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換衣服

小玲背著凌恩緩緩地走著。沒想到這條回房的路，居然這麼長。

突然，小玲腳下未留神，被石頭絆倒，「啊、、、、、、」小玲與凌恩雙雙倒地。凌恩重重地壓在小玲的身上。

「咳咳，咳咳、、、、、凌姐姐，你怎麼樣？」緩過神的小玲趕忙翻身，查看凌恩。

「厄，我，我沒事。小玲，你怎麼樣？」

「我沒事。對不起，凌姐姐，我好沒用，連走路都會摔跤。」

見小玲又是一副好哭的模樣，凌恩趕忙安慰，「小玲，不怪你，都怪我太重。」

「這樣吧，小玲，你不要背我了，我自己爬回去。」此時，凌恩也不在乎什麼大小姐的臉面了。

「凌姐姐，那怎麼行。你要是爬回去，肯定會被府里的丫鬟、小廝恥笑的。」

「來，凌姐姐，還是我來背你。」於是，小玲又一次背起了凌恩。

重新走在回房的路上。小玲仍舊亦步亦趨，可凌恩的心中卻五味雜陳。小玲的額頭滿是汗水，一個小孩子卻努力地背著自己這個大人，可想而知，這有多累！

凌恩從沒想過，在自己最艱難的時候，會有這樣一個『鄉巴佬』來幫助自己。她以前最不恥的人，此刻卻在關心、支持著自己。此時此刻，凌恩突然覺得，也許老爸的話是錯誤的。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錢味』，還有人情味。不知不覺，凌恩的眼中已噙著淚水，鼻子酸酸的。

終於回到房間，小玲將凌恩小心地放到炕上，隨即重重地呼了口氣。

「小玲，謝謝你。」

小玲無所謂地笑笑，「凌姐姐，跟我就不用這麼客氣了。」

小玲從衣櫥里找出一件白衣，遞給凌恩，「凌姐姐，你換上吧！」

「厄，好。」凌恩作勢，用手去取衣服。可手指剛碰到衣服，就條件反射地縮了回來。

「啊，好痛！」

小玲趕忙坐到床邊，替凌恩檢查雙手，隨即懊惱地一拍頭，「凌姐姐，對不起，我忘了，你現在雙手有傷。」

「這樣吧，我幫凌姐姐換衣服。」

「厄，這，小玲，你把我背回來，已經很累了。就不麻煩你了。我自己來。」

作勢，凌恩又要去碰那件白衣服。小玲趕忙制止。「好了，凌姐姐，等你換上衣服，不知要何年何月呢！還是我來吧。」

於是，不再理會凌恩，小玲自顧自地替凌恩脫下身上的臟衣服。

「啊、、、、、」

「怎麼了？」聽到小玲的叫聲，凌恩不明所以。

「凌姐姐，你的身上全是針孔。」

聞聲，凌恩低頭看去。可不是嘛，全身紅紅的，腫的厲害！

「唉，全是拜張嬤嬤和管家所賜。」

「嗚嗚，凌姐姐，一定很痛！」

看到小玲又一次為自己落淚，凌恩的心中痒痒的。「小玲，我沒事，你不是要幫我換衣服嘛！」

「厄，哦，我忘了。」小玲隨即止住哭聲，利落地將白衣給凌恩換上。

「小玲，有創傷葯嗎？」

小玲垮下小臉，「凌姐姐，我們這些低等丫鬟不配用藥。」

「什麼？那平時，你們生病了，怎麼辦？」

「唉，那隻能聽天由命。挺過去了，就沒事，挺不過去，只能去見閻王了。」

「什麼？」凌恩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