹿不想讓糰子曝光，所以聲音並不大，也是沈羨距離的近才聽見，他清晰的聽到虞鹿鹿有些哽咽的聲線。
視頻那頭的小魚也發現了異樣，看到虞鹿鹿通紅的眼睛，頓時急了，「鹿鹿，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虞鹿鹿搖頭，「沒有，我今天來參加小朋友的生日宴。」想到剛才那群孩子們圍在一起熱熱鬧鬧開心的樣子，虞鹿鹿再看看視屏里和自己聚少離多的糰子，心酸的感覺立刻又開始升起，「我只是想到以後糰子可能都沒辦法過真實的生日了。」
——生日。
沈羨倏地抿唇。
小魚，「鹿鹿……」
虞鹿鹿笑了一下，「我明白的，我只是有一瞬間的自厭，我給別人家的小孩彈鋼琴，卻一次都沒有給糰子彈過。」
話音一落，忽然聽到糰子大聲的喊了一句，「琴！」
虞鹿鹿和小魚都嚇了一跳，虞鹿鹿笑著問，「糰子也喜歡琴嗎？」
糰子朝著視頻湊近肥肥的小圓臉，「稀飯。」
奶呼呼的孩子含糊不清的話語就是讓人覺得心軟，虞鹿鹿恨不得現在就衝到視頻里去親親他的小臉蛋，「嗯，媽媽今天晚上回去就給你彈琴。」
糰子奶呼呼的小臉繼續霸佔著整個屏幕，藍幽幽的眼睛與她對視，「媽媽，彈琴。」說話間露出兩粒小米牙，又奶又萌。
虞鹿鹿笑著伸手觸碰屏幕，「糰子要長牙啦。」
糰子，「講牙~」
最近的糰子活潑了許多，總是會學著她說話，雖然還學的四不像，但這是一個好現象。
虞鹿鹿，「跟媽媽學，zhǎng~」
糰子奶呼呼的應，「jiǎng~」
虞鹿鹿和小魚同時悶笑。
沈羨站在窗帘處，唇角不由自主的微揚。
這通視頻沒多久就結束了，虞鹿鹿看著相冊里自己和糰子的照片，眼神下意識的又軟和了幾分。
「想給孩子送個禮物嗎？」
驟然聽到聲音的虞鹿鹿嚇得渾身一哆嗦，以為糰子的事情曝光了，在發現對方是沈羨的時候不由鬆了口氣，「沈總。」
沈羨走了過去，站在她身邊，「抱歉，我剛才都聽見了。」
虞鹿鹿看了下落地窗前的窗帘，心裡嘀咕，你是老闆，你有理，偷聽別人說話還這麼理直氣壯！
當然，想是這麼想的，她還欠債三千萬呢，虞鹿鹿，「哦，沒事。」說完板著臉看手機。
沈羨有點想笑，她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情緒有多外放吧，就像初次見面的時候，也是一場商業宴會，她是主辦方請來的在校生彈奏，清凌凌的小姑娘就在表演台上彈了一首《thetruththatyouleave》，美好的年華最燦爛的瞬間，幾乎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
包括他。
後來他接近她的時候，她的表情就和現在如出一轍。直到日後了解了，他才發現，這傻姑娘不僅是情緒外放，性格還直白的很，也總愛逞強，尤其是對感情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是遲鈍的厲害。
沈羨，「如果是禮物的話我倒是有個推薦。」
虞鹿鹿微微抬眸看他，「是什麼？」
沈羨，「他對琴有反應，說明他接觸過，至少印象深刻，你可以選擇這種類似的。」他直視著她的眼睛，因為燈照的原因，她瞳色泛著微微的淺藍。
虞鹿鹿想了一下，黛眉輕蹙，「鋼琴太大了，他還彈不來。」她當初的那架Steinway三角鋼琴落在虞家並沒有帶過來，雖然有些可惜，但是一想到那是虞項明送的她就不可惜了。
沈羨，「……可以選小一號的。」
虞鹿鹿眨巴一下眼睛，「我還會琵琶，但是糰子不適合吧。」
沈羨見她表情非常正式，終於覺得這傻姑娘不是在開玩笑，徹底放棄交流，直言道，「……不是琵琶，是小鋼琴。」
虞鹿鹿眼睛一亮，「對啊，糰子手指短，我可以選擇小一號的直立式鋼琴。」
沈羨頓了一下，「不太合適。」
虞鹿鹿嗯？了一聲。
沈羨，「他腿短。」
虞鹿鹿一噎，老總雖然是老總，但這麼說她的孩子也太不禮貌了吧！
沈羨見她眼底有火煋在冒，便知道她誤會了，於是輕咳一聲以做掩飾，「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意思是可以選擇鋼琴玩具，精緻一點。」
虞鹿鹿搖頭，首次拒絕了老總的提議，「不了，還是選擇直立式的吧，他這個年紀也可以學習早教了。以後糰子要是想學習鋼琴，正好也可以用得著。」
男人和女人的思想到底是不一樣的，沈羨看著她的側顏，也不再插話。
虞鹿鹿見沈羨終於放棄了提議，忍不住鬆了口氣，她剛才也是因為糰子被人小看，所以才沒控制得住脾氣。總之，沒得罪就好。
然而宴會結束后，就在虞鹿鹿思量著選哪個店買鋼琴比較合適時，沈羨又湊了過來，「對了，我有個熟識的老闆就是開琴行的，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帶你過去。」
虞鹿鹿微微笑了一下，「……這麼晚了，我也不好意思麻煩沈總。」
沈羨，「不麻煩。」
這不是麻不麻煩的問題，這是婉拒啊！Doyouunderstand？虞鹿鹿盯著沈羨一臉無語。
雖然和這位沈金三接觸的並不久，他之前一直都表現的和傳聞里一樣冷漠不近人情，不合群又高高在上，保持著他身為年輕老總的風範和氣勢。但是現在怎麼看都不對勁啊……
沈羨，「……」他覺得自己再不說點什麼，自己的名譽就該在她腦袋瓜里被想的一點都不剩了。
沈羨強迫自己板著臉，聲音冷了下去，「你是我公司的藝人，沒道理讓你吃虧。」
都說老總的想法和平凡人不一樣，尤其是在錢的計較上，自己省就算了，就連員工的福利也給想到了。
虞鹿鹿懷著感恩的心情道了聲謝。
沈羨，「……客氣。」
身後不遠處的陳宇完完全全的看到了整個事情的發生，憋笑憋到肚子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