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露出狐狸尾巴
「什麼劇情？這些妖怪不是來找夫君尋仇的……它們竟然是來求夫君教化它們？而且，它們還許諾一生向善？！」
天啦嚕！
千山雪怎麼想都有些不可思議。
等等！
難道，我又一次猜錯了？其實，夫君來黑風谷，並不是來降妖，而是來教化妖怪，想要讓妖怪們……
「……」
一時之間，千山雪真有一種說不話的感覺。
這已經不是一句震驚可以形容的了，因為，自古以來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哪個不是擁有著『聖賢』之資？
教化妖怪？
夫君，能做到嗎？
妖，從本質上來說是屬於輪迴中的畜生道，所以，很多妖怪才會窮其一生也無法完全脫離妖身。
就算可以變化為人的形態，身上卻也多多少少會帶一些妖的特徵，比如：耳朵啦，尾巴啦，眼睛啦……等等種種。
有句俗話叫：露出狐狸尾巴！
這倒不是空談。
因為，即使是上古中的妖王九尾白狐，也未曾完全脫去妖身，在得意忘形之時依舊會露出她的妖身尾巴。
可剛才這些妖怪說什麼？
讓夫君賜給它們機緣，幫它們脫去妖身？
不是千山雪不信任燕寧，而是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求先生賜給我們機緣吧！」
「求先生幫助我們脫離妖身！」
「我等願意一心向善！」
門外的妖怪們依舊在不斷的祈求。
而接著，妖群中便有一條小青蛇走了出來，在它的身邊還跟著一條體形稍大一點的小白蛇。
「先生，是小青錯了，小青的意志力不夠堅定，錯向先生出口，請先生原諒小青，無論您怎麼責罰，小青都心甘情願的接受，只求先生可以教化我等！」小青鼓著個包子臉，向燕寧匍匐請罪。
「小白也願意替小青受罰！」小白同樣拜下。
「……」燕寧。
這特么的是個什麼神轉折？
他來這裡是想感受一點壓力的，剛才好不容易有了點壓力，眼見著黑壓壓的一片妖怪要過來吃他了，結果卻給我來了個「下跪求調教」？
小說里都不敢這樣寫！
燕寧仔細的回憶了一下他在客棧里做的事情，似乎自己什麼也沒有做啊？不就是讓這條小青蛇咬他一口嗎？
這就跪了……
有毒吧，這劇情！
正常的小說里不都是『舉世皆敵』嗎？
「不教！」燕寧淡淡的看了小青一眼，嚴辭拒絕，教個屁啊，我在藏書閣里只拿了一本無封面的破書，武功秘藉一概還沒來得及看好不好？
「小白姐，先生不願意原諒我……怎麼辦啊？」小青的眼睛微紅，轉頭看向身邊的小白蛇。
「先生這是在考驗我們呢。」小白蛇肯定道。
「是的是的，先生是在考驗我們，他想看看我們的誠意。」其它的妖怪們一聽都是立即點頭。
「啊！」小青蛇一下就站了起來，臉上漲得通紅。
「……」燕寧。
要開始了嗎？
因恨生愛？噢，不對，因愛生恨？！
好啊……
來咬我吧！
燕寧還沒來得及多想，小青蛇便一下沖了出去，然後，如同一道閃電一樣，「咚」的一下就撞在了蘭若寺的門柱上。
「咔嚓！」
門柱都被撞出一個小洞。
「撲通！」
小青蛇裁倒在地。
但很快，她便又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只是，兩隻眼睛已經變得有些神智不清，頭上更有鮮血不斷的往下流。
「小青！」小白蛇心痛無比，但是，卻並未阻攔。
「先生，你若不願意原諒我，那小青今日便撞死在這門柱上，以泄先生心頭之恨！」小青搖了搖腦袋，一臉的堅定。
燕寧是真的呆住了。
這條小青蛇，好剛烈的性子啊！
不止是燕寧，寺中的千山雪同樣是獃獃的看著這一幕，這些妖怪未免也太過「誠心」了吧？
「怎麼樣？先生若是不原諒，那小青就再撞一次，直到撞死為止！」小青說完，便又準備向門柱上衝去。
「小白也願意與小青同死！」小白蛇此刻也站了起來，接著，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把雪白的魚鱗劍，架在了脖子上。
「求先生教化我等，賜下機緣！」眾妖再次匍匐，一個個都是虔誠無比，沒有一隻妖怪敢抬起頭來。
看著面前的小白蛇和小青蛇，還有匍匐在地的妖怪們，燕寧沉默了。
難道，劇情搞錯了？
我不是來玩聶小倩的，我是來玩白素貞的？
可是，這裡明明是蘭若寺啊……
雖然，白素貞也不錯，可是，白素貞應該在西湖啊，你讓我在蘭若寺里玩白素貞，多少有點奇怪吧？
而且，聶小倩都已經露過面了，現在轉頭就開始玩白素貞，也太不專一了吧？你起碼等我先把聶小倩的攻略完成啊？
等一下！
有沒有一種可能，現在聶小倩就在周圍看著？
或者，還有沒有一種可能，聶小倩喜愛讀者，所以，故意讓這些妖怪過來，向我尋求「教化」？
從原著裡面看，聶小倩算得上是黑山老妖最喜歡的一個侍女了，那麼，自然就是這些妖怪們的首領人物。
如此一想……
燕寧的念頭一下便通達了。
「罷了，那我便勉為其難，教你們一些道理吧。」燕寧說完便就著蘭若寺的大門坐了下來，畢竟，妖怪太多，蘭若寺里實在擠不下。
「多謝先生！」
「多謝先生！」
「小青，快跟先生道謝！」
「謝謝先生原諒小青的過錯，以後小青就是先生的妖了，只要先生一句話，小青願意隨時去死！」小青立即就拜了下來。
「……」燕寧。
我的妖，可還行？
不過，這條蘿莉小青蛇，未免太小了些？
燕寧也不再多說，隨手指了指面前的一個位置，又指了指小白蛇，示意你們兩條蛇妖可以坐下了。
小青不太領會，一臉獃獃看著燕寧。
但小白蛇卻是一下會意，立即就拉著小青坐了下來，並且，又不知道從哪裡弄出了一堆的果子，小心翼翼的放到了燕寧的面前。
嗯……
這小白，還挺會做人……噢，不對，做妖的！
小白和小青坐下。
馬上鹿妖又小心的把燕寧的木書架從蘭若寺中搬了過來。
「先生想讀哪本書？小妖識得幾個字，可以幫先生取拿。」鹿妖一臉的討好，但是卻不敢自行打開木書架。
「不用，我要讀的書，並不在這裡。」燕寧搖了搖頭，因為，這破書架里根本沒有書，不是他不想放上幾本裝裝樣子，實在是太重了一些，他現在這虛弱的樣子，你真讓他背著幾疊書，他走不動的。
「不在這裡？那先生將書放在哪裡？小妖這便去取來。」
「我的書，自在心中。」